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啊。
在多少個如同當初和今天一樣明媚的陽光日子裏,兩人從熱戀到如今的死寂平淡。
江言心無數次想在自己身上找出一個原因。
直到那天,看見祁文湛身邊多了一個女人。
是他的新招的特助。
素顏的臉蛋,倔強的神情,身上的衣服帶著一股子廉價感。
卻堅韌得如同碎石裏的小草。
女人和祁文湛赴酒宴,她不想接受酒桌文化被對方嘲諷。
祁文湛怒吼著,揮起拳頭一下又一下砸向快要同意簽單子的大客戶。
直到看見來送解酒藥,站了好半會的江言心。
祁文湛愣了半分鍾,說出的第一句話卻是。
“今天的事,是我的全權責任,和時宜沒有任何關係。”
後來,酒醒的祁文湛抱著江言心的腰身哀求。
“言心,我喜歡的人是你,一直都是你,我對她特殊,隻是在她身上看到了你的影子。”
“你從前也是那個樣子,我隻是懷戀那個時候的我們,為什麼,為什麼你現在變了?”
“你放心,我祁文湛這輩子要娶的人,就是你。”
或許是被祁文湛那番話說動了,又或許是自欺欺人。
江言心沒再發作。
但關於謝時宜和祁文湛之間的消息,卻無孔不入鑽進江言心的生活裏。
江言心在想,八年,說要放下,沒那麼簡單。
況且這些年來,江祁兩家資源交易相互纏繞。
他們兩個人身上背負著,早就不是單純的婚姻關係。
所以她才會給祁文湛一次又一次機會。
就在這時,秘書慌裏慌張的跑來。
低聲在他耳邊說了什麼。
祁文湛臉色在一瞬間變得雪白,眼裏的慌張再也掩飾不住。
直接當著所有人的麵怒吼。
“我不是跟你說了,讓你先安撫好時宜嗎,她怎麼會跟過來看見!”
“人呢,你告訴我人呢!”
秘書囁嚅著說了一個地址。
祁文湛轉身就要走。
江言心心口處已經疼到痙攣,她大力抓住祁文湛。
“祁文湛,不許去。”
語氣看似強硬,但卻帶著一絲悲傷和哀求。
祁文湛冷冷看了她一眼,用力甩開她的手。
隨著他的動作,那枚亞當斯飛摔出去。
又被來來往往的顧客一腳踩住。
就如同江言心的心髒和自尊,被祁文湛狠狠丟在地上,肆意踐踏。
導購尷尬開口:“小姐,這枚戒指,你還要嗎,如果不要的話,定金這邊可能是退不了的。”
江言心鼻腔發酸,登時紅了眼睛,有些狼狽和倉促的低下頭,看著眼淚跌進泥土裏。
“不要了,謝謝。”
出去的時候,天上飄起小雨。
雨霧中,行人成雙成對的離開,江言心呆呆站在原地,身影顯得越發纖細單薄。
她拿起手機撥通電話。
“喂,葉秘書,下周我和祁文湛的婚禮,可以取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