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兒不知道哪裏尋了一匹馬來,在街道上疾馳而過,驚了不少路人,而她,根本也就顧不上了。
玄北月和北澤突然較快了速度,她怎麼追都追不上,隻得尋了一匹馬來借力。
已經裏冰雪高原越來越近了,心裏是興奮,更是緊張,也不知道是她先到了冰雪高原,還是爹爹和娘親先到的。
玄北月之前收到的消息,他們倆還在路上呢。
突然,前麵橫穿出了一個小孩子來。
蝶兒頓時大驚,急急拉住了韁繩,掉轉馬兒。
然而,馬兒受了驚嚇,猛地揚起前蹄,嘶鳴大叫,怎麼都讓蝶兒控製不住,往一旁的小攤販撞了上去。
那攤販也始料未及,驚得動都忘記了動,隻是傻愣愣地站著,看著那馬兒揚起的雙蹄往他身上踹去。
蝶兒拚命地拉扯韁繩,原本可以縱身躍起的,卻拚命地拉住馬兒而忘記了自己的安慰。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道黑色的聲音急急掠過,將那小攤販推開了,隨即翻身而去,將蝶兒帶離馬背!
終於是有驚無險,那被推開的小攤販還愣住,而蝶兒則是氣喘籲籲地拍著心口,同那黑衣人道謝。
“謝謝這位大哥。”蝶兒笑著,說著,還是心神不定,方才若不是想起了爹爹和娘親,也不至於看不到前麵橫穿出來的孩子。
而那孩子倒是沒受到什麼驚嚇,同路人一樣圍觀著他們。
“不客氣,沒事就好,這是鬧市,以後趕時間的話,可以繞其他路。”黑衣男子淡淡說道,語氣裏不著任何一絲情緒,麵容清俊,氣質不凡,看這樣子,也有三四十了吧,看不出具體的年齡。
“嗯,我記住的了。”蝶兒淡淡說道,看了那小攤販一眼。
黑衣男子點了點頭,轉身就要走。
“大哥留步!”蝶兒急急喚住,道:“請問往冰雪高原,那一條路最近。”
“直走,過了前麵那片草原,就能看到雪山了,朝雪山的方向走就是最近的路。”黑衣男子說道,想頭沒想,似乎對這路很熟悉。
“多謝!”蝶兒道了謝,隨即翻身上馬。
隻是,這一回卻是黑衣男子攔住了她的去路。
“姑娘是想去參加小公主的婚禮?”黑衣男子低聲問道。
“就去辦點事情。”蝶兒並不說實話。
“去辦點事情,你應該知道最近的路怎麼走的,如果是去參加婚禮,那我奉勸你別人了,這場婚禮並不對外公開,都是道聽途說罷了,即便是真的,你也上不去,雪山腳下就有重重把守的士兵。”黑衣男人好心提醒。
“大哥是當地人吧。”蝶兒好奇地問道,既然都拖了這麼長時間,不如索性慢下速度,反正玄北月和北澤到了山腳下都會等她的。
“不是,我是玉郡人。”黑衣男子淡淡說道,似乎真沒有多少情緒。
“大哥,那你可知道端木郡主和寒王爺到了嗎?”蝶兒小心翼翼問道,恨不得現在就有人告訴她,爹爹和娘親在哪裏,好讓她有些準備。
其實也沒有多少準備啦,就一直告訴自己不能哭,有緣再做父女,這是好事情,不可以哭的。
她哭了,爹爹不知道是什麼反應,不是她記不得了,而是她小時候就沒在爹爹麵前真正大哭過。
“嗬嗬,這個我可不知道了,你找他們有事,是受了什麼冤屈嗎?”黑衣男子淡淡問道,寒王爺和端木郡主這些年來可是為民間不少冤案平凡了。
“不是,不過也算吧,哈哈。”蝶兒強顏歡笑,若是告訴這大哥,她是端木郡主和寒王爺的女兒,是百納的小郡主,是月國的郡主,他會不會相信呢?
“那你去雪山腳下試試,早點去守著,指不定能直接見到軒皇和鳶後。”黑衣男子說道。
“多謝大哥!”蝶兒笑了笑。
“路上小心點。”黑衣男子說道,關切的話,卻不是關切的情緒,有些奇怪。
蝶兒遠去了,她並沒有聽到身後一個婦人喊了“寒羽”這個名字。
一路,疾馳,都忘記了是怎麼和玄北月和北澤分開的了。
隻記得北澤的速度比玄北月還快,他似乎玩真的。
站在山崗上,已經忘得見那一望無際的草原了,正要下山去,卻見一個獨孤的身影緩緩朝她這邊而來。
那是她熟悉的身影,是北月哥哥!
蝶兒大喜,連忙縱馬而下,迎了上去。
“丫頭,你的速度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慢了?”玄北月蹙眉問道。
“北月哥哥,難不成你等我了!”蝶兒卻是笑著反問。
“沒有,巧合遇到了而已。”玄北月冷冷說道,他見她一直沒有跟上來,返回了找她的!
蝶兒都發現了,其實這家夥失憶後的性子比失憶前的要好很多,至少說話不會這麼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