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走?”聽了李逍遙突然辭行的話,風冀北和楚夢歌同時開口,都是有著幾許的驚愕。
“是啊!大仇尚未報,總是不能在一處逗留的太久。如今有消息傳來,是該離去的時候了。”李逍遙說著自己的行蹤,並朝楚夢歌望去了一眼。
隻是,李逍遙的這一眼,意味深長,且過於沉重,那複雜的情緒,大概隻有楚夢歌能夠解讀的出來了,可是楚夢歌即便是知道李逍遙想要表達的意思,卻也隻能裝作不知,否則她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便都是前功盡棄了。
見李逍遙看著楚夢歌,視線舍不得移開,風冀北隻能用力的擁了一下楚夢歌的肩膀,示意楚夢歌千萬要冷靜。
換做是從前,風冀北倒是不會刻意的去展現和楚夢歌之間的關係有多親近。
可如今已經知道了楚夢歌身上有毒,便必須將楚夢歌留在身邊,否則和殺了楚夢歌是沒有區別的,而風冀北是斷然不會做出殺害楚夢歌的事情的。
“貴客要離去,自然是有要是要辦。夢歌也不好多做挽留,還請貴客一路珍重,萬事小心才是。”看著李逍遙的眼神,楚夢歌輕聲的說著話,卻是道出了自己的關心來。
“我們家的夢歌,果然是最體貼的,連對客人也是這般。”聽完楚夢歌的話,風冀北忙開腔搭話,好讓李逍遙轉移注意力。否則,隻怕兩人再對視下去,莫說是他們可能會不顧一切的隻為了心中壓抑著的感情而衝動了,就連風冀北,也是可能會主動的給二人留下空間,並把一切的實情都告知李逍遙,讓他們有情人可以不必再被自己的心所折磨。
要知道,相愛而不能相守,那是多麼的痛苦啊!而風冀北如今已經心有所屬,自然是不想看到這樣的情況發生。
聽到風冀北的聲音,李逍遙好像這才意識到,身邊還有其他人,忙收回與楚夢歌交織著的視線,有些尷尬的笑道:“是啊,風兄好福氣,有這麼體貼的佳人陪伴,又有古靈精怪的妻子在側,果然是享盡齊人之福,讓人憑地羨煞這等子福氣啊!”
李逍遙說著,臉上的笑容也擴大了幾分,隻是他內心的傷楚,怕是隻有自己才知道了。
“逍遙兄也莫要羨慕,這齊人之福可不是誰能夠享受的。左右逢源的功夫,可不是那麼一兩日便能夠練就的。”風冀北笑著接下了李逍遙的話,可是低頭看向楚夢歌的眼神裏,卻是充滿了笑意的。
見風冀北正在看著自己,楚夢歌也微微的抬起螓首來,迎視著風冀北的目光,並且溫柔的笑了笑。
這一刻,放入天地間的萬物都是多餘的,隻有他們之間的‘感情’,才是最為重要的。
但是,風冀北卻清楚的感受到,楚夢歌此刻的身體是在輕顫的,而楚夢歌則是把一切的傷痛都化作笑容展現了出來,但唯獨不能讓李逍遙看得見。
輕輕的一笑,風冀北拍了拍楚夢歌的肩頭,卻是對李逍遙說道:“既然逍遙兄有要事要辦,風某也不多留了。隻是,逍遙兄的大事處理完之後,歡迎逍遙兄隨時來風家的別院。就算風冀不在府中,也自是有娘子和夢歌來盛情款待。”
聽完風冀北的話,李逍遙笑著說道:“有風兄的這句話在,李逍遙若是閑來無事,定是少不了來打擾一番的。”
“歡迎之至。”風冀北大方的說著,可心裏卻在說:逍遙兄,你的到來最好不要太遲,否則隻怕夢歌便沒有時間再等你的到來了。
然而,李逍遙哪裏會知道風冀北的這番話是別有深意的,隻當作是朋友間的一番盛情罷了。
轉首望向楚夢歌,李逍遙輕聲說道:“一直聽風兄說夢歌姑娘的棋藝十分了得,卻一直未能有機會對弈,若是李某還有機會再來府上叨擾,還望姑娘不吝賜教。”
“李公子客氣了,隻要公子得空前來,夢歌定會備好棋盤,以及公子最愛的功夫茶,恭候大駕。”楚夢歌頷首說話,語調溫柔之至,可眼中卻閃過一抹傷痛。
這次的見麵,已經事隔了幾年,不知下次見麵,又會是在何時,更不知此生是否還能有機會再見麵了,一切都是未知之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