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華悅蓮說:“飯店我已經讓小張定好了,時間還早,也不急,你慢慢收拾。”
華悅蓮嬌柔的說:“你是不是特想我收拾的漂亮一點,嗯,是不是?”
華子建舒展開今天皺了一下午的眉頭說:“你在任何時候都很漂亮,完美。”
那麵華悅蓮一定開始幸福的陶醉了,過了一會才說:“你是真心話嗎?”
華子建說:“真心話,當第一次在河邊見到你的時候,我就為你的美麗震驚了,隻是那時候沒想到會和你有今天的緣分。”
華悅蓮讓華子建這樣露骨的讚美徹底擊暈了,她感受到了愛情的滋味,以前的她不知道什麼是愛.更不知道愛一個人會是什麼感覺,直到她遇見了華子建,她才知道了愛情的滋味。
這是一種痛苦而又幸福的矛盾感覺,有時候她會想他,想的想到了心裏會有酸痛的感覺,每天腦海裏總浮現出華子建的身影,夢想著有一天她們最終走到了一起……昨晚兩點鍾的時候突然醒了.又想起了他,就再也睡不著了……
華悅蓮有時候對華子建總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好像他們很久以前就認識,自己會想是不是上輩子做了對不起他的事情而讓自己這輩子飽受對他的相思之苦呢?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自己不能說我愛你,而是想他想的痛徹心扉,卻隻能深埋心底,是的,華悅蓮知道,自己已經掉進了愛情的深淵,但是她從沒試圖爬上去,對這一愛情,華悅蓮永遠不會後悔。
華子建在漫步中來到了他們相約的一家飯店,店字叫“一品香”,聽起來有點俗氣,不過華子建過去來吃過,幾個小菜炒的還不錯,在店門口,就傳來了縷縷菜肴的香味。
華子建先給收銀台的小姑娘說了自己預定的包廂名稱,一個服務員就把他帶了進去,服務員就問:“先生是等會點菜,還是現在就點。”
華子建也沒事,就先點了幾個雅致的涼菜,說:“先把涼菜上來,酒一會再說。”
服務員拿上菜單離開了,華子建就回味起自己和華悅蓮的這段交往,感覺自己和她算是挺有緣分的,相識在那樣一個美麗的春天。
華子建喝了一會茶,等的時間並不太久,華悅蓮就匆匆趕了過來,也許是走的太急,她一進來就用手捂著胸口,抑製著氣喘的狂動,一臉的潮紅,如勝似火,嬌豔的青春顏色,在她的臉上,呈現得更是濃鬱,潑墨如雲的秀發無聲而輕拂,帶著柔軟而纖巧之美態。
華子建憐惜的對她說:“我也沒什麼事情,你不用這樣急趕過來,你看看你,氣都喘不過來了。”
華子建溫柔的用手掌在華悅蓮的背上撫摸著,忙她順著氣,華悅蓮喘息著說:“怕你一個人在這傻等,等急了罵我。”
華子建哈哈哈的笑了起來,就把她摁在了座椅上說:“我等一下有什麼關係,我那裏會罵你啊,你傷剛好,還是要多注意。”
華悅蓮幸福又欣慰的看著華子建說:“嗯,知道了,以後不會這樣。”
華子建叫來了服務員,又點了幾個炒菜,問華悅蓮:“華警官,今天我們兩人喝點什麼?”
華悅蓮歪著漂亮的腦袋說:“我想要你陪我喝白酒。”
華子建有點擔心的問:“你傷剛好,我看白酒就算了,我們喝點紅酒吧。”
華悅蓮撒嬌的拉著華子建的衣袖說:“就要喝白酒,我這傷沒什麼影響,我想看你喝醉的樣子。”
華子建呲了下牙說:“老大,我喝醉了你也不怕難伺候。”
華悅蓮就想起了上次華子建醉酒後的情景,她閉上眼說:“我喜歡服侍你的那種感覺。”
華子建心頭湧上了一股暖流,他深情的看了一眼華悅蓮,就點上了一瓶白酒。
一會的功夫,菜也陸續的上來了,酒也被服務員以最快的速度打開瓶蓋,生怕他們再反悔一樣,華子建給自己到上了一個滿杯,給華悅蓮到了半杯說:“我多喝點,你沒意見吧。”
華悅蓮知道他是體貼自己,她那櫻桃嘴露出了微笑,溫柔的:“我聽你的。”
包廂裏這昏黃的燈光下,華悅蓮那一雙青蔥白玉般的手,輕持竹筷,悠悠然的在各色菜湯中遊走,華悅蓮幫華子建先盛上一小碗的上湯排骨,而自己似乎並不大喜歡這個菜,可能是時下流行的骨感讓所有美女都希望減肥,這也造就了她的好身材吧!
