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認識多久了？”律文宣忍不住好奇問出了口。
紀珩手中的動作頓了一頓，抬眼看向程小星，她正夾了塊蝦仁放進嘴裏，吃得開心，似乎不想理會他的問題。
他猶豫了片刻，淡淡答道：“十三年。”
律文宣眉尖微挑，這個回答有點超乎了他的意料，比他想象的還要更久一些，怪不得兩人之間看起來這麼熟悉。
“能做十三年的朋友，那紀先生的脾氣一定很好。”
言下之意，隻有脾氣好，才能忍受得了程小星這麼久。
紀珩笑笑，又幫她剔好了小半碗魚肉，“小星從小被我們身邊的人寵壞了，難免比較任性，雖然我不知道你們是怎麼認識的，但她如果有不懂事的地方，我幫她道歉。”
他短短幾句話，又是“我們”，又是“幫著道歉”的，不著痕跡就把程小星拉進了屬於他管轄的範疇。律文宣聽出話中有話，隻是自顧自倒了杯茶，像想起了什麼，嘴角笑容漸漸擴大：“是發生過一點小意外，不過沒什麼道歉不道歉的，我就喜歡不懂事的人，生活這麼枯燥無味，有這樣的人陪在身邊，有趣多了，不是嗎？”
他的眼神裏有戲謔，有挑釁，還有……勢在必得。
紀珩淡淡地與他對視了一會兒，便低頭繼續與碗裏的魚肉奮戰，似乎他說的話，和他一點關係也沒有。
程小星對他的忍耐到達了極限，正要搶過他麵前的茶杯下逐客令。
律文宣卻好像感應到了似的，及時站起身來：“我還有約，你們慢慢吃。”
而後，當著紀珩的麵，他俯身到程小星耳邊，無比親昵地半擁住她，幾乎是貼著她耳朵細語：“別太想我，我們很快會再見。”
曖昧的姿勢和噴薄在耳垂的溫熱氣息，讓她控製不住地紅了臉。
“他說了什麼？”
律文宣走後，紀珩看著她餘熱未褪，還微微發紅的臉頰，淡淡發問。
程小星猛然回神，心虛地應道：“噢，沒有，他說不好意思，不能和我們吃飯了。”
雖然明顯看出來她在說謊，但紀珩也不打算深究。
他媽媽說得對，他離開這裏太多年了，有很多事都在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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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頓飯，除去律文宣突然闖入的小插曲，程小星吃得還算滿意。
至少她發現，隻要忽略黎芊的存在，她和紀珩的關係仍然一如既往，和以前沒什麼兩樣。
兩人散步走回醫院樓下。
程小星朝他揮手，說：“你去忙吧，我不上去了。”
說完就要去取車，紀珩站在身後，長臂一攬，輕拉住她，“你頭疼好點了沒？自己回去沒問題嗎？”
“好多啦，吃飯的時候就已經不疼了。”
她抬頭，穿著白襯衣的紀珩在陽光下，麵容顯得特別溫柔。
那張從年少起就陪伴在她身邊的俊顏一如從前，對著她總露出淡淡的寵溺和無奈，像一道溫柔的屏障，隔離了她身邊紛雜的世界。
遠處，黑色賓利車裏。
透過車窗，律文宣目光落在醫院樓下動作親密的兩人，唇角勾起意味不明的笑容。
車子徐徐開走，兩人的身影在視線裏越來越遠。
律文宣撥通了手機裏的號碼，對著話筒沉聲道：“我要一個人的背景資料。”
不管她是千金名媛還是愛打架的小鋼炮，這女人他都要定了！
這麼有意思的小孩，怎麼能眼睜睜看著她落在別人手上。
女人嘛，喜歡的不外乎幾樣，錢、車、房子，還有鮮花。
嗬，區區一個無知無畏的程小星，還難不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