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山城少年(1 / 2)

燕國,江川縣。剛剛下完一場暴雨,正值春旱,這場雨來的正是時候。雨後的天空是那麼的藍,空氣是那麼的鮮,是那麼的讓人迷醉。但是喬燃陶醉不起來,此時喬燃的肺部好像要撕裂了一般,呼吸的空氣火辣辣一般讓人難受。哪還有時間管這空氣是不是那麼的鮮。此時喬燃的腦中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趕快把肩上這該死的米給送到城東的米行裏麵。“嘿,喬燃又在背米送貨呢?”旁邊茶樓裏的夥計看見喬燃汗流浹背的樣子忍不住揶揄道。看茶樓夥計的揶揄,顯然喬燃不是第一次送米了。喬燃皺了皺眉並沒有說話,他怕一張口,體內的那股勁就鬆了。反倒是步子更快了往前跑去。茶樓夥計見喬燃沒有答話,也沒了繼續嬉笑的話頭。回到茶樓,趁下雨老板還沒回來茶樓裏也沒有人,趕緊偷偷的泡了一壺眼饞已久的極品烏龍茶,舒舒服服的靠在椅背上,神情陶醉的品起茶來。正當喬燃險些堅持不住的時候終於到了城東的米行。喬燃熟門熟路的穿過米行的大門,沿著由鵝卵石鋪就的羊腸小道往前跑了大約七八百米,來到倉庫中卸下了肩上此時已經顯得無比沉重的大米。“劉哥,今天的二十袋大米已經抗完了,您清點一下。”喬燃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對守倉庫的劉哥說道。“清點什麼啊,你也不是第一天來幹活了,你劉哥我還信不過你小子麼。好了去前麵領你今天的工錢吧。”被稱作劉哥的人邊說還一邊揮了揮手,示意喬燃趕快去領今天的工錢去。“那謝謝,劉哥了。”喬燃帶著粗氣,便往倉庫外走去。“哎,聽說你會識字?”劉哥突然叫住往外走的喬燃。“恩,小子去私塾旁聽過,閑暇時候也讀過幾本雜書。所以認得字。”雖然有些疑惑劉哥為什麼會問這個問題但是喬燃還是如實回答道。所謂旁聽隻是說的好聽罷了。喬燃麻布織的衣服套在身上,看著有些肥大。明顯是因為還在長身體的時候故意把衣服做的稍大一些,讓這衣服可以多穿幾年。就算是這麻布織的衣服上雖然洗的很幹淨。但是仔細一看衣角處還是有些難以徹底清洗幹淨的殘漬。至於跟外部摩擦很多的袖口還有關節處更是有些些許被磨破的小洞,磨破的小洞旁邊泛起點點毛絮,有微風輕輕吹過,這些毛絮仿佛就在跟隨著這微風翩翩起舞一般。這破舊的衣服顯然已經有些年頭了。這少年的家境顯然是很不好的,那裏上的起私塾。所謂旁聽不過是說的好聽罷了,明顯是偷聽。聽見喬燃這樣說,劉哥眉毛挑了挑說:“哦,那就好辦了,咱們米行的賬房先生前些日子不是老家有事,辭工不幹了回老家辦事去了麼。老板準備重新找一個會識字的。你既然識字那不妨去試試。聽說一個月有兩錢銀子呢!不比你抗米強多了?”“真的啊,那謝謝劉哥,一定請劉哥喝酒。”喬燃聽到有這樣好的機會忙向劉哥道謝。劉哥隻是笑了笑沒有言語。喬燃也顧不得再說其它了,心中已經被這突然知道的消息砸的差點高興的昏了過去。走在鵝卵石鋪就的羊腸小道上,喬燃還震驚在剛剛知道的消息中。“我每天背二十袋大米的工錢也不過兩文錢而已,這可是一個月兩錢銀子的好工作啊。兩錢銀子啊,那可是兩百文錢呢。老王包子鋪的包子一文錢能買三個呢。可是可是……兩百文錢能夠買多少個肉包子呢?”喬燃皺著眉頭板著指頭數了數,可是隻有十個指頭怎麼數也沒數過來。不管了反正是很多很多就對了。想到這裏少年露出了笑容,笑的有些羞澀。櫃台處一個黑臉男子正迷迷糊糊的打著瞌睡,就被喬燃給吵醒了。黑臉男子明顯有些不悅的隨手丟了兩文錢給喬燃,正準備打發喬燃走開,好繼續睡覺的時候。“聽說米行正在招賬房?”喬燃對黑臉男子行了一禮問道。“怎麼你識的字?”黑臉漢子問道。“小的認識字的。”喬燃答道。“既然認得字,那就看看吧。”黑臉大漢對著少年說道。說著話的空檔黑臉漢子順手把櫃台上放著的有些泛黃的粗瓷碗拿開。碗裏還有兩顆青菜和些許剩飯沒有吃完。顯然是這黑臉大漢吃完飯沒有收拾順手便放在了這櫃台上。把泛黃的粗瓷碗拿開後,才發現碗下竟然還壓著一張紙。大漢伸手把紙拿起來遞給了喬燃。“看來是要考校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認得字了。”喬燃在心裏想到。江川縣地處燕國的西南方,四周大山環繞,素有“八山一水一分田”之說。山路難通對外交通極其不便。然而田地又少普通老百姓一年到頭都在為填飽肚子奔波勞累,因此那有太多閑工夫讀書識字。所以江川縣內會讀書識字的可謂是不多見的。喬燃順手接過那張紙,低頭看去。喬燃輕輕的皺了皺眉頭。