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兩的較量,以北堂振勝利為告終,薑始終是老的辣,掛了電話,將手機交給已經折返回來的阿星。
阿星接了手機都把身轉到一半,可聽到老爺對少爺說的話,他實在想不通,頓了一頓,就聽到坐在搖椅上的人道,“想問什麼就問吧。”
突然在當眾宣布,剛到家中的陌生女孩將是自己兒子未來要娶的人,北堂家認可的少奶奶,下人們應該有很多疑惑。
“老爺,為什麼您一定要讓少爺娶少奶奶?”阿星是個心直口快的人,說話不懂拐彎抹角,言畢發現話語欠妥,又道,“我隻是覺得這樣對少爺……不公平。”
公平……
“人生本來就沒有那麼多公平的事。”北堂振淺淺眯了眼,曬著自然的天光,凝神而憩,“你們覺得我操控墨的所有,以前對他的嚴酷的訓練,都是為了成就他的將來,至於他的婚事……”
閉合的眼張開了來,他看著花園的景致,以及遠處迷霧裏被模糊了的群山,思緒長遠,“我是他的父親,知子莫如父。”
這個頑劣子,和他年輕時候實在太相似。
“墨需要一個曉露這樣的女孩子來磨練心智,隻是我給他最後的考驗。”
市區高級公寓大樓內,被拒之門外的兩隻沒有立刻走,反而交流起來。
簡短的對話中,莊生得知左曉露的來曆,他都沒怎麼自我介紹,這姑娘就什麼都說了,看來對人沒什麼防備心。
問題在於……
“你知道北堂家是做什麼的麼?”
聽了她的說法,莊四理解來看,似乎很聽家裏的話,北堂振叫她管自己叫‘爸爸’,嫁給北堂墨,她就準備照做了,且不說婚姻大事有多重要,看這孩子的傻氣程度,不免替她捏把汗。
“做什麼的?”左曉露果然不知,一臉迷茫。
“不知道?”
她想了想,模棱兩可,“好像……知道。”
北堂墨一出現就引發了一場慘劇,到現在左曉露都忘不了他殺人時的狠厲,那些畫麵是她故意屏蔽的不美好,同時也是她怕他的根源。
“所以你怕他?”莊生看穿了眼前的單細胞。
左曉露點頭。
他笑,好奇的問,“那你還要嫁給他?”
“因為……”
還沒說完,身後的門突然被打開,登時把站在門口話家常的二人嚇了一跳。
裏頭的人舍得出來了……
莊生眯著桃花眼看北堂墨,剛張了嘴準備消遣,就見他指了指左曉露,“你,進來。”表情聲音都是陰颼颼的冷,一看就是和他家老頭談判破裂,還被‘以父之名’欺壓的衰像。
左曉露確定他是看著自己說的,但不確定他是不是真的邀請她進去,不久前他才凶神惡煞的宣稱那是永遠都不可能發生的事,她還沒那麼不識趣。
而且在和這位叫做‘莊生’的人聊天過程裏,她已經在考慮後路問題……
見她又開始用那種又無辜又傻氣的眼神看自己,北堂墨受不了不耐煩的問,“聽不懂我說的話?”
“哎喲喂!”好脾氣的莊四公子看不下去了,“先前是誰說不讓人家進這個門的,現在又給進了?”
墨少爺太會為難人了哈,變臉比變天快,誰家的姑娘受得了啊……
以為這麼說就能讓人感到愧疚?
那你就大錯特錯了。
北堂墨根本沒理會莊生,冷眸釘在左曉露身上,登時周遭完全僵化,殺氣四溢,剛才還有心替人出頭的那個誰立馬蔫了。
怎麼說莊生也是富家少爺,打架格鬥什麼的哪裏會是那家夥的對手,所以,當冷空氣過境,沒被凍成冰塊,他也不敢再說話了。
剩下兩個人的對峙,實力懸殊一眼望穿,左曉露根本沒勢力可言……
北堂墨看她一眼已經把她嚇破膽,話都不會說了。
他也懶得和她廢話,更不會和誰解釋自己的行為,伸手把那丫頭抓住,往房裏拽,隨後關門,把莊生謝絕門外。
“真沒禮貌。”他訕訕然,撓了撓頭,望天,不知道那個小可憐會被怎麼對待,又有些遺憾,“真討厭……”
大老遠跑一趟,墨少爺還不翻他的牌子,傷心。
“在我還沒解決老頭子以前,允許你暫時住在這裏,隻是暫住。”進門第一句話,北堂墨就是這麼對左曉露說的。
她性格軟弱,逆來順受,加上開始就被他擺臉色,貌似也習慣了,轉動腦袋打量著四周,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注意力就被環境吸引了去。
這棟公寓樓從外麵看就已經覺得漂亮,裏麵更沒得說,寬闊的空間,流暢的線條,大片的落地窗,極富現代感的簡約的家具,黑色發亮的地磚幾乎能倒影出她的模樣,隻是……和北堂墨一樣,這房子很冷。
環顧完畢,她轉過身碰上那張毫無笑意的臉容,又是一顫。
“聽到我說的了嗎?”北堂墨正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