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錦瑟犯了一個比較好笑的錯誤。
瞧葉先生這艱難的睡姿,一米八出頭的人側身睡在床邊,長腿微微卷曲,兩隻手把她抱得牢牢的,她就枕在他手臂內側,自己手也不知道何時攬住他的腰,然後,還把一隻腿很不雅搭在他身上,這是她的慣用睡姿了。
八成是把他當大號枕頭抱了……
兩個人擠在一起睡,不熱才怪。
有片刻出神,有片刻她猶豫要不要悄悄爬起來,但是依照他們‘難舍難分’的姿勢,恐怕要做到不吵醒他是有難度的。
無奈之下她隻好欣賞起葉先生的睡姿來。
怎麼說呢,這個男人長得自然是極其好的,尤其眉宇間,即便閉著眼,氣質都非常強。
葉涵的長相不似那種陰柔的美男,更不會非常剛毅,讓人看一眼就覺得強悍。
他是介於兩者之間,可以很妖孽,可以很強大,可以在他願意的情況下,把他那雙被冰封千年的冷眸化作最溫柔的武器,頃刻間瓦解一顆顆繁花怒放的心房。
要不然怎麼會有報紙說,葉涵這樣的男人對女人來說殺傷力最大,誰都能輕易看穿他外表冷漠下裹著的那顆炙熱的心,誰都想嚐試融化,卻不是誰都能做到,那顆心到底為誰跳動,還有待考證。
大概這問題現在有答案了。
窩在那懷抱裏的小人兒得意,抽出他腰間的手,輕輕的觸碰他的麵頰,他吐息均勻,安寧如沒有風的海,可你若要以為他有大海的心胸那就大錯特錯了。
在錦瑟的認知裏麵,其實葉涵度量很小,超級小……
雖然他總說著自己不會限製她太多,她不喜歡的事情可以不做,一些時候他卻霸道的控製她的行為,她是可以按照自己心意來,前提是在他的允許下,你要想做點什麼他不準的事,那就等著葉先生變相收拾你吧。
一起生活那麼多年,最無法容忍的是有誰在他們彼此任何一方不接受的情況下活生生的硬插進來,就連莊生都知道,有時候葉涵是會在百忙中突然消失一陣子,那種時候他必然帶著錦瑟,兩個人去渡假,去周遊各地,誰去打擾就是個死。
看看現在的溫倩,知情人都覺得曝光溫氏醜聞和葉涵有關,連昨天白莉莎都請求錦瑟,讓她在葉涵麵前說句話,大家相識多年,就算做不成朋友,就算多年的交情什麼也不算,可是,還是給她留點餘地吧。
畢竟這個世界本來就是不公平的,有的人生來就擁有很多,有的人耗其一生努力都不一定能得到那些人的千萬分之一。
葉涵和錦瑟已經在一起了,憑那個男人的能力,把風華奪回是遲早的事,給尚在苟延殘喘的溫氏留一線生機,已經不能再威脅到誰。
想想白莉莎說的話沒錯,溫倩是可惡,如果不是她,錦瑟想她和葉涵之間或許能簡單些,可如若沒有經過這些,也或許有一天她會突然就死在他築造的金絲籠,那樣的死亡無關肉體,比溫倩製造的危機更加可怕難以承受。
所以說,大概人們常說的‘得失’,真正是這個意思。
大清早實在不適合感慨,發了許久的呆,錦瑟還是決定先起床,可是她才剛動了一下,把搭在葉涵身上那隻腿收回來,熟睡的人就有了反映……
他半眯了深眸淺淺掃了她一眼,舒適放鬆的呼吸間收緊了抱住她的雙臂,把她整個人都貼在自己身上,調整了睡姿,而後下巴抵在她肩窩,再度沉睡。
這才是真正的拿她當枕頭!
錦瑟被葉涵箍得難受,象征性反抗了兩下,想把兩個人之間推開些距離好起身脫離睡魔的雙臂,可是又不想吵醒他,輕緩的動作不小心就……引起某個人身上的反映,等她掙紮未遂後驚心動魄的發現,他竟然……有反映?
不……是……吧……
對這種事情錦瑟仍在初級階段,哪懂那麼多?
在這件事情上她是不抗拒甚至有點喜歡,喜歡之餘還是害怕的,因為有個人越來越沒完沒了……
可現在葉涵還睡著不是嗎?
她盯著他的側臉都快看成鬥雞眼,愣是沒尋出端倪,如此保持至少十分鍾的僵硬之後,她再度嚐試開始蠕動,而後屬於男人早起還沒醒透時沙啞得性感的聲音在她頭頂懶洋洋的響起。
葉涵幽幽的盯著她看,眸裏陰暗的色彩意味難明,“大清早折騰什麼呢?”
撓得他心癢,本來還想多睡會的,想不吃都不行了……
冬季的雨天,外麵的雨水在寒潮裏下得軟綿綿的,加上昏沉沉的天色,總會給人多賴幾分鍾床的借口。
錦瑟對這種天氣又愛又恨,那雨不會下得太大,淅淅瀝瀝不絕於耳,朦朧的灌入耳朵裏,純天然的安眠曲,不用擔心刺眼的陽光穿透厚重的窗簾,抱著枕頭,蒙頭睡到全身發酸都不想起來。
當然以上情況是沒有約束的情況下才能發生,可以肆無忌憚睡個天昏地暗,跟著女神巡演那段日子,朝九晚五都是奢侈,忙時每天能睡上六個小時就滿足了,遇到這種天氣,隻能一邊打嗬欠流眼淚,一邊強撐著把手上的事做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