她左手稍微撩起右手的袖頭,右手拿起了筷子,筷子的食用部分分開了,碟子裏的菜在筷子的閉合後被夾起了,她的動作是這麼的輕盈與嫻熟,她給自己夾上了那清炒時蔬,直到它們都入了自己那青花瓷盤。
華子建饒有興致的一麵吃,一麵欣賞著華悅蓮優雅的舉動,她好像不是一個警察,到有點像一個公主般的高貴。
她坐在橡木桌邊,右手又緩緩在半空升起,猶如嫦娥奔月,實在是美極了,而後張開了櫻桃小嘴,菜入了她的口中,她閉合了嘴唇,細細的咀嚼起來,淺粉腮邊一鼓一鼓的,恰如一場柔舞,細嚼慢咽,仿佛在做一件研究,而不是一個人進食,在她手邊的那白瓷碗,孤零零的躺在一旁,仿佛等待主人的憐惜。
吃了幾口,華悅蓮放下了筷子,有點歉意的說:“子建,原諒我沒有告訴你家裏的事情。”對於那天老爸的態度,華悅蓮還是有點內疚的。
華子建寬厚的一笑說:“那怎麼能怪你,是你低調的性格決定了你那樣做,我可以理解。”
華悅蓮像是找到了知己一樣,滿懷情意的說:“謝謝你的理解,不過那天我老爸對你態度不大友好,你一定生氣了吧,我替他給你道個歉。”
搖搖頭,華子建悠悠的說:“這也正是我今天想說的一個問題,有的事情你還不大了解,在這個權力場中,很多事情有他難以回避的矛盾,我最近幾天一直在擔心著這個問題。”
華子建不想刻意的回避這個話題,他必須要讓華悅蓮明白自己和華書記具有難以調和的派係之爭,告訴她,也起不到多少作用,但至少可以讓她理解很多她所沒有涉足到的問題,這樣自己才能和華悅蓮更好的交流和溝通。
華悅蓮對華子建說的這話,似懂非懂,應該說,她真正的進入社會也隻有短短的不到一年的時間,而不管是家裏的人,還是她所認識的那些領導,長輩們,在她麵前都會有所保留,不會把官場的爭鬥給她詳細的說明。
她帶著疑惑不解問:“你在擔心什麼?我老爸討厭你是不是,你們在工作中有過衝突?”
華子建斟字酌句的說:“社會很複雜,在很多地方,都會有對立麵,好像我剛好就是華書記不大喜歡的對立麵。”
華悅蓮想了想,有點不可思議的說:“難道連我也不能化解你們之間的矛盾。”
華子建歎口氣說:“很多矛盾是難以化解,除非一方可以妥協,退讓。”
華悅蓮就緊追了一句,說:“那你就不能退讓嗎?為了我退讓一下很難嗎?”
華子建一時語塞,作為自己,是可以退讓,但自己的退讓又有什麼效果,自己難道可以代表秋紫雲嗎?不能,自己難道可以背離秋紫雲的派係,棄暗投明嗎?去討好華書記嗎?顯然,還是不能。
他沉吟良久才說:“我無法妥協,因為在整個棋盤中,我隻是一個小卒,而到底是做紅方的小卒,還是做黑方的小卒,那不由我自己來定,而且小卒是沒有後退的能力。”
華悅蓮毫無疑問,是很難體會華子建他們這種男人間,權利中的角逐,在她的心裏,很多事情是簡單和明了的,沒有那麼複雜,所以她才說:“那我就讓老爸把你收到他的這一方來,怎麼樣?”
