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就是他們走，要不然就是我們走，就這麼辦。”回答的人口氣很硬，看向殤無涯的眼神宣示無比決心。
“那你們的意思呢？”殤無涯看向另一邊的人。
“一樣，道不同，不相為謀！”
“沒有第三種辦法了？”殤無涯環視四下，無人出聲回答，“那我幫你們想個辦法吧？”他回頭看了看我，再轉頭看向眾人，“既然你們矛盾這麼大，不如大家都退幫刪號走人吧，而這個幫主我也實在沒有本事繼續當下去，我帶頭？”
“啊？！”我看著殤無涯的背小叫。殤無涯會刪號，我才不信。搞什麼東西，苦肉計？這也太假了吧，連我都看出他在做戲。
眼前的眾人顯然和我想法相同，在殤無涯說完之後，一點反應也沒有。我翻著白眼站在後麵，剛想用看好戲的心態觀賞他怎麼搞定這個場麵，不想卻被他轉身來一把把我摟到身邊繼續麵向眾人，“你們不信對吧？嗬，一個月前，我和你們的想法一樣，但是現在……”他轉頭看我，表麵上似乎目光灼熱沉迷，但正麵看著他眼睛的我卻再清楚不過，他抓著我的手臂準確地保持著固定的角度，我們並不是看起來那樣忘情地緊擁，他眼裏的熱切完全在理智的範疇之內，也沒有看起來那麼頭昏腦熱。
“你不是個好演員。”我低聲和他說。殤無涯嘴角微微彎了一下，指尖放鬆讓我從那個難受的固定角度的懷抱裏離開，而他則繼續他的戲。
“但是現在，我想離開對我而言，也不是太困難的事情，”他再度望向我，“因為我已經有她了。”人群裏開始有人小聲議論，聽不太清楚，入耳隻是嗡嗡聲，“大點聲講，我這裏一向人人平等。”殤無涯對著議論著的幫眾說。
“不行，這樣不行！”
“殤無涯，幫會是大家的，你這樣做根本就是不負責任。”
“不能退，明明是幾個人的問題，為什麼要把大家都拉進來？”
有人開始大聲地提出異議來。
“幫會絕對不能散！”
“大家能重聚在這裏不容易，怎麼可以輕易放棄！”
“不過是兩件裝備而已，鬧這麼大完全不值得嘛！”
殤無涯的眼睛滿意地眯起來，他即便不說話，我也清楚他的意圖達到了。我低頭退後躲在他身後的陰影裏吹口哨。他急中生智出此策，還是早就明察秋毫一切盡在掌握？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條件，比如他身邊站了個我。
被人當道具來用的感受並不那麼好。這個人情，我讓他先欠著。
有人開始回顧戰友們以往並肩的歲月，有人開始從分立的兩派中走出來明確立場，更多的人臉上都不再帶著之前苦大仇深的表情。兩邊帶頭的元老也帶著尷尬的表情慢慢地動起了腳下的步子想混回人群中去。難成大器的家夥。
“可是……”有人的聲音在低沉的嗡嗡聲中突兀地明亮，“弄影不是說，這樣的狀況堅持下去隻能更糟麼？”
“不會，弄影的意思不是這樣……”
“但我覺得弄影說的也有道理，這個幫的矛盾……”
殤無涯皺起了眉頭，“如果沒什麼事，之後大家遇到什麼問題，還是像今天一樣多考慮一下吧。”他跨上馬伸手拉我的時候，我揮手擋過他的手臂，召出了自己的布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