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酒杯,抓起放在旁邊的薄外套將她利落的裹好,展開手臂把她完全護在懷抱裏,離開此處紛擾的喧囂。
遊戲結束了,葉涵舉手投降,心甘情願認輸。
“喂!”不甘心的女人抓住他,凝眉盯著錦瑟,懷疑的問,“你喜歡她這種類型?”
不就是年輕點,看上去小巧點?
這樣的類型,其實並不討男人喜歡的,嬌氣又麻煩,還總是帶著莫名的驕傲,也不知道是誰寵出來的。
她當然不會知道。
葉涵低頭去看了小不點兒一眼,那是張有恃無恐的臉,偏不巧,他縱容成了習慣,恨不得她天天如此,肆無忌憚的在他麵前撒野,天荒地老都不嫌膩。
“我不喜歡她這一型,我喜歡她。”
兩個女人競賽,錦瑟是其一,不論比什麼,不論對手是誰,倘若葉涵做裁判,贏的人永遠隻有一個。
錦瑟應該早就懂的,笨到今天才反映。
那麼溫倩,你還怕她嗎?
當她還未以真正的成熟的女人姿態在他麵前時,過往他身邊的鶯鶯燕燕,哪個不看她錦瑟的臉色,哪個不是被她的任性和‘不喜歡’KO?
我不喜歡溫倩,那好,抹殺她,隻留下你。
走出派對,葉涵步子邁得大,錦瑟幾乎被他提著走,點地的腳指頭都快踏上淩波微步,連衣服都沒顧上問門衛要,就被塞進車裏。
一句狀似冰冷的‘開車’,視線開始移動,她回頭從後車窗往派對正門看,心裏哀鳴:她的衣服啊……
壓根沒留心到身邊男人的情緒。
葉涵看她對那個地方她戀戀不舍,明知道她是送文件給那個誰,更聽到她物盡其用的讓搭訕的男人幫她完成任務,還是覺得不舒服。
兩個月而已,誰準她穿著內衣到處亂逛的?
車子拐出那片高級小區,再也看不到燈火迷人的別墅,錦瑟側轉身體調整坐姿,立刻發現有人臉色已變,那分明就是壓著火在盤算該怎麼跟她算賬的表情。
可是……
明明是他先挑起來的,他提醒了她,現在他們再無以前的維係,隻有男人與女人之間的關係,惡從心底生,漂亮的臉蛋揚起了笑,“幹嘛這麼看我?”
就是故意要惹惱他。
不會再像以前那麼心顫顫的看著他用眼神求原諒了,他登時明了。
很快收斂了情緒,將頭擺正看向前方,問她,“你住哪裏?我送你回去。”又恢複正常了。
錦瑟不甘心,眼睛裏轉著壞心眼,隻停頓了兩秒,隨即雙手纏著他的手,收了腿,把腦袋無賴的枕在他腿上,側躺著吩咐前麵的司機,“去他住的地方。”
司機不確定的從後視鏡看葉涵,葉涵低頭看錦瑟,錦瑟打了個嗬欠,“好困哦。”撒嬌意味十足。
他頓感無力,“回酒店吧。”
G城最高檔的酒店,任意一間房都能欣賞海景。
錦瑟最滿意的是下車後一路從大廳走進電梯時,那些看著自己和葉涵的那種奇奇怪怪的眼光。
亮點在於,即便她穿著他的薄外套,還是能看出那裏麵的尺度是有多大。
你要路人怎麼想……
“你的衣服呢?”電梯裏,涵少爺才想起問她這個問題。
錦瑟全程對他保持微笑,“落在剛在的派對裏啦,剛才我就想說的,可是你走得那麼急……”
所以她那依依不舍的反映是因為衣服留在那裏而不是對那個地方感興趣?
再看她根本不著急,有心看他反映的表情,他才意識到她整晚使壞的小腦筋。
“你會幫我解決這個問題的哦?”不然明天要她怎麼出去?穿著內衣在大街上走,隻怕某葉姓男子第一個不同意。
頭一回,葉涵對她冷笑,深眸寒光銳利,“當然會。”
回到房間他先打電話隨便找了一個就住在樓下的經理去那個派對拿衣服,那邊的人問了半天也沒弄清楚地址,葉涵心煩的幹脆報了誰的三圍,讓手下明天早起按照那個尺寸買。
一通電話憋著火氣完成,錦瑟坐在沙發上抱著抱枕咯咯的笑得花枝亂顫,葉涵看了她兩眼,俊臉上意氣風發沒有,想捏碎了某個作惡多端的人的心情倒是很濃厚,真怕不小心就錯手將她掐死。
不湊巧的是,她很清楚他心裏怎麼想的,更知道他舍不得根本不會拿自己怎麼樣,於是更加開心。
涵少爺扔下電話一言不發的到陽台透氣去了。
真是不想搭理她。
夜又深了,每個城市的夜景都不同,但都無疑透著難以融化的冰冷。
陽台上的風輕輕柔柔的吹拂在他輪廓分明的麵頰上,揚起他墨黑的發絲,挑起絲絲縷縷的弧度,他巍然無所動,眼神始終幽暗沉靜,不知埋藏了多少心事。
指尖的星火燃了一半,散不盡的是憂愁。
錦瑟在客廳自娛自樂了會,發現葉涵真的不想理會她,她便鑽進浴室洗澡,出來後看見他站在陽台上,窗簾半透明的紗被風吹得飄搖不止,柔軟了他的背影,與視線遠處的闌珊燈火交疊在一起,不如華燈璀璨,卻別有一番孤寂的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