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次你來泰國,我們家阿泰給你做的導遊?”
明亮的客廳裏,充滿的是敘舊的笑聲,都過了五年了,洛玫還是一眼就將當年那個執著的小丫頭認出來,坐定了之後,懷著期待就問她,“後來你有沒有做到你想做的事?”
“有……”不等當事人說話,沒形象癱坐在對麵沙發上的旗雲泰就口氣很差的幫忙回答起來,“那個男人不但親自追來把她抓住,還為她打了一場拳賽,於是那年冬天我們家旗先生含淚發誓再也不和Chatree叔賭外圍,心髒病一度差點複發……”
說罷搖搖頭站起來,非常不悅的盯著那三個女人,最後視線鎖定在錦瑟身上,“還好我家老頭沒回來,不然沒準會拿你祭天。”
向他扔了個抱枕,洛玫趕兒子消失,不要影響她們女人聊天。
旗雲泰板著臉就上樓去了,不知何解今天心情奇差不想控製,輕易放肆的招惹周邊的人,比刺蝟還紮。
隔著錦瑟,洛玫和女兒使眼色,眼神交彙間,弄清楚了大概狀況。
孽緣啊孽緣,自己生的自大兒子這回南牆撞定了,風華主人和他收養的孩子的故事連她都在國內聽過,那種感情,絕不可能輕易割舍。
“你跟葉家主人告白之後他回應你了?”如果沒有的話,小旗先生不會如此沮喪。
錦瑟不習慣那麼直接的對話,眼前的母女卻極其坦然,她隻好照實回答,點點頭道,“回應了,不過是在三年後。”
她到現在還能想起奧克蘭的那個夜晚,遊艇飄在海上,風平浪靜,依稀有星星在天上閃,他吻了她,然後對她說:我喜歡你,是你想要的那種。
“告白三年才回應,太煎熬了,這個男人真要不得!”知道今天哥哥心情不好的原因,旗雲姍自然是站在兄長那邊。
“你懂什麼?”洛玫拿眼神鄙視女兒,一針見血的說,“那時候錦瑟都還沒長大,不確定的事情太多了,葉家那個男人這樣寵她,隻怕比她動情還早些,他等三年,用三年時間來考慮,足以證明錦瑟在他心裏有多重要。”
“那我爸和你認識才一周,你們就閃婚了,都不待考慮的,這怎麼說?”抬杠,不需要理由。
“不同情況不同對待!早叫你去談個戀愛,整天把自己買在工作裏,你生活有什麼樂趣?你懂我和你爸為什麼閃婚?你懂麼你?”
誰家的媽都不是省油的燈,所以姑娘們,鬥嘴需謹慎啊!
三言兩語收拾了女兒,洛玫握著錦瑟的手,對她表現出來的都是非常喜歡,“被告白的對象回應很高興吧?你們有什麼打算呢?我剛從國內回來,看新聞也知道葉家的風風雨雨,喜歡那樣的男人肯定很辛苦,而且據我所知,他有個難搞的未婚妻。”
“他承諾過錦瑟不會娶那個女人的!”旗雲姍搶答,在柏林的時候,兩個女孩子早就把心事交換了。
“是嗎?”側身在手提包裏翻了翻,洛玫取出一個淡紫色的信封,“可是我在回來之前收到了這個,他們婚期將近了哦……”
接過信封,打開之後錦瑟看到的是淡雅高貴的同色係婚禮請帖,一月的S市,新人的名字:葉涵,溫倩。
葉涵會娶溫倩嗎?
他明明承諾過錦瑟不會。
可是今時不同往日,就像旗雲泰說的那樣,現在的錦瑟不任性,拚了命的用行動證明她不要做葉涵的負擔,她在成長,心智變得更加堅強,她想和他攜手並肩,舉案齊眉。
凡事都要成熟的思考,學著理智,可是真正的感情有什麼理智可言?
晚飯後坐在旗家城堡的後花園,仰頭看星星,風陣陣的吹,玫瑰香滿園,置身其中的人卻心不在焉,魂都不知道飛到了哪兒去。
旗雲泰走近那個背影的時候,就聽到一聲極其無奈深遠的長歎,她說:就真的對我那麼放心了?
還剩下幾步的距離,他頓足,忍笑。
這孩子真是傻得冒泡了,躲在這裏悄悄的發問誰能聽到呢?
其實到現在旗雲泰還是看不明白葉涵到底有什麼打算,老實說換做是他,麵對這樣的局麵也會遊移。
從商人的利益來說,不娶的話什麼都拿不到,白白便宜了那個不相幹的女人,不娶就是正中下懷,連錦瑟小朋友都堅持,不能讓溫倩得意,那娶了呢?有個人就要受委屈了,也隻有她一個人受委屈,沒說結了不許離,你能接受的話,就忍著等待吧。
那兩個人有好一陣沒聯係了,真的有那麼放心?
旗雲泰也在心裏發出同樣的疑問,然後伸著懶腰走過去,“怎麼不跟雲姍和我媽出去逛逛?”
清邁的夜市什麼都有,他覺得,女孩子應該會喜歡那些小玩意。
錦瑟看了眼已經在自己旁邊落座的男人,耷拉了肩膀,什麼也沒說,又是長長的歎氣,根本沒有出去閑逛的心情。
夜很寧靜,不冷不熱的溫度,空氣裏漂浮著水分子,即便再沒精神,也總會讓人感覺到舒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