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大嫂忙湊過去看孩子,兩歲的侄兒這會兒也不怕我了,跟著左一眼右一眼地看著,忽然瞪起水靈靈的眼睛說道:“他們一樣。”
大哥也笑著問:“不是龍鳳胎嗎?怎麼長得一模一樣,看起來倒取了你們倆的優點,像宏利的五官,像你的皮膚白皙。”
大嫂也說:“長大了說不定要迷倒多少人了?取名字了嗎?”
宏利說:“還沒有,取了幾個瑤池都不同意,嫌孩子的名字是生僻字。”
我看著熟睡中孩子們的笑臉,不禁讓我想起了前世的兒女永璐與雲靜,和他們一樣的模樣,我卻不想和他們一樣的命運,即使王子公主又如何,終逃不出少年夭折的命運。而宏利給男孩取的名字恰也是永璐,當時竟讓我有些不寒而栗的感覺,抱著孩子隻想哭。想也不想就拒絕了。
上了車,一路上都是悶悶的,望著懷裏睡得正香的孩子,心裏抖然浮上一層憂傷,低下頭把唇輕輕地壓在他的鼻子上,帶著淡淡的奶香,可能是他感到不舒服,身子動了動,小嘴張開咬住了我,癢癢的。
宏利不喜歡我親近孩子,說我和他們在一起的時候,憂大於樂,他伸手抱過孩子,順手拍了拍,孩子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睡覺。
怕打擾大哥開車,我問坐在副駕駛上的大嫂:“聽說陸正要結婚了?原以為他會和周亞露是一對,沒想到終究還是錯過了。”
大嫂回過頭說:“都說女人的心是海底針,陸正的心卻比海底針更難讓人琢磨,前兩年你大哥的朋友們給他介紹的對象,像花一樣的,他也不肯多看一眼,冷冰冰地直接拒絕,近年來卻突然央求大家給他做媒,劉大偉給他介紹大學剛畢業的表妹,隻見了兩麵就嚷嚷著要訂婚,結果一拖再拖婚沒訂,竟傳出要結婚了。他和周亞露我和你大哥原來就沒看好,兩個人性格都太傲,誰也放不開臉說喜歡誰,隨著時間的流逝,感情若有若無間也就淡了。”
趙宏利移開看孩子的眼神,抬起頭說:“你們不提我倒忘了,周亞露兩個月前向我遞了辭呈,說要去法國留學。因想著公司的業務一時半會兒離不了她,我就挽聯留她讓再多幫我半年,再不找人,恐怕要耽誤她了。”
車一拐上了大道,看著路兩旁飛馳而過的高樓大廈,想起那句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短短兩年時間不到,就要各奔東西了。
我問大嫂:“上次給嵩雲打電話,嵩雲說羅馬期要她和他回南方老家,否則就分手。”
大嫂說:“她和羅馬斯處了七年,終還是沒逃過七年之癢,你剛走沒多久他們就分了,羅馬斯做得也夠絕的,剛離開她,就娶了同辦公室的一個女孩,這會兒也不提回南方了,竟在北京租房子過起日子來。前兩天,在天利大廈看到嵩雲竟比原來還要漂亮,跟我說羅馬斯結婚的時候,她還跑去隨禮了,大方地祝福他們,倒讓羅馬斯後悔不迭,隔三差五地給嵩雲打電話,想跟她複合,嵩雲被他纏急了,急忙忙地找了個醫生男朋友,沒想到這個醫生不僅相貌堂堂,通情達理,還是一個高幹子弟,算來嵩雲也是因禍得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