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巧巧深吸一口氣,“婉寧是做大生意的,區區兩千塊錢,你還擔心她會昧錢?”
陳母撇嘴:“她又不是我們家裏人,誰知道她會做什麼事情?”
末了,陳母又瞥了陳巧巧一眼,“你倒是我們家裏人,現在不也胳膊肘往外拐?我早就說過,女兒外向,嫁出去的女兒就是潑出去的水,你這還沒有嫁出去呢,就已經把家裏人不當一回事兒了!”
陳巧巧感覺胸腔裏有怒火在翻湧,她想說什麼,但被徐婉寧按住了手臂。
“兩千塊錢也不是小數目,伯母想數一數,本身也沒有問題。現在當著公安的麵把錢數好了,以後也沒辦法再用這個錢的事兒來扯皮了。”
陳巧巧還是覺得不爽。
如果錢是她給的,她媽想怎麼數就怎麼數,但這錢偏偏是她借的徐婉寧的,通過徐婉寧的手給了她媽,現在當著徐婉寧的麵兒數,多少有點不合適。
但見徐婉寧也沒有介意,陳巧巧也隻好不再糾結這件事情。
陳母翻來覆去地數了三遍,確定徐婉寧給的確實是兩千塊錢,這才心不甘情不願地在斷親書上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我爸還沒簽。”陳巧巧看著孤零零的名字,又看了陳父一眼。
“簽一個不就可以了?”
“兩千塊錢!如果不按照一開始說好的簽,就把錢還給我。這兩千塊錢,我也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掙回來呢!”
聞言,陳母趕忙讓陳父也簽了字。
退錢是不可能退錢的,跟女兒斷親這事兒對於他們而言,遠沒有兩千塊錢重要。
如今,二兒子和二兒媳一家子都已經進了監獄,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放出來,家裏就隻剩下他們老兩口和老大一家,老大又剛剛給添了個大孫子,正是花錢的時候。
至於女兒,今年也二十來歲了。
一般情況下,這個年紀的女娃早就結婚了,但女兒去上了大學,至少兩三年內不會考慮結婚的事情,要想通過女兒結婚換一筆彩禮的想法肯定是實現不了了,說不定還得出嫁妝。
所以,女兒真的比不上這兩千塊錢。
拿到斷親書以後,徐婉寧趕忙拉著陳巧巧和湯婷去了報社,要立刻登報斷絕關係。
遲則生變,萬一陳父陳母知道女兒特別能掙錢,又不願意跟她斷親了怎麼辦?
雖然說,再過上兩三年,登報斷絕關係的行為也行不通了,但至少有這麼個東西在,以後老兩口連同陳老大陳老二一家,試圖親情綁架陳巧巧,那也是行不通的。
徐婉寧走了後門,但報紙最早也要明天才能看到斷親的消息。
當天晚上,成為我跟徐婉寧還有湯家人一起擠在了招待所裏。
招待所隻有五張床,讓陳巧巧再單獨開一個房間,誰都不放心,於是,徐婉寧和湯婷將她們睡的兩張床並在了一起,躺下三個人完全足夠了。
是夜,陳巧巧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