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和宏利來到客廳的時候,見門外很多手拿照相機的人,正對著某一個方向調焦距,也不知道是他請的照相師,還是記者。人群裏也包括幫我們照婚紗照的老板娘,看我看她,她微笑著舉了舉照相機。
趙宏利攬著我的腰,輕聲說:“我們先在這兒站一會兒,等他們叫我們的時候再出去。”我順從地點點頭。
聽外麵傳來李軍的聲音說:“爸爸的直係親屬先照,然後再媽媽的,最後再所有的一起照一張。哪位是爺爺奶奶請坐到正中央,然後旁邊是爸爸媽媽。爺爺奶奶請坐好,好,爺爺奶奶真帥,怪不得新娘長得這麼漂亮,原來是隔代就開始遺傳了。”
聽著好像是奶奶的笑聲說道:“這孩子在電視上看倒是文質斌斌,這會兒倒學會油嘴滑舌了。”我一愣,正巧大哥從我身邊經過,我一把抓住大哥:“大哥,剛才說話的是誰?”
大哥手裏拿著一束花,被我一拉,花差點兒甩出去,他急忙抓緊,轉過頭不滿地瞪了我一眼:“誰?奶奶真是白疼你了,都說老兒子大孫子,到奶奶這兒竟變成老兒子大孫女,整天把你頂到頭上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
第一次發現大哥也有這麼羅嗦的時候,我早把宏利囑咐說等主持人叫我們的時候再出去這句話拋到九宵雲外,我扔下宏利,抬腿向外跑去,沒想到婚紗下擺太長,一邁步竟被我踩到了腳下,身子硬生生地向前撲倒,多虧宏利手急眼快,奔到我的麵前,我正好撲到他的懷裏。
顧不得和他說話,從他懷裏抬起身子,拎住婚紗的下擺跑出了房門,見李軍正指揮著大家如何站?坐在第一排的果然是慈祥的奶奶,她穿著一件紫紅色的開衫,脖子上係著一條紫紅色紗巾,下麵是一條褐色的裙子,平底的長靴,盤著頭發,化著淡妝,從來沒見奶奶這麼時尚過,我顧不得打招呼,一步撲了過去,撲到奶奶的懷裏,哭著說:“不是說不來了,怎麼又來了,來了也不說給我個心裏準備。”
奶奶愣了一下,把我摟到懷裏,拍著我的肩頭說:“不是你讓孫女婿連夜把我接來的,怎麼又說我不告訴你。”
我從奶奶的懷裏抬起身子,急忙和爺爺打了招呼,然後才轉回頭吃驚地問奶奶:“是趙宏利把你和爺爺接來的?”奶奶笑著點點頭:“昨晚上我和你爺爺正坐在床上歎氣,說腳早不扭晚不扭,偏趕上大孫女的吉日扭了,真是天不隨人意,正巧就派人過來,來人還說孫女婿怕影響我和你爺爺休息,特開了一輛豪華房車過來接我們,而且還知道你爺爺暈車,我的腳扭了,又配備了特護隨車跟著。真沒想到車上也能像家一樣,我和你爺爺這一路上比睡在家裏的床上還踏實,以往你爺爺坐一兩個小時的車就吐得天暈地暗,這次走幾百裏路竟跟好人一樣,臨進北京城的時候,還跟我一起坐到窗前,看北京的美景,而我的腳讓那護士給上了活血的藥,也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