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待他假意昏倒在地後不久,室門砰的一聲被人踢開,一條黑影竄將出來,見袁承誌昏倒在地。取了繩子便將袁承誌捆了起來。袁承誌也不反抗,任他施為。
少頃,房內又進來一人。見到那黑影,問道:“怎麼樣,找到沒有?”
“還沒呢,先找找看。找不到在把這小子弄醒,問問他。”
於是兩人便翻箱倒櫃,要找尋什麼東西,未果之後,才去廚房裏舀了一瓢水,潑在袁承誌頭上,袁承誌作勢醒來。
“你……你們是誰?怎麼到這裏來的?”袁承誌刻意用顫抖的語氣說著。
“哼,小子,教出金蛇郎君的遺物,我們便不殺你。”
袁承誌暗暗運功,發現這繩子根本就不結實,隻需稍微用力便能掙開,當下又道:“什麼……什麼金蛇郎君?這裏是華山,可沒有什麼金蛇郎君!”
“你這是找死!”那人聽得袁承誌這般說來,提起手中的刀便要朝袁承誌砍去。
“啊呀呀,別砍我。我知道金蛇郎君的遺物,別砍我。”袁承誌道。
“說,遺物在哪兒?”
“就在床底下那個大鐵盒裏。”袁承誌說出了那本假的金蛇秘笈的存放之處。本來憑借著他現在的武功,要殺了這兩個人易如反掌。但是他知道這兩人是金蛇郎君的仇人石梁溫家的人,是以決定還是讓金蛇郎君自己親自殺了他們的好。而這帶毒的假《金蛇秘笈》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小子,你若是騙你大爺,小心你的狗命。”兩人中那身材瘦削的人惡狠狠的說道。說完,便要他身邊那個胖點的人去拿。
那胖子依言去了,果然在床底下找到了一個大鐵盒。
“師哥,這裏真的有一個大鐵盒。”胖子異常興奮的說道。
“快!快拿過來看看。”瘦子聽到這句話也非常興奮。
胖子依言將那鐵盒拿到瘦子麵前。兩人一起坐在桌邊。胖子打開那鐵盒,取出一本書來,見那封麵上寫著《金蛇秘笈》四個大字。禿子哈哈大笑,說道:“果然是這個東西,師哥,咱們這十八年功夫可沒白費。”揭開秘笈,見書頁上畫著許多圖形,寫滿小字,喜得晃頭搔耳,樂不可支。
瘦子見了,也笑了出來。突然,那瘦子一聲厲喝:“那小子要逃!”說著手向袁承誌一指。袁承誌知他是要殺了胖子好獨吞秘笈,因此不露聲色。
胖子聽了,回過頭來望向袁承誌。那瘦子趁那胖子未有防備,手腕翻處,波的一聲,拔出一柄匕首插進了胖子背脊,直沒至柄,隨即躍開數尺,拔出長劍,護住門麵。
胖子驚愕異常,不可置信的看著瘦子,隨即一聲慘笑,道:“二十幾個師兄弟尋訪了十八年,今日我和你才找到這寶貝,你要獨吞,竟對我下這等毒……手……哈哈……哈哈……你……你連石梁派也叛了。可是要瞞過五位老爺子,隻怕沒那麼容易,我……瞧你有什麼好下場……哈哈……”
饒是袁承誌心裏早有準備,聽得這一聲淒厲的慘笑,也不禁全身寒毛直豎。
“哼,待我練成了這秘笈上的武功,尋得這些寶藏,我還怕那幾個老鬼不成?”瘦子冷笑一聲,嘲諷著說道。
“你……你會……有……報應的。”胖子邊說邊要反手去拔背上匕首,卻總是夠不到,驀地裏長聲慘呼,撲在地上,抽搐了幾下,就不動了,但他那兩顆眼珠,一直瞪著那瘦子。
瘦子小心翼翼的走向胖子,就是怕他沒死。安全的走到胖子麵前之後,又揮起手中的刀砍了下去。直到確信胖子再無生機這才停了下來。
“我若不殺你,怕你不會殺我麼?既然你要殺我,那我又何必客氣?”那瘦子伸出舌頭舔了舔飛濺到嘴角的鮮血,麵目猙獰的說道。
那瘦子說完之後,又在胖子的屍身上踢了一腳。拿了他手上的秘笈就著的燭光便翻看了起來。他身子微微晃動,滿臉喜色。翻了幾頁,有幾頁粘住了揭不開來,便伸食指在口中一舐,蘸了些唾液又去翻閱。見他這般做後,袁承誌突然大聲笑道:“石梁溫家,都是如你們這般的卑鄙小人麼?”
瘦子這才記起屋裏還有個袁承誌,轉過頭來,看見袁承誌臉上盡是剛毅之色,便快速站起,從胖子背上拔出匕首,走上兩步,冷笑道:“我跟你無怨無仇,但既然你說我是卑鄙小人,那今日我就不能饒你性命。”說著眼露凶光,舉起匕首,獰笑兩聲,說道:“此時殺你,隻怕你到了陰間也不知原因。老實跟你說,我是浙江衢州石梁派的張春九。我們石梁派和金蛇郎君是死對頭,他*了我們師妹,逃得不知去向。我們十多年來到處找他,哪知他的物事竟在你這小子手裏。金蛇郎君在哪裏?”說著向窗外一望,不由自主的臉露畏懼,似乎怕金蛇郎君突然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