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動中,錦瑟沒多想就摸出手機就給葉涵發短信分享心情。
手指在鍵盤上跳躍飛舞,不間斷的打了一大段發過去,彼時正在酒店房間裏與筆記本還有咖啡做伴的男人,收到信息之後非但沒有為她高興的心情,反而有那麼一絲絲失落。
這個世界上,終於有了除了他以外,還會為她出頭的人了。
即便那個人是她的親媽……
於是錦瑟收到如下酸溜溜的回複:我跟你出頭就不要,你媽媽跟你出頭就高興成這樣,區別對待?
酸得錦瑟都聞到那股味兒了,咬著唇笑得眼睛眯成縫:葉先生要有點氣度,不要這麼小氣,以後有的是機會。
機會?
那他是要等著別人來欺負她然後趁機表現,還是祈禱不要有這樣的時刻發生,免得幫她擦眼淚呢?
握著咖啡走到陽台,外麵的風溫柔的迎麵吹來,帶來一陣涼爽,他放鬆的呼吸,嘴角彎出舒心的笑。
真好,讓他開懷的是,今天又和小不點兒說上話了。
還沒想好要怎麼回答她的話,又一條短信發來:你在哪裏?
房間的陽台上,他回。
錦瑟又問:真的?還附加了一個表示很懷疑的表情。
葉涵就像個大齡傻瓜一樣,他快三十歲的人了,站在陽台上吹風和小姑娘發短信,也不嫌矯情。
你上來看看不就知道了?
遂把房間門牌號附上,儼然一副等你來查崗的模樣。
發短信的好處就在於,省去了麵對麵的神情交流,葉涵看不到錦瑟笑到快抽掉的得意小表情,她也用不著去掩飾,還能使壞調侃他:還是算了吧,免得再看到那什麼‘禮物小姐’,多掃葉先生的興。
記仇這件事,和年齡,國籍,時間都沒關係。
當然葉先生也不是吃素的,想都沒想就隨手回道:‘禮物小姐’倒是沒有,我等的是下午翹班去血拚為了漂漂亮亮和我偶遇的那一隻。
莊生是個叛徒!
錦瑟咬著牙在心裏暗罵他,然後嘴硬手也硬的打字:我才沒想和你偶遇!
葉涵更樂:我也沒說那個人是你啊。
她輸了……
幹脆把手機塞進口袋裏,坐在餐廳外陽台的長椅上氣鼓鼓的看海。
誰說葉家的那個男人隻會工作的?
她看他可會說話了,油嘴滑舌的程度都快趕上莊家四少爺,她根本就不是對手。
而彼時身在同個酒店頂層客房的男人,心情愉悅勝過以往十七個月的適合時刻。
站在陽台上,兩個人的視線幾乎是一致的,他想,小不點兒真的不同了,已經會同他正大光明的吃醋,更會使著小心眼叫板,該怎麼形容這樣的感覺?
戀愛?
他覺得自己真的變蠢了。
即使知道他們在同一座酒店,離得那麼近,也想快點見到她,甚至能想象出他們發信息時她的那些古靈精怪的表情。
他……很想她!
身後不斷傳來快意豪飲的聲音,錦瑟很了解這種心情,當時在荷蘭第一站終於忙完了演唱會,她也和其他的工作人員一樣,鬆口氣的同時享受著成功的喜悅。
是的,女神蘇月伶的成功就是他們的成功,更何況她還是她的母親。
但這一刻,無論身後是有多熱鬧,她也沒心情參與其中,心裏已經被一個人完全占滿,分不出多餘的空隙。
明明在一個地方,為什麼不能見麵呢?
她歎息,好想他啊……
於是,今夜的最後一條短信姍姍來遲。
他發出邀請:明天一起過個生日?
“我不同意!”
淩晨三點,這聲高昂堅決的女聲來自於悉尼某海景酒店的某間套房內傳出。
一起過生日?
那不就是變相約會的說法?
不準去!
離了失控的慶功宴,被灌得頭暈眼花的女神坐在沙發上對女兒鄭重其事的嚴聲訓誡,“我今天跟你說的你左耳進右耳出了?他葉家硝煙四起戰鼓擂鳴還有心情跟你過生日!過什麼生日?你幾歲了?還要他給你買洋娃娃,陪你吃生日蛋糕?被記者拍到怎麼辦?”
“不會的……”錦瑟跑去廚房給她倒來水雙手奉上,心知自己理虧,說話都底氣不足,“他會安排好的。”
要怎麼拒絕呢?
看到邀請的字眼,高興得都快飛起來,哪兒還顧得上前一刻老媽的嚴重警告。
再說,從她的六歲,葉涵的十六歲開始,每年他們都給對方過生日。
除了去年!
所以當時她根本沒想那麼多,隻覺得是對去年錯過的彌補,她相信葉涵也是這麼想的。
還有啊……當慶功宴演變為瘋狂派對時,她縮在陽台上和心上人發短信,憋了十七個月的話,隻是短短一晚上,手發斷了都說不完好嗎!
蘇月伶呢,在慶功宴上當眾澆了夏亞一個透心涼,那群早就喝高了的人震驚過後,非但沒有表現出應當有的職業素養,反倒不知誰高喊了一聲好!接著都亂套了……
娛樂圈裏的人,平時不管看上去多正義凜然不問世事,然身在大染缸,骨子裏的八卦因子早就被浸染熏陶,加上酒精作用,癲狂的心性全被女神的舉動引發出來,完全偏離了重點,小天王和女神PK又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