華子建笑了,他不得不笑,假如政治鬥爭的性質真是如此簡單,那該多好啊,可惜,就算是華書記能收自己,自己也沒辦法過去,官場上沒有多少貞潔,但又會在派係劃定上出現必須貞潔的,從一而終的潛規則,沒有人會喜歡一個叛徒,不管是過去的陣營,還是收留你的陣營,對叛徒總是會蔑視的。
更為重要的一點是,華子建也不會做叛徒,他的人生觀和道德觀也不允許他去背叛秋紫雲,就算這涉及到自己的愛情和幸福,他也無法勉強自己去那樣做。
華悅蓮見華子建笑了,她知道一定是自己的幼稚讓華子建感到好笑的,她板起臉對華子建說:“華子建同誌,嚴肅一點,我們現在正談論一個相當深奧的問題,你亂笑什麼。”
華子建看著她這樣子,更忍不住大笑起來說:“好的,那我們就認真的談談,不過是不是先喝一杯,再吃幾口菜,我們再慢慢研究這個問題。”
華悅蓮才發現兩人光顧說話了,一杯酒都沒有喝呢.
第122章已經有點醉
她也嘻嘻的笑笑說:“同意你的請求,我們先喝一點,吃一點,在討論。”
兩人就舉起了酒杯,輕輕的碰了一下,剛才那有點沉悶的話題,沒有影響到他們浪漫的心情,華子建也知道,這樣的討論很難得出結果,對華悅蓮來說,這一切是很肮髒,很沉悶,很無聊的,她稍微的理解一點也就行了,至於以後自己和華書記的問題,那就等以後再說吧。
兩人都不再提起這個話題了,空曠的包間裏,隻聽見細微的咀嚼聲和盤碗碰撞聲……
吃完飯,他們一起又到了第一次相識的那個小河邊,華悅蓮挽著華子建的胳膊,完全投入到一個戀人的角色中去了,而華子建也是這好多年中,第一次有了愛情的幸福,他也有點陶醉了,其實本來今天的酒一大半都市他喝掉的,他已經有點醉了,在加上這幸福的陶醉,他真的就身心俱醉。
他們在夜色裏行走,不是去那燈火輝煌的聲色之地,也不是去那燈光黯然的孤獨街頭,
夜幕正降臨,兩排桔黃的路燈倒映在水裏,燈光迷蒙搖曳在水麵,使得整條小河比白日更顯深沉而神秘。河邊綠草茵茵,楊柳依依,草叢中閃爍著碎銀的光芒,亮閃閃的,似有精靈停留在其中。那一整排的柳樹枝條紛紛伸出細細的柔柔的胳膊在水麵上在風中嫵媚的飄揚,河邊還有那些油茶樹,從沒有停過綻放它們美麗的花朵,粉白的,大紅的,粉紅的,大朵大朵地朝著人迎麵開放,真的是大氣又絢麗。
華子建不由作深深的呼吸了,因為他聞到了那些剛泛青的小草揮發出來的清香了,空氣是如此濕潤,灌木叢中那些花木也時時用若有若無的花香來撩拔他的嗅覺了,細細感受,這身心便被如此的美好無限地漫洇開了。
不願意打破這寧靜的美麗,華悅蓮也把頭靠在華子建的肩膀,他們都不說話,都在用心感受著這一份心情。
華子建偏過頭來看著華悅蓮光潔如玉的臉龐,紅若櫻桃的小嘴,不由湧起一股想吻她的衝動,他突然指著天空說,“快看,有流星,好美啊”。
她忙轉頭去看,左找右找也沒有發現,這才發覺上當了,嬌嗔著轉回頭來說:“你好討厭,哪裏……”
她的嘴巴突然碰到了什麼東西,仔細一看原來是牢牢的貼在了他等在那裏的嘴巴上。
他們的身體貼合在一起,臉靠的很近,他甚至可以看到她臉上細致的絨毛,聞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氣,呼吸變得灼熱,語言已是多餘的東西,唇瓣慢慢貼合在一起,華子建情不自禁地顫了一下,看到她的眼裏霧蒙蒙水潤潤的,臉上泛了紅潮,鼻尖滲出細小的汗珠,嘴唇微微張著,露出鮮嫩水潤的舌尖,清純夾雜著嫵媚,那惹人憐愛的樣子讓他情難自禁地低頭含住她的唇瓣,繼而溫柔地繞住她的舌尖,她輕顫著承受他的愛意,睫毛已不自覺地潮濕……。
他微冷的舌滑入口中,貪婪地攫取著屬於她的氣息,用力地探索過每一個角落。這一瞬間的悸動,使彼此忘記了周圍的一切。
華悅蓮的吻很甜,小舌頭也很靈活,猶如在水中遊蕩的小魚,讓華子建很難長久的撲捉到,
良久,唇分,兩個人呼吸都有點急促,她躲避著他的眼神,低下頭去,小臉微紅。
她羞澀的說:“你會永遠這樣愛我嗎?”
