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宏利背轉身,徐徐走下T台的時候,身後的掌聲足足持續有三分鍾。回到化妝間,累得幾乎快虛脫了,宏利挽著我的手,讓我在他肩頭上靠一會兒,叮囑我說:“隻靠一會兒,秦朗告訴我,家人們已在二樓餐廳給你擺了慶功宴。”
我疲倦的身子一動也不想動,隻想好好睡一覺,聽他說,不想動的嘴,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為什麼單為我擺了慶功宴?”
宏利故做委屈地說:“我已經參加了幾場,而且每場都是為天利在拚命,爸甚至都沒誇過我,今天你一上場,就要擺什麼慶功宴,不是為你擺的,又為誰擺的?”
一陣清脆的高跟鞋敲地的聲音傳來,高慧扭動著她的細腰,在一群工作人員的簇擁下,趾高氣揚地走進來,看見宏利原本冷傲的臉立即掛上笑容:“還是趙總有先見之明,沒想到今天的演出會這麼成功!”她坐到宏利身側的單人沙發上,“我大哥在美國也看到視頻上傳的演出,對趙總的表演很滿意,電郵過來文件,想與趙總簽兩年的合約,期間公司開發的任何新款服裝趙總有優先試穿的權利,另外每年酬勞八位數。”
高慧灼熱的目光看著宏利,期待他能給一個滿意的回答,自始至終看也不看宏利身邊的我一眼,仿佛我不存在一樣。
對於她的冷淡我早已在意料之中,本以為見到她會有患得患失的感覺,現在突然變得平靜起來,站起身想去換衣服。宏利手腕用勁,把我重新拉坐到沙發上:“不好意思,高總,因為接手天利時日尚短,未來一年的行程秘書已幫我安排的滿滿的,而且我馬上要和太太補辦婚禮,度蜜月及年關的事,恐怕就要忙一陣子,可能的話,我太太來年也準備生小孩,她的身體不允許她拋頭露麵。所以這個簽約計劃隻能代我向萊恩先生說抱歉了。”他含笑著起身,“我太太已經累了,高總在這兒我們不方便換衣服。請高總帶人回避一下。”
宏利說話的時候雖然麵帶著三分笑容,口氣卻十分冷硬。我理解高慧因前世的情緣,今生才不理智地愛上宏利,也在情理之中。見她狼狽的樣子,怕她誤會我們以勝利者的姿態邈視她。我笑了笑說:“很感謝高總給我們一次展示的機會,如果將來可能的話,很想再參加一次這樣的演出。”
高慧絲毫不領情地冷笑了一聲:“你們家到底誰說話算,一會兒說沒功夫,一會兒又說願意參加,等你們商量好的話,再給我答複。”她不耐煩地站起身,腿撞到茶幾上,竟將她身上的一杯水帶翻了,她惱怒地回身給了身邊一個服務員一巴掌:“你眼睛瞎了,我隻略坐坐,上什麼水?”
趙宏利原本緊繃的臉,竟然撲哧一聲笑了起來。高慧幽怨地看了他一眼,轉身走了,走時的氣勢已明顯降了許多。
我很反感高慧的居心不良,討厭她的居高自傲,覺得她既可憐又可恨,為了一己之情,在大庭廣眾之下,明知不可為而為之,也是她懦弱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