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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後,薛立把記憶中的事情講給莫大先生知道。其間,隻說接生婆將他推落懸崖之後,遇上一位神秘的老人,救下他,還教會他一拳。問到老人去向的時候,他卻不知。心裏麵卻在猜疑著,或許是玄機子不願多事,見到他平安無事,獨自隱去了吧。
這裏的世界,講究習文治國,演武安邦。大凡富家子弟,自幼習文練武,多以文武雙全為榮。是以,薛立學拳,多數人都會認為,隻是一件稀鬆平常的事情。
過後不久,官府送來一紙文書,說的是接生婆犯下害命的勾當,自知難以獨善其身,早已經離開此地,遠走他鄉。官府經過追查,始終沒有發現她的行蹤,詢問受害一方,是否撤回訴狀。
王雪琴心慈,聽了捕快的話後,自作主張撤回了狀紙,回頭安慰薛立,自有她的一番說法。
這一年,雨水頻繁,最終導致錢塘決堤,洪流洶湧,水災奪去的生命不勝其數。第二年,先帝突然駕崩,致使奸佞當道,綱常大亂,天下的格局,緊懸在一線之間,隨時都可能會發生動蕩。第三年,諸侯分裂,有實力者擁兵割土,霸據一方,引發了一場亂世征戰。
受到戰亂牽引,整個人間鬧的烏煙瘴氣,雞犬不寧。百姓們整天過著提心吊膽,惶恐不安的日子。
官逼民反,活不下去的難民們走投無路,隨著領頭人的一聲呐喊,一呼百應,揭竿而起。很快,茫茫天下,隨處可見起義的民團、暴亂的鄉勇、還有山賊稱王,聚斂兵馬。整個天下,徹底沸騰了。
第四年,位於名山大川、隱世秘境的正邪兩派紛紛出世,他們以莫大的手段,介入到這一場人間的戰爭之中,傾盡全力,支援一方,兩軍陣前,激烈鬥法。為的是要改朝換代,入魔封神。
時年,薛立七歲。現在的他,在四年的時間中,把一記霹靂神拳練的相當純熟。目前,他已經做到收發由心,隱於拳背而後出的程度了。
也就是說,薛立經過不斷錘煉,已經把黑色霹靂的體積煉化,隱藏在拳頭指縫之間。揮拳時,敵對方隻能聽見風雷之聲,卻看不見霹靂。隻有打到對方身上的時候,才會猛然爆發,以迅雷之勢,給予重創。
薛立每天修煉霹靂神拳,早已經發現,拳法的動作雖然簡單,不過,與之相對應的心法卻極為上乘。修煉之後,不僅可以將四方的靈氣納入丹田,歸為己用;還可以改善修煉人的體質,讓人變得耳聰目明,體力充沛。隻是,薛立在修煉的過程中還發現一件奇怪的事情。那就是,每當修煉快要完成之際,渾厚的真元流經紫府歸於丹田,就會剩下極少的一點,仿佛有大部分真元被紫府吸收了一樣,消失的無影無蹤。薛立在穿越前並沒有接觸過修煉,也沒有這方麵的經驗。所以,他在潛意識裏,隻會認為這種感覺有些古怪,卻一直都沒有把它放在心上。
每天清晨,薛立都會進山練習爬雲之術。一路上,還會沿途狩獵,不管豺狼凶豹,隻要碰上,就會拚上一番。打得過,就扛回去,交給母親烹製成醃肉,拿到鎮上換米換油。打不過,就腳底抹油,溜之大吉。誰叫他會爬雲之術,那些凡俗的畜生速度雖快,如何又能趕上他呢!
薛立長期如此,持之以恒的修煉下來,早已不同於常人了。如今的他,假若被修煉界的人士見到,就會知道,此時的薛立已經邁入了修真的門牆,修為達到了修真的第一個境界——胎息後期。如果在短時間內再有突破,就會進入修真的第二個境界——靈動期。
平日裏,薛立跟隨在莫大先生身邊,伴其左右,研習書法,學的全是這個世界上的知識。薛立在穿越前有大學四年的知識水平,所以,他在這裏學起東西不但輕鬆,往往還能舉一反三,答出獨特的見解。有些時候,就連莫大先生這樣的名士,都會有感而發,讚歎自己不虛此生,能在甲子之年,收下薛立做為門生。
一切如常,轉眼到了八月中旬。
這天傍晚,通往州府的官道上駛來三匹漆黑的健馬。其中一人一馬當先,衝在最前。馬上的漢子三十多歲,膚色黝黑,生的虎背熊腰,看起來極為健壯。後麵跟隨一男一女,正在縱馬揚鞭,如影相隨。
三人胯下的黑馬絕非凡品,隻見它們運蹄如飛,轉瞬之間,已經來到薛立家的寒窯跟前。
馬速漸緩,卻沒有立即停下。這時,那名上了年紀的女人騎在馬上,追上了前麵的黑臉大漢,沉聲說道:“賢弟,就是這戶人家,那小娘子的模樣……”
馬蹄向南,越行越遠,兩個人的談話聲音不大,後半句話被風聲淹沒,不知道他們都說了些什麼。不過,上了年紀的女人卻在最後一刻回過頭來,雙目中明顯帶有一種不善的怨毒之色,她用這樣的眼神看了薛立家的寒窯一眼,然後回轉馬頭,狠狠一甩手中的拐杖,打在馬屁股上,快速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