華子建凝重的點點頭說:“會的,會的,一定會的。”
他們又相擁在了一起……
在送華悅蓮回去以後,華子建站在了她的門口,看著她拿出鑰匙打開了房門,他躊躇著不知道是應該離開還是珍惜這美好的時刻,“悅蓮。”華子建在她身後輕聲地叫了一聲。
這時候,華子建分明看到她的身子猛然地一顫。是的,他看得清清楚楚,她的身子在他叫出她名字的那一瞬間猛然地顫動了一下,她沒有轉身,用顫抖的聲音說:“進來吧,子建,不要離開我”。
華子建機械的跨前一步,從她的背後輕輕地將她擁住,輕吻她的秀發,一股幽香頓時灌入道他的五髒六腑,“悅蓮,悅蓮。”他輕聲地呼喚她。
她的身體在他的懷裏再次顫動了一下。她的這種顫動頓時激起了他心中的柔情,她的身體在華子建的懷抱裏向下滑動,她在癱軟。那一刻,她的純潔和激動讓華子建不再懷疑。
他溫柔地將她橫抱,然後去到臥室。她雙眼已經緊閉,睫毛在微微顫動。他禁不住地去輕吻她的眼,然後是她的鼻,最後到達了她的唇。華子建的憐愛之情頓起,輕輕地除去她的衣裙,然後把自己的也除去了,一床薄被將他們籠罩進去。
華子建溫柔地撫摸華悅蓮的臉,隨後是她身體的肌膚,她的身體在動,他在她耳邊輕聲說著什麼,他的手,已經遊走到了她的背部,然後朝下,隔著內褲輕撫她的臀部。
“子建,你輕點。我有些害怕。”她的頭埋進了華子建的胸部,用顫抖的聲音在對他說。
華悅蓮顫抖的更加厲害,而這種氛圍強烈的衝擊著華子建,一股酥麻感讓身體的每一處都禁不住的顫抖著,讓身體根本就無力承受,興奮和激動席卷而來,即使隻是在外麵徘徊,卻依然勾挑出最深的悸動,那強烈的衝擊,讓華悅蓮的身體根本就無力承受,微微彎曲的雙腿,因那抹酥麻悸動而繃的更緊,曖昧的氛圍把兩個人緊緊的包圍在一起。
在華子建進入華悅蓮身體的時候感覺到了明顯的阻力,這種阻力的感覺讓他有了一種興奮,讓他對她的憐愛之情更加熾熱。她把她保留了二十多年的初貞交給了自己,而自己卻早已經嚐過禁果。
她在皺眉,這是她感受到了疼痛的表現,華子建知道。但是她沒有發出痛苦的聲音,她的上牙咬在她的下唇上,下唇的鮮紅變成了蒼白。其實華子建也很不習慣這種阻力的,但他卻難以抑製自己對它的突破。奮力地朝前,頓時感受到了一種漏空的感覺,她,猛然地發出了一聲痛苦的輕呼,就在華子建感覺到突破的那一刻。
華悅蓮開始痛苦的呻吟,眼中濺出淚花,牙關緊閉,她的指甲抓進了他的後背,他已經不知道疼痛,他現在就知道的是進軍,進軍。
當一切都平息之後,華子建憐惜的緊緊擁抱著她,華悅蓮也嬌羞地依偎在他的懷裏,兩個人就這樣互相依偎著,說著很久的纏綿情話。
春曉苦短,天色放亮,華子建已經醒來,他側身轉向她,她無聲地靠過身來,緊緊的依偎到他的懷裏,溫軟馨柔的身子在他的懷中,她,就是將陪伴他度過一生的女人麼?心中的憐意頓時升騰起來,禁不住地去到她清秀的臉龐上,輕輕地、溫柔地一吻,而那床單上的一片血痕,還有著數滴鮮紅,它們像梅花一般地在華子建眼前綻放!
