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伴隨著眼睛睜開，劇烈的頭痛源源不斷襲來，程小星覺得自己腦袋裏像飛進了無數枚導彈，炸得天崩地裂支離破碎的。
“吵死了……”
她摸了半天也沒摸到手機，此刻聽來尤其刺耳的鈴聲充斥在耳邊，頭疼得更嚴重了。
半睜著眼睛，她費力地撐起身子再四處搜尋了一遍，終於把手機從床底下撈了上來。
手機屏幕上“腦子不好的變態禽獸”幾個大字讓她晃神了半天，一時想不起來，自己竟然還認識這樣神奇的人物。
“喂。”
“早上好，寶貝兒。”
低沉繾綣的嗓音從手機那頭傳來，聽著這個稱呼，程小星生生打了個冷戰，瞬間酒醒了不少。“你打錯電話了。”
那頭沉默了一會兒，正當她準備掛斷的時候，突然又開了口：“我是律文宣。”
“不管你是律什麼，反正你打錯……等等，你說你是誰？”
“律、文、宣。”那頭又重複了一次，這次語氣加重了不少。
程小星因為喝多了而當機的大腦慢慢蘇醒過來。
她隻認識一個姓律的，雖然並不知道他的名字，但看看她自己在通訊錄上標記的名字——腦子不好的變態禽獸，忽然一下子對上了號。
那天過後兩人便沒有過什麼聯係，她甚至都忘了存過他的號碼，所以他這通電話，還真的有點意料之外。
“原來是你啊，大叔，一大早擾人清夢是很不道德的事情你知道嗎。”她爬下床，光腳踩在木質地板上，走到桌前給自己倒了杯水。
“快十一點了，還算是一大早？”
喝下半杯水，潤了潤幹涸的嗓子，她才感覺整個人舒服了點兒，“年輕人的生物鍾就是這樣的，你不會懂的了。”
“你不是想邀請墨子騏和你的姐妹淘吃飯麼，我安排好了。”
“什麼時候？”
“隨時。”
程小星正納悶他這麼好說話，就聽他繼續接上話頭，“不過，有個前提條件。”
電話這頭的程小星翻了個白眼，就知道他不可能這麼好心：“什麼前提條件？你說。”
“過兩天，我要去別墅休假，你陪我。”
好像聽見了什麼天大的笑話，程小星在電話這頭捂著肚子大笑起來，“大叔，你以為你在演霸道總裁強占小嬌妻的言情劇啊，可惜，我沒有賣身救父的需要，也沒有天天追在後頭要錢的高利貸。這麼老舊的戲碼，現在還流行嗎？”
她略帶諷刺的聲音從話筒裏傳來。
律文宣淡笑地勾起了唇角。他自然猜到她是不會答應的，也就是那麼隨口一說。
“那和我吃頓午飯，如何？”
“你想一頓換一頓？嗯……聽起來好像很公平。但是我的價碼和墨子騏的怎麼能放在一起相提並論。”程小星不屑地撇撇嘴角。
“是嗎。”那頭的聲音似乎也帶了點嘲弄的意味，“買你一頓飯，多少錢？”
“無、價。”
她對著話筒，平靜而清晰地吐出兩個字，便利落地掛斷了電話。
麵子固然重要，但她相信，就算沒有了他的幫忙，她也能順利把墨子騏帶到那幫人麵前。
倒是那個律文宣，都說位置越高責任越大，她就不明白了，他身為集團總裁，肩負重任，怎麼整天和閑著沒事幹似的，動不動就騷擾小姑娘。
程小星默默在心裏吐槽了他一會兒，才走進浴室洗漱。
隨意扔在床頭的手機又響起了短信提示鈴聲。
她含著滿嘴的牙膏泡沫回到床邊，解鎖屏幕。
一條短信安靜地彈出來。
發件人是紀珩。
內容是：中午我們一起吃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