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我的腦子有些轉不過彎兒來。一係列的疑問,在腦海中盤旋,找不到答案。而齊夢燕的這一番話,雖然我並沒有完全相信,但是綜合一分析,也並不是沒有這個可能性!
然而如果真的像齊夢燕所言,那情況簡直就太可怕了!
齊夢燕見我沉默,接著說道:你的眼睛欺騙了你,因為這是你的主觀臆斷蒙蔽了你。你從內心深處不希望陳富生逃脫,因此你更願意相信看守所裏見到的那個陳富生,是真正的陳富生。所有的疑點,都在不經意中被你淡化了。
我凝視著齊夢燕,衝她追問: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齊夢燕稍微猶豫了一下:我想知道,我這些話,你能信嗎?
我道:在沒有確切的證據之前,我不會相信任何人。
齊夢燕微微地搖了搖頭,像是有些失望:不信對吧?那就當我在給你講了一個杜撰出來的故事。打擾了。
她扭過身去便要走。我趕快上前扶了一下她的肩膀,站在她的麵前:我覺得你應該還可以說的更清楚一些。
齊夢燕反問:還不夠清楚嗎?
我再次質問:我隻是想知道,你了解這些情況的途徑。
齊夢燕抬腕兒瞧了一下時間:我可以帶你去見一個人。見了,也許你會相信我的話。
我一愣:誰?
齊夢燕道:你見了就知道了。
對於齊夢燕的這番話,我在心裏進行了高速的分析和判斷。在某些角度上來講,我覺得齊夢燕並沒有理由欺騙我。更何況,她的話細膩到位,綜合我臥底TL組織的經曆和遭遇,我覺得這很接近於事情的真相。
如果事情真的是這樣,那我不得不佩服岡村達生和陳富生的智慧。這一係列的連環計,竟然迷惑了所有人。陳富生在北京鬧的底朝天,ZF的精力都放在了北方,而南方的主戰場,卻在緊鑼密鼓地進行著反動籌劃,絲毫沒有引起ZF的注意。正如齊夢燕所說,陳富生在北方鬧的動靜越大,就越容易吸引ZF的注意力,南方就越安全。
而陳富生同時利用我的潛入,以TL組織結構分布為誘餌,進一步擴大聲勢。我所做出的一切努力,都是在陳富生的圈套下進行的,這一切無形當中都成了陳富生的幫凶。陳富生太狡猾了,他不僅利用我成功地拖延了ZF攻破TL組織的時間,更是成功地挖出了潛伏在TL組織內部的所有ZF內線。而且,陳富生忍辱負重地在看守所呆了這麼長時間,其實他早就可以安排方秘書側應逃出看守所。但他並沒有這樣做。他的目的,就是進一步拖延時間,這一拖又是幾個月。最後,在方秘書的安排下,陳富生和那些TL組織內的骨幹成員,成功地逃出看守所,去南方投靠了‘大部隊’。
聲東擊西、空城計、反間計、假道伐虢、借雞下蛋、無中生有、金蟬脫殼……三十六計幾乎被陳富生用遍了,而且他還自創了很多陰險的招術,無論我怎樣努力,始終都逃不出陳富生的手掌心。因為我們的方向一開始就錯了,陳富生和北方的TL集團,隻是一個空殼,隻是一個擋箭牌。而這個擋箭牌,不僅成功地攔住了ZF屢次的滲透和打擊,為南方秘密組織贏得了時間,而且還讓我們所做的一切都功虧一簣,變得毫無價值。就好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對TL組織不僅沒有一點點的創傷,反而讓他們更加強大,更加成熟。
齊夢燕提出要帶我見一個人,我也在心裏進行了一番猜測。但我不是諸葛亮,我絞盡腦汁都想不出這個人是誰。
我決定要跟齊夢燕去見見這個神秘的人,一探究竟。齊夢燕的這番話,讓我原本已經平靜的心,一下子又沸騰了起來。我衝齊夢燕反問:這個人在哪兒?
齊夢燕吮了一口棒棒糖:在縣城,迎賓賓館。
我瞧了一下時間:這麼晚了,我們怎麼過去?這兒是農村,根本沒有出租車。
齊夢燕道:趙龍我知道這件事對你影響很大,但是你也不至於變得思維如此遲鈍吧?我來的時候,出租車很多。
我頓時一怔:也就是說,你很早就過來了?
齊夢燕點了點頭:總算你還有點兒判斷力。我中午就來了。不過我一直在猶豫,是不是應該將這件事告訴你。我足足猶豫了一下午,最後覺得,還是讓命運來決定吧。於是我用陌生號給你發了短信,如果你來,我就告訴你。如果不來,這件事就當是埋在了地下,至於你什麼時候能夠讓真相重見天日,隻能靠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