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也衝我揮了揮手:還好嗎老朋友,怎麼,不認識了?
我驚愕地半天沒合攏嘴巴:怎麼,怎麼是你?
中年男子笑說:當然是我嘍。
他左右瞧了瞧,禁不住說道:這個老由,架子還這麼大,也不知道出來見見老朋友。
此時此刻,我覺得這個世界簡直被顛覆了。條件反射一般,我將身子擋在中年男子麵前:陳先生,你真的是由局長邀請的客人?
方秘書湊過來拉了一下我的胳膊:趙處長啊,經曆了這麼長時間,我們幾乎不動一兵一卒,剿滅了TL反動組織。都是陳先生不辱使命啊!
盡管最近的諸多奇事,讓我曾經懷疑過陳富生就是由局長的一張王牌。但是回憶起陳富生之前的所作所為,我實在無法把他和正義掛鉤。因此,當他出現的一刹那,我一時半會兒根本反應不過來。
陳富生輕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小趙,今天晚上你得陪我一醉方休。
他仍然如以往那般霸氣外露,言談之間給人以很大的壓力和威嚴。懷著一種特殊的心情,我們隨陳、方二人上了樓。
由局長早已打開一扇門,見到陳富生出現的刹那,由局長主動快步走了過來,給了他一個深深的擁抱:我的老朋友,你真了不起。你是國家的大功臣!
陳富生笑說:慚愧慚愧,這麼長時間才完成任務,我有愧。
由局長親自禮讓著陳富生坐了下來,我和由夢呆立在一旁。由夫人給陳富生沏了一杯茶水,奉上。
陳富生斜望了我和由夢一眼,笑說:坐下吧兩位小朋友,別這麼拘謹。
由夢還是禁不住衝父親追問了一句:爸,他就是您今天要請的客人?
由局長道:是啊。你得叫陳叔叔。
由夢皺眉道:可是--
陳富生一邊點燃一支煙,一邊說道:老由啊,你得抓緊在你女兒女婿麵前洗清一下我的罪名,否則的話,我會一直被當成是怪物,妖精。
由局長衝我和由夢催促道:你們先坐下來。
我和由夢坐了過去,我從茶幾底下摸出一盒中華,正要抽出一支,陳富生卻將從自己煙盒裏拿出一支雪茄遞過來:來小趙,抽這個。
我略顯窘異地接過來叼進嘴裏,陳富生親自用無硫火柴為我點燃,然後很瀟灑地把火甩滅。由局長深深地望著陳富生,連連發笑:老陳啊,怎麼越看越覺得你年輕了幾歲。
陳富生一擺手,搖了搖頭:哪裏哪裏。白頭發都長了一大片了!我現在隻能借助染發來掩飾歲月的風霜。倒是老由你仍然是老當益壯啊,不減當年風采。
由局長道:又拿我開笑。
陳富生道:不敢不敢。
由局長突然間象是恍然大悟一般,撓了撓頭道:你看我現在真是老糊塗了,竟然還沒想到,應該通知你的家眷,一齊過來給你這個大功臣接風。
陳富生一擺手:不必。先晾她一會兒。過兩天我去親自把他們接回來。
由局長點了點頭:也好。
酒菜上齊,由局長親自給陳富生倒滿了酒,與之一碰杯。我和由夢麵麵相覷,對這突然的變故,顯得尤其不適應。由局長衝我們使了個眼色,我們舉起杯子,一齊敬了陳富生一杯,我鬥膽地追問道:陳先生,您真的就是由局長安排在TL內部的……
由局長打斷我的話:錯錯!我告訴你們,依老陳的資輩,我怎麼能安排得動他。我們隻是合作罷了。你們陳叔,其實是……
陳富生輕咳了一聲,由局長接著道:是國家秘密機構的一員。但是執行完這次任務,你們陳叔就回不了原單位了。這個機構有個規則,凡是執行過某些特殊任務的成員,都會被調離機構。
我反問了一句:如果是這樣的話,那豈不是留下太多隱患?
由局長道:這其中肯定有很多連我都不知道的奧秘。這些事,還是不要知道的太多為好。是不是啊老陳?
陳富生笑說:對,對對。來,咱們一塊幹一杯。經曆了這麼長時間,終於不辱使命活著回來了。讓我扒下了那張漢奸的皮,心裏就是舒坦!
他率先一飲而盡,臉上蕩漾著一種與以往不同的氣場。
一杯酒幹盡,我道:那如果照這樣說,在我婚禮上擊斃刺客的人,肯定就是陳先生派過去的了?
陳富生一擺手笑道:當然。我當然要保證你和由夢的安全,否則我怎麼向老由同誌交待?
我繼續追問:還有我到南方去被你抓住,那場神秘的棄車事件,也是陳先生一手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