隨著她清亮的聲音回蕩在空曠的樓層裏，房間裏的燈光也驟然亮起。
她推開門，窗邊一道頎長身影映入眼簾。
律文宣看見是她，目光有些怔鬆，隨即勾唇輕笑。
“不是說不必了嗎，還以為你不來了。”
他撚滅了煙，坐到一旁寬大的米色沙發上，長腿斜斜交疊在一起。他微眯著眼，神色慵懶地望著她，似乎在等她說點什麼。
程小星徑直走過去坐在他麵前，琥珀色的眼眸直勾勾地和他對視著，沒有一點求人辦事的樣子。“那個墨子騏是你旗下的藝人，是嗎？”
“怎麼？”
“想邀請他和我們吃頓飯。”
他微微擰起眉，盯著她眼裏的坦然。
“先是江城，然後是他。嗬，你的姐妹淘真無聊。”
她表示非常讚同他的看法：“嗯，我也覺得她們挺無聊的，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讓他來嗎？”
“當然。他所有行程都聽我的安排……隻是，我為什麼要幫你。嗯？”他唇角微揚，眼底卻深沉如陰暗寂靜的海潮。棱角分明的臉上是令人捉摸不透的神情。
程小星哈哈幹笑了兩聲，“我程小星什麼時候需要別人幫忙了，這不叫幫，這叫……人際關係的建立與維護，你懂嗎？我們之間的朋友關係能不能建立，就全看墨子騏吃不吃這頓飯，這決定了我們以後是能成為互幫互助相親相愛的朋友，還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她又開始發揮隨口瞎掰的本事，等她一口氣說完，律文宣才慢條斯理地提醒道，“可是，我們之間的關係，好像是從我碎掉的車窗玻璃就開始建立的……噢，或者是你差點踢中我的那一腳。”
“你不會這麼記仇吧？”她鄙夷地看向他。
“你覺得呢？”
……會。
他看起來就像愛記仇的人，尤其是那張笑臉，總覺得越看越危險。
不過，這些話，她沒說出口。
她意有所指地暗示：“紳士是不會為難女人的。”
“雖然我不是紳士，我也不會為難你。”
他說著，站起身來走到她麵前，俯下身與她平視：“我很樂意和你重新建立關係，相親……相愛……的關係，你覺得怎麼樣？”
炙熱的氣息撲麵而來，他的臉近得隻要她微微一撅嘴就能碰上他的下巴。
程小星不悅地往後避開，“別靠這麼近，我跟你不熟。”
看她一臉嫌棄的表情，他不但沒有如她所願地離遠一點，反而直接坐到了她身邊，摟住她的腰，逼得她貼近自己。
“是嗎，我怎麼記得，親耳聽到你說和我很熟。”
“放開！……我什麼時候說過和你很熟了？！”
“上次。你說和這裏的老板很熟，對嗎？”
“是啊。”
“我就是這裏的老板。”
“……”
他幽深的眼裏全是得逞的笑意。
而程小星的心情隻能用一句話來形容——真是日了狗了。
被人戳破的感覺有點丟臉，她臉色變了幾變，第一次在他麵前說不出話的樣子看得律文宣心情大好，他自然地摟著她的腰，聞著她身上清新的香味，開口道：“其實你想和我變多熟，我都能滿足你。”
程小星第一次和男人這麼近距離接觸，又聽見這麼流氓露骨的話，臉頰不自覺泛起羞憤的紅色，用力推了他幾下，他紋絲不動，急得她破口大罵起來。
“變態，你鬆手！好好說話！”
罵他變態？……很好。
“我不鬆。”他收緊放在她腰間的大手，變本加厲抱緊了些。
“你鬆手！”
“不鬆。”他眉眼含笑，又抱緊了些。
“你……你鬆不鬆手！你要是再不鬆手，我就……”
她磨著嘴巴裏的小虎牙，準備好好招呼他一頓。
沒想到律文宣竟然看穿了她的意圖，手上再一用力，把她按在了胸口，牢牢限製了她所有動作。
“不準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