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不需要太多解釋,人們隻需要想當然就好了。
就像現在莫芝蘭手執令牌,眾人便想當然地認為魔門弟子就是宗主找出來的。
隻是借莫芝蘭的口說出。
“我早就知道那兩個不是什麼好人,哪有男人隨便闖入雲清門的?”
“就是就是,那個姑娘也不太對勁,一見到人多就不打自招地蹲下了,我一眼就看出她不是人!”
“聖女英明,我等定會聽從聖女號令!”
……
莫芝蘭莞爾一笑,隨後傲慢地看向與自己距離稍遠的南宮溫,蔥指慢點臂膀,居高臨下地問道。
“南宮溫,你可知罪?”
南宮溫默不作聲,隻是叫來弟子將二人帶入雲清門內,她拿起白玉酒葫蘆拍了拍,安心的聲音在耳邊回蕩,她笑了,執劍而立,燁然若神人。
“我南宮溫何罪之有?”
莫芝蘭手下動作一滯,她不曾想過南宮溫還敢在宗主密令下與自己口伐,這將自己聖女的臉麵置於何地!
招我進雲清門的是你,將我趕出雲清門的也是你。
如今我為宗主親傳,你不過一個小小的門主,竟然還敢反問於我。
“你包庇魔門弟子,禍害同宗子弟,擾亂雲簾宗,視上宗律法於不顧。”
“更別說煽動弟子禍亂朝政,意圖分割下宗資源……”
“南宮溫,我再問你,你可知罪!”
南宮溫麵色如常,倒是即將要離開的張陽耳朵微動,隨後麵色有些僵硬。
這也能怪在南宮門主頭上?
這不是師傅帶著我們做的事嗎,難不成我幫自己的師妹還幫出禍事了?
“師兄,魔門子弟是什麼?”
青兒瞪著亮閃閃的大眼睛望著張陽,張陽隨口答道。
“魔門子弟就是殘害生命,殺人放火,無惡不作的壞人,師傅沒跟你說嗎?”
青兒搖搖頭,可正當張陽疑惑之時,一道身影回首跑開,衝著空中那人喊道。
“你胡說,我們才不是魔門!”
“我師傅連隻雞都殺不死,天天讓我們喝水煮雞蛋,而且師傅告誡我們不能隨便放火,玩火會尿床……”
青兒言語不通,別扭的話在眾人耳裏就成了罕見的玩笑話,頓時滿山遍野的笑聲蕩開,青兒一番話就已經耗盡了所有的勇氣,此刻麵對眾人的嘲笑便想要退卻。
可一想到這些人不分好壞就說師傅的壞話,她隻能笨拙地解釋,之後還將陳念給他繡的棉花小蛇玩偶拿出來。
“這也是師傅做的!”
“師傅才不是魔門,師傅不是!”
她倔強地抬起腦袋,將小玩偶高高舉過頭頂,第一次,她站在這麼多人麵前,也是第一次,她為了自己真正的想法和他人產生爭執。
張陽一直以為師妹是溫順的,是柔弱的,每次一到雨天就會拿起自己的小被子往師傅的石室內跑去。
她從來都不像今天一樣說這麼多的話,也從來都沒有在他麵前表現出這種一觸就炸的態度。
他歎了口氣,靜靜上前站在師妹旁邊,為她擋住半邊視線。
炯炯有神的雙目洞穿蒼穹,掃視圍觀眾人,最終目光停留在長裙聖女身上。
張陽平生最討厭的莫過於滿口胡言的人,作為曾經的魔道妖醫,對於這種顛倒黑白的人一點都無法容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