這也讓華子建知道了自己的責任,在以後的歲月裏,自己會用整個人生和生命來捍衛她。
看著華子建,她害羞地紅了臉,“你醒啦?”
“還早,慢慢睡吧。”華子建溫柔地對她說。
“還是早點起來吧,一會人多了你不方便出去。”她說,隨即起身,忽然,她皺眉發出了一聲輕呼:“哎喲。”
華子建忙問:“悅蓮,你怎麼啦?”
“都是你,昨天晚上把我弄得好痛!現在還在痛。”她說,拳頭開始雨點般地輕砸在他的前胸上。
“那你好好休息吧。”華子建愛憐地去擁住她,她溫順地將頭靠在了華子建的肩上。
“不,我坐一會兒就起來。”她說,華子建肩上的肌膚感覺到了她唇的顫動。
“別強了。躺一會兒,你是第一次,肯定會痛的。今後就好了,今後你和喜歡上這個運動的。”華子建得意的說,自己也禁不住地笑了起來。
她沒有說話。頭,一直靠在他的肩上。
華子建猛然地發現自己剛才的話出了問題,心裏頓時惶恐起來,不敢再說話,將她的身體挪動成平躺位。她依然很溫順,任憑華子建對她身體的安排。
華子建默默地起床,穿上衣褲,他的心裏很忐忑,惶恐不安,剛才,自己的那句話裏麵暴露了自己,自己的話她可能已經聽懂了--自己已經不是第一次。
華子建洗漱好以後,悄悄伸頭往臥室去看,發現她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坐在了床頭上。
“我馬上起來。”她的臉上綻開了笑容,華子建心裏頓時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她起床了,穿上睡衣,腳踏拖鞋“啪啪”地朝洗漱間走去……
華子建到了政府辦公室,還沒有上班,他就自己把辦公室打掃了一下,看看報子,小張就來了,小張見華子建又把辦公室打掃了,忙說:“華縣長,以後你多休息一下吧。”
華子建笑笑沒有說什麼,他現在的心情很愉快,他不希望小張來打擾自己的回味,小張給他泡好茶,就下去幫他打早點去了,華子建想起了一件小事,正要打個電話給辦公室,桌上的電話卻響了。
第123章銳利和寒冷
華子建接上沒說兩句話,他的臉色就變了,那剛才的好心情在這個電話的交談裏,都蕩然無存了,他寒著臉,聲調低沉的說:“那郭局你過來一趟,我們詳細的分析一下,嗯,現在就過來。”
華子建放下了電話,他的的眼神變得銳利和寒冷,他使勁的把隻抽了一半的香煙摁熄在煙灰缸裏,冷笑著,自言自語的說:“你們真厲害,了不起,動作夠快。”
小張端來了早點,剛才還見華子建心情平和,愜意而快樂的,但現在華子建的臉上布滿了烏雲,小張也不敢隨便詢問,捏勾勾的,把稀飯饅頭放在了茶幾上,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華子建看這眼前的早點,卻沒有一絲的食欲,他在等待,等待郭局長的到來。
小張帶來了郭局長,看得出他有點沮喪的樣子,華子建默默的等小張給郭局長泡好了水說:“小張你暫時不要讓人過來打擾,小事情就拖一下,我和郭局談點事情。”
小張點頭離開後,華子建又對郭局長說:“先抽支煙,慢慢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情。”說著話就把手中的一包煙遞了過去。
郭局長從中抽出一支,點上深吸了一口,等嘴裏的煙霧呼出後才說:“昨天晚上吳海闊翻供了,他說自己和那個女孩是在談朋友,不存在強奸的問題,過去的口供是我們刑訊出來的,他還說要告我們公安局。”
華子建背對著郭局長,冷冷的看著窗外說:“事情不會就怎麼簡單吧,他的翻供一定是有所準備的。”
郭局長悶頭又吸了一口煙說:“你判斷的不錯,一大早,還沒上班,那個受害人的父母就過來了,說他們不告了,要求撤案,他們的語氣和吳海闊如出一轍,也說女兒在和他談戀愛。”
這時候,華子建才真的感到了一點震驚,他剛才也設想過很多種吳海闊翻供的可能性,包括吳書記給檢察院打招呼,讓檢察院找個什麼證據不實等等的理由不予立案。
他還設想過吳書記會通過公安局他自己的人,把案件攪得撲朔迷離一些,串通吳海闊,來個死不承認,最後立案問題上因為口供的前後矛盾,增加案情的複雜度。
但他絕沒有想到受害人會做出配合的一情況,顯而易見,吳海闊是和外麵得到了消息串通,而在外麵的人,換句話說,在外麵的吳書記,一點都沒有閑著,他老謀深算的找到了這個案件的關鍵點,那就是受害人。
隻要受害人也翻供,事情的很難在進行下去了,相反的,公安局,特別是郭局長還會有刑訊逼供的嫌疑,而華子建自己除惡務盡,伸張正義的想法也就化為泡影。
華子建低沉的問郭局長:“老郭,你對受害人突然提出撤案這一舉動怎麼看?”
