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婉怡沒說什麼,雖然她不至於賭咒那個女人,卻也對她的傷情毫無興趣。
在沐雲沉生日這天,偏偏讓她等了那麼久,卻突然來電話說他進了醫院,還是跟這個女人一起,她覺得自己沒那麼大度。
況且,那女人的手還緊緊握著沐雲沉的手,眼圈是剛剛哭過的紅,看起來楚楚可憐。
她的唇抿成緊繃的弧度,咬著牙才沒把那句“放手”說出口。
病床一旁的女人轉過頭,對她露出一個善意的笑,掀開被子,將沐雲沉的手塞進白色被單下,然後掖好被角,細致周到的像個妻子一樣。
依然是宛如女主人般的作態,陸麗雪看向她身旁的助理,“李助理,能不能去拿一下熱毛巾?”
助理點頭,去了隔間。
呆呆的站在原地,向婉怡看著陸麗雪接過助理手裏的白毛巾,她看著那女人親昵的給沐雲沉擦拭著額頭。
她如同一個局外人一般,呆呆的站在原地,不知是該上前,還是該離開。
病床上的男人掀開眼瞼,唇角挑出一個微弱的弧度,那大概稱不上笑,可是如果這個表情是對她露出來的,她大概會開心得瘋掉。
“謝謝。”有些泛白的薄唇裏吐出兩個字。
病床邊的女人有些不滿,她依然溫柔,卻有些賭氣的白了他一眼,“我們是朋友啊!”
唇角的弧度,那句“謝謝”,翻個小小的白眼…
她都希望會在今晚發生,確實是發生了,隻是那戀人間的親昵不屬於她,她如同幻想中的灰姑娘,隻要夢境一醒,不管是南瓜馬車還是王子的笑容,都會變成泡影,不複存在。
不,她還不如灰姑娘…
那顆脆弱的心髒如同被什麼東西撕扯了一下。她漠視著正在發生的一切,隻是即便忽略了心痛,眼睛也會有種被刺傷的感覺。
陸麗雪白皙幹淨的手貼上男人的額頭,試探著溫度。
手指下的皮膚已經恢複了正常溫度,她舒了口氣,“已經好多了。”
大手拉下她的手握住,沐雲沉輕搖著頭,“一點小傷,不必掛心。”
沐雲沉耳邊是陸麗雪的碎碎念,“你真的要嚇死我了,發著燒還非要開車…”
向婉怡的耳朵卻被外麵的雷雨聲震得嗡鳴。
他抬眸看向向婉怡,卻見她麵色淡淡的,甜美的臉上看不出絲毫的柔軟,僵硬的如同患了麵癱。
險些抑製不住自己憤懣的情緒,沐雲沉咬牙,他跟別人這樣親密她都能無動於衷,這麼久的夫妻,她難道就沒有一點動心?
見他眼神掃來,向婉怡再三猶豫,還是上前。
隻是詢問的話還沒出口,就被陸麗雪打破,她像是突然發現向婉怡一樣:“婉怡你來啦!”
“雲沉沒什麼的,你不用擔心。”
分明是寬慰的話,落在向婉怡耳中卻比冷嘲熱諷還要刺耳,她自己的丈夫,還需要別人來轉告嗎?
女人的聲音溫柔如水,“本來雲沉不想讓你來的,可是顧慮到伯父伯母那邊…”她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