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這一次,笑容變得玩味。
“再帶上……趙深。”
*
直到第二天,眾人齊至了濟慈寺時,焚風仍未想通,主子為什麼原諒趙深。
趙深所做的無用功,分明與上次的如出一轍。
可主子竟沒再怪他,還把他帶來了濟慈寺。
焚風不懂,主子心裏麵,到底是怎麼想的。
要說是因為喝醉,倒也不太可能。
昨夜裏主子雖然醉了,可醉得分明不深。他記得自己喝醉後的種種,所以那一句“帶上趙深”,也並非酒後胡言。
想來想去,焚風隻能推測是趙深走運。
主子他心情好,故此未再與趙深計較?
趙深也想知道,丞相是怎麼原諒他的。
今早焚風過來,讓他隨丞相去濟慈寺時,他心裏麵簡直不信。
孫芙蕖的秘技,立竿見影,果然有效。
至於這個中玄機……待會兒他見了她,一定要問個明白。
“小姐,咱們到了。”
藕荷的臉上有傷,見不得人,孫芙蕖便帶了菱角出來。
行至山門,菱角將孫芙蕖扶下馬車,換軟轎,朝山上寺廟而去。
濟慈寺地處京畿,依山而建,雅致清幽。
不過今日裏祈福盛會,全京城的大臣皆聚於此,再加上妻兒家眷,護衛仆從,著實好不熱鬧。
熱鬧熙攘,便也就人多眼雜。
好容易得了個空,趙深一把將孫芙蕖拉住,領去了僻靜地方。
“沉著臉做什麼?”
孫芙蕖笑,悄聲問他。
趙深不答,孫芙蕖徑自想想,再笑,再問。
“那秘技,難不成你用了?”
這話,戳到了點子上。
“我差點以為,要被丞相厭棄一輩子了。”
“撲哧”一樂,孫芙蕖搖著頭說:“看來你是知道,這秘技,為什麼邪門了。”
“韓丞相的喜惡,你緣何如此熟悉?”
孫芙蕖抬眼看他,倒是有點怔愣。
原來,趙深竟誤會了。
“我告訴給你的,真的是我自己的事……”
此招甚毒,卻不毒在有人竟深諳韓愫的秉性,而毒在孫芙蕖與韓愫過於相似。
“這……”
趙深也怔愣住。
他仔仔細細回想。
的確,不止一次,他暗忖過她竟像極了韓愫。
“我是盤算著,此計一出,他定對你印象深刻。”
不欲深談,孫芙蕖轉開話題。
“你看,這不是奏效了?他果然改變主意,將你帶上。”
孫芙蕖將此法傳與趙深之時,的確是隨口談談她自己的事情。
她知道她像韓愫。
所以她談及的每一件事,不必斟酌字句,定會與韓愫相同。
他喜穿錦繡坊的青綢,愛吃飄香軒的米糕。
他厭煩聽人解釋,認為過則改之,強於一切借口。
他其實會深夜夢驚,醒來後每覺愈冷。所以入睡之前,他會飲酒。
還有許多巧合,孫芙蕖幾十次嫁給韓愫,早已經一一覺察。
她發現得越多,便越恐懼。
韓愫是地獄惡鬼。
那麼她呢?
她不要同他一樣!
她,不是他……
“阿彌陀佛。”
趙深未待開口,孫芙蕖亦正出神,恰值這間隙當中,一句佛號響在這僻靜之地。
“老衲可是打攪了兩位施主?”
這和尚笑得揶揄,孫芙蕖下意識地覺得,他是陸柔良派出來的細作。
“觀女施主與這位男施主的麵相,恰正是天造地設,乃前世注定的好姻緣!”
趙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