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星竹定了定心神,雙手環胸,下巴微揚,做出一副驕傲輕蔑的模樣,嫵媚的桃花眼裏還流露出濃濃的嫌棄,“宋清持,你剛才說我們的婚約不算數,是認真的嗎?”
宋清持仿佛看不到紀星竹表露出的惡意,溫笑道:“當然。”
“那你說兩年後再正式宣布解除婚約,也不是推辭?”
“絕不是。”
紀星竹一時語塞,但還是硬著頭皮演了下去,“哼!你最好記住剛才的話!”
她將自己的作勁兒
全釋放出來,對著宋清持頤指氣使,“你們家都破產了,你現在根本配不上我,我絕對不會嫁給你這種窮鬼,你可不準抱有什麼不切實際的幻想……”
紀星竹一股腦兒將原著裏的台詞全說完,一口氣都差點沒上來。她稍微緩了緩,才惡狠狠地放下最後一句狠話,“記住,我可是你高攀不起的人,不要癡心妄想!”
說完,紀星竹維持著高傲不屑的模樣,實際上卻一直偷偷瞟男主。她在等著龍傲天說出那句經典的“莫欺少年窮”。
然而,即便紀星竹剛才說了那麼多堪稱無理又惡毒的話,宋清持的表情卻始終沒變過,還是那副沉靜淡然的模樣,絲毫不見怒意。
他沒有回應紀星竹的挑釁,反而抬頭望了望天,“快下雨了,紀小姐不用送了,免得淋雨傷寒。”
紀星竹:“……”
她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憋屈感。
“喂,你有沒有認真聽我說話啊?”紀星竹瞪他。
話音剛落,紀星竹就感覺到臉上落了幾滴雨。還沒等她反應過來,雨勢就變大了,淅淅瀝瀝地落下來。
紀星竹嫌棄地抬手擋住臉,咕噥道:“怎麼下雨了?妝會花的。”
這時,她聽到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抬眼一看就發現對麵的宋清持正在脫西裝外套。
脫掉外套後,宋清持就隻穿了一件黑色的襯衫,更顯出他修長挺括的好身材。他的襯衫扣子扣到了最上麵,再往上就是他的喉結。
紀星竹有些呆滯地看著這一幕。之前隻覺得龍傲天意外的溫和好脾氣,沒想到……衣服一脫,還真有股撲麵而來的荷爾蒙。
尤其是他的黑襯衫被雨水打濕後緊貼在身上……
不愧是能當種馬的龍傲天,有點東西的。
紀星竹的思維不自覺發散,她還沒反應過來宋清持為什麼脫衣服,下一秒,那件外套就遞到了她的麵前。
紀星竹愣愣地抬頭看他,不明所以。
宋清持將外套往前一送,淡然道:“紀小姐,你還有什麼想說的,我都洗耳恭聽。不過還是先遮一下雨吧。”
“若是害你感冒,就是我的罪過了。”
紀星竹:“……”
紀星竹一時語塞,腦袋裏也一團亂麻。最後,她外強中幹地瞪了宋清持一眼,也沒接他的外套,轉身一溜煙跑回了家,將別墅大門拍得震天響。
紀星竹回家後,宋清持站在空無一人的別墅區,靜默於雨中良久。
他一直溫和勾起的嘴角不知何時已經放下,不笑的時候,他英俊的五官顯出種近乎鋒銳的凜然。即便有金絲眼鏡,都擋不住他眸中的沉色。
很快,他便拎著外套離開了。
雨勢漸大,拍打在他的身上,他的腳步卻始終平緩閑適,不見絲毫急促。
*
紀星竹一回家,客廳裏的父母就朝她看來。
紀明薇皺眉道:“怎麼在外麵呆那麼久?你看你都淋濕了。趕緊去洗個澡,免得感
冒。”
紀星竹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
她的父親文旭澤輕咳一聲,沒有關心被雨淋濕的女兒,反而自顧自轉移話題,說起了另一件事,“對了,有個事想跟你們說一聲。”
“雅君最近要參加一檔戀愛綜藝,節目組想拍攝嘉賓們的家庭環境,她畢竟是我親侄女,我打算給她撐撐場麵。所以最近雅君就會搬進來住。”
紀明薇聞言瞬間皺起眉頭,但她還沒說什麼,紀星竹就幹脆利落地開口了,“我不同意!”
文旭澤眸色一沉,明顯有些不悅,但他深呼吸兩次,熟練地擺出一副溫和的笑臉,哄道:“雅君混娛樂圈不容易,讓別人看看她住大別墅,還能尊重她一些。小竹,她是你姐姐,你們該互相幫助才對。”
紀星竹嗤笑一聲,“她想用我家的別墅來炫耀?原來她不光不要臉,還挺虛榮的!反正我不同意,我的家憑什麼讓外人住。”
文旭澤的笑有些掛不住了,“什麼外人?他是你堂姐!你大伯早逝,就留下了兩條血脈,我身為他唯一的弟弟,不得好好替他照顧著……”
紀星竹翻了個白眼,意味深長地刺道:“爸,你對文雅君這個侄女可真好啊,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才是你親生女兒呢。”
文旭澤的麵上閃過絲不易察覺的慌亂,很快他就鎮定地反駁道:“胡說什麼!”
接下來他倒是沒再提起將文雅君接回來的住的事,掩飾般拿起報紙看了起來。
紀明薇見這茬已經揭過,便沒再計較,隻催促紀星竹趕緊去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