隻見這稍微有些呈灰白色的綿紙中間被有一個圓型的圈泛著油光,旁邊還有三團油漬和四顆米飯粘在紙上。明顯是因為黑臉漢子吃飯的時候不小心弄上去的。雖然心裏稍微有點不適,但是還是兩錢銀子重要喬燃把綿紙上的四顆飯粒給撥去。然後定睛往紙上看去。這一看喬燃的眼睛頓時睜大,喬燃放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好似晴天霹靂當頭一擊。又好像被人從頭到腳澆了一盆冷水,全身麻木。一直表現平靜的喬燃第一次露出驚訝的表情。到底是什麼原因讓喬燃如此吃驚呢?“甲工人每天能搬運的貨物比乙工人的一點五倍還多四十個,乙工人每天能搬的貨物比甲工人的一半多二十個。請問甲,已兩個工人每天一共能背多少貨物?”喬燃放佛一根木頭似的呆呆的站在原地,嘴巴大大的張開沒有合上。“這……這不是要考校我是不是真的認識字麼?這到底是什麼鬼東西?”少年呐呐自語道。對於一文錢可以買三個肉包子,兩百文錢能買多少個肉包子都算不出來的喬燃來說這道題確實太難了。已經超出了喬燃的想象了,在喬燃心中一文錢能夠買三個肉包子,兩百文錢能買多少個肉包子。已經是在平生中所能想象的到的最難的算學了。雖然喬燃的這一平生不過短短的十二三年,但是也不妨礙喬燃覺得這世間竟然有如此難的題目。“答不上來的話你可以走了。”黑臉大漢此時又說道。說著便一把將喬燃手中的綿紙奪了過去。順手鋪在櫃台上,然後把那吃完飯的粗瓷碗又壓在綿紙上。“你們……你們不是招會識字的麼?怎麼……怎麼”少年話還沒說完。“哼,這是老板親自指定的考核題目,既然你答不上來,那你可以走了。”黑臉漢子一臉的不耐的說道。“我學東西很快的,能不能讓先來做這個帳房。我保證一個月以內學不會的話我一分錢的月錢都不要。”喬燃帶著希冀的說道。黑臉漢子道“不會就趕緊走人,大爺我可沒時間陪你在這裏瞎墨跡。”邊說邊把往門外趕人。“唉……唉,我學東西真的很快的,我……。”喬燃話還沒說完就被中年大漢趕出了門外。然後隻聽見“蓬”的一聲,黑臉大漢已經把門給關起來了,並沒有給喬燃解釋的機會。“沒招上……”喬燃歎了口氣道。沿著來時的道路往回走去。走在雨後的道路上,空氣中青草夾雜著泥土的味道很是好聞,喬燃深吸一口氣道:“啊……空氣真是新鮮啊,啊……世界多麼的美好。”“喲,這不是喬燃嘛,還有心情在這閑逛啊?”“喝,就他這廢物還能幹什麼。”“就是,就他這樣的還想參加一個月後的仙人選徒弟大會,當上仙人,真是癡心妄想。”就在喬燃正在發出感歎的時候,前麵突然走出七八個少年擋住了喬燃的去路。其中帶頭的是一個看上去十四五歲的少年,他是街上屠夫的兒子,少年正處在叛逆期,整天在街上滋事。由於是屠夫的兒子很小就見過血,雖然是看他爹殺豬。但還是膽子比別的少年大的原因敢打敢拚,硬是讓他在這幾條街上打出不小名頭。這打出名頭來拿肯定得招一幫手下,那才能顯出威風來。不然一個光杆司令算什麼老大。少年見喬燃每日給米行背米應該有一把子力氣,便想招喬燃當手下,但是喬燃因為小時候家庭巨變,小小年紀便要自己掙錢養活自己,因此養成了堅毅的性格。那有空理會少年提出做他手下的要求,這一來二去的便結了仇。喬燃皺了皺眉沒有說話從少年的身旁繞開準備繼續往前走。“怎麼,趕回去跟你那死去父母上香麼?今天不是清明節吧?”少年冷冷的說道。本來平靜的喬燃,聽見這略顯尖銳的聲音,猛的握緊了拳頭。本來往前走的腳步也停了下來。“你說什麼?”喬燃轉過頭看著少年眼神有些發冷。“我說……”少年剛張嘴,隻見喬燃一聲低吼,揮拳上來一下揍在了少年的嘴上,因為憤怒這一拳可沒有留力,隻見少年被喬燃一拳砸到在地上。然後猛衝上去就抬起腳就往少年身上招呼。“竟然敢動手?”少年的幾個手下這時才反應過來。說完幾個人便猛撲向喬燃動起手來。喬燃因為經常抗米力氣大些,但是並沒有學過搏擊之術。很快便被幾個人聯手打退。“跟我作對,你死定了。”此時少年站起身來,伸手抹了抹嘴角的血跡,狠狠的對喬燃說道。喬燃此時不管其他幾個人,隻是狀若瘋狂的有衝向少年。雖然沒有學過搏擊之術但是憑借著這股瘋勁幾個人硬是沒有攔住喬燃,喬燃很快又把少年打倒。就這樣騎在少年身上一拳一拳的揍這少年。完全不管自己的後背頭上遭受的重擊。少年的力氣明顯沒有喬燃的大一時掙脫不開“喬燃,你敢打我,你死定了。”少年還在不停的叫囂著。“嘭”的一聲後麵的幾個人中其中一個人趁亂一棒子就敲在了喬燃的頭上,喬燃眼前一黑差點昏了過去。隻見喬燃緊緊的抿著嘴,也不說話,隻是抓住少年狠揍。“放肆”正當後麵的人準備給喬燃的後腦再來一棍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