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血濃於水(1 / 2)

時年八月,在接生婆的煽動之下,村民們群情激奮,高喊著“為民除害”的口頭招牌,聚集來到王雪琴的寒窯門前,欲要將薛立弄死,還天下一片太平。

好在這天,薛立並不在家,而是和莫大先生一起,外出郊遊。王雪琴獨自麵對眾人,哭的嚶嚶啼啼,言稱自己的兒子雖然頑皮,卻不是妖孽。而是和苦命的夫君,生下來的唯一骨肉。

王雪琴的可憐引起了眾人的同情。人群中,更是有幾個男人見到她的美色,起了垂涎之心,這才出言相合,疏散了眾人。

待到人群散盡,王雪琴苦苦等候,直到傍晚時分,莫府的下人送回薛立,這才心中安定,一把攬過自己的孩兒,垂憐悠久。時至此時,王雪琴強忍著兩行欲出的清淚,卻把一肚子屈辱的苦水,深埋在了心底。

入夜,三更過後,從遠方鬼鬼祟祟摸過來四道黑色的人影。這些人的身材高大,相貌剽悍,若是放眼細看,不難發現,這四個行蹤可疑的男人,正是白天躲在人群之中,最後出言勸走了眾人的幾個人物。不過,他們此時結伴而來,卻是懷著歹毒的心思。

原來,就在白天,眾人散去之後,四處散播薛立謠言的接生婆回到家中,並不死心。思來想去,接生婆覺得此事不能如此輕易的平息下去,若是任由那個妖異的怪胎繼續成長,那麼,自己的死結,如何才能夠解開。想到此處,接生婆的心中頓起惡念。於是,她把平常比較相好的男人找到家中,一番吩咐,決定就在今晚動手,先把那名美貌少婦奸汙一番,在把她們母子殺掉,然後毀屍滅跡,以免帶有魔性的幼子長大,應了自己的八脈之災,威脅到生命。

這天夜裏,月黑風高。王雪琴的寒窯之中亮著燭火。腐朽的木床上麵,年僅三歲的薛立呼吸均勻,睡姿優雅,一付睡熟了的模樣。

此時,王雪琴放下手中的針線,挑了挑燈芯,好讓燭光更亮。又從床尾的地上抓起一把驅蚊的艾草,放在薛立的床前,這才回到桌旁,拾起針線,重新幹起手中的活計。

“砰!砰!砰!”

一連響起三道有力的叩門之聲,讓聚精會神忙於刺繡的王雪琴動作一輕,手上的銀針傷到了拇指,那種鑽心的疼痛雖然難忍,她卻並不呼痛,而是想著那個熟悉的身影:“該不會,是他回來了吧!”口中依然急切地問道:“門外是誰,可是官人從塞外歸來了?”

“正是你家官人!”門外響起一聲粗狂的男子聲音,讓王雪琴的心裏麵砰然一動。然而,僅僅片刻,王雪琴惱羞成怒,張口責罵道:“哪裏來的狂徒,可知道我那官人,乃是兵家之人!若是識相,我勸你還是盡快離去,要不然,我必喚來附近的鄉鄰,拉你去衙門見官!”

門外無語,卻在片刻之後,傳來“嘀咕”之聲。又過片刻,門外的漢子奮力一腳,猛然撞開了房門。

“啊!你們要幹什麼?快來人呢!救……”

一個“命”字還未從王雪琴的口中喊出,當先闖進來的壯漢快步上前,一下子將王雪琴撲倒在地上,並用地上的碎布,堵住了她的嘴巴!

此刻,睡夢中薛立猛然驚醒,見到這樣的情況,大喊一聲:“放開我娘!”並且衝向最近一人,迎頭就撞。

那人冷哼一聲,飛起一腳,將年僅三歲的薛立踢飛出去,摔出好遠。

薛立的胸前中了一腳,隻覺天翻地覆,頭暈目眩。不過,摔落在地上之後,憑借那幼小的身軀,竟然還能用雙手支撐住地麵,顫巍巍地站了起來。他的聲音稚嫩,卻不失頑強,硬氣地說道:“放開我娘!”

先前那人發出一聲不宵的冷哼,踏步而來,再一次把薛立踹飛在地上,並且揚起手中的尖刀,欲要結果薛立的性命。

“且慢!”這時候,那名帶頭的大哥把王雪琴綁在床上,發出一聲猥瑣的浪笑,出聲說道:“三弟,先把他捆綁起來,等我與他娘親歡好,也好讓他放目一觀,不虛白活了此生!”

“呃!大哥高明!”眾人發出一片會意的浪笑,連讚這人的主意高絕,連奸人生母這件殘酷的事情,也要讓當事人的兒子看個清楚。

那人得到吩咐,從腰間解下帶來的繩子,就要捆綁薛立。

“放開我娘!”年少的薛立雖然年幼,骨子裏卻不失一股天然的倔強。這一點,與他的前世非常相像。不管是以前的陶玉明,還是此時的薛立,當他們麵對著人生的至親,都會表現出難以割舍的執念。何況現在,薛立和王雪琴相依為命,共同生活了三年。從骨子裏麵來講,穿越後的陶玉明,早已經把王雪琴當成了親娘。

薛立的掙紮在那個人麵前起不到任何作用。僅僅片刻,那人便將幼小的薛立捆綁在桌子腿上,順手從地上拾起碎布,就要來堵他的嘴巴。

就在此時,年幼的薛立不失時機,逮準機會,一口咬住那個人的大手,寧死也不肯鬆口。

“哎呦!小兔崽子,我宰了你!”那人吃疼之下,連連罵娘。一邊掄圓了左手,在薛立的右臉上麵,狠狠地扇了幾個大嘴巴子。

可憐的薛立尚且年幼,力氣實在過於弱小。雖然咬了那人一口,卻沒能給他帶來太大的傷害,反而讓那幾個大嘴巴子,打得頭暈耳鳴,臉上浮起一層厚厚的腫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