郭局長想都沒有想就說:“這種事情我們遇的多了,隻要吳海闊的家屬去做好了受害人的工作,事情就有可能轉化成現在這個樣子,當然了這期中有金錢,有人情,有威逼。”
郭局長沒有提吳書記幾個字,但華子建是明白他說說的吳海闊的家屬,其實就是指吳書記,自己是大意了一點,沒有把這一層問題想在前麵,但就算自己想到了,又怎麼能阻止的了,一個縣委書記,他是具有很多的人脈,權利,和金錢的,他隻要運用得當,隻怕很少有受害的家屬可以拒絕。
華子建說:“那麼受害者本人怎麼說。”
郭局長搖搖頭說:“受害者本人沒來,據他們家說,她也是這樣認為的,人還在吃藥休養中,不變前來。”
華子建凝神想了想說:“那你公安局可以不可以拒絕撤案。”
郭局長搖下頭說:“很難的,現在的口供都推翻了,以此口供是無法立案,就算我們勉強立了,送到檢察院,還是會駁回來,現在的問題是嫌疑人和受害人的口供已經一致了,我們能做的隻有暫時放人了。”
華子建一拳就擂到了辦公桌上,把郭局長都嚇了一跳,就見華子建說:“連法律也沒有辦法和權利抗衡嗎?這樣,我們去看望一下受害人,告訴他們我們會為他們伸張正義,讓他們大起膽子來。”
郭局長有點猶豫,遲疑了一下說:“隻怕作用不大,在老百姓的思維中,官官相護是根深蒂固的,而在洋河縣,你我並不是權利最高者。”
是的,華子建也明白這個道理,郭局長的話裏暗示了受害人的心理,一個局長和一個副縣長是沒有辦法和書記相提並論的,但華子建還是決定要去看看,盡人事,聽天命,自己不努力一下,就這樣讓此事輕描淡寫的解決,他心裏不安。
他就說:“郭局,不管怎麼說,我還是要去一趟,你如果不方便,你就先回吧。”
郭局長見華子建的心意已絕,就說:“我陪你去。”
兩人都堅定的看了一眼對方,點點頭一起離開了縣政府,華子建沒有帶秘書,也沒有要政府的車,他做了一個謹慎的防範,今天的行為是不能傳入吳書記耳朵裏去的。
華子建就坐上了郭局長來的時候帶的一部公安局的車,司機在車裏正打盹,見華縣長和局長一起下來,趕忙打開車門。
這個叫張好的受害女孩,家住文官鄉,離城區到也不是很遠,坐上車,華子建看著窗外那秋天的景色,一直默默無語,公路兩旁,夏日裏為人們遮蔭的樹葉就變成了光彩奪目的金黃色,然後又變成紅褐色,現在呢,它們最終飄落在道路上,生機勃勃綠茵茵的樹葉令人心曠神怡,然而落葉就如同徘徊在生死線上的殘骸般,令人更加憐惜動容。
路上車倒是不少,大貨車、小轎車、公共汽車都呼嘯著從他們身邊疾馳而過,看著這寫,一種久違的寧靜和安逸似乎又回到了他的身邊,華子建已經沒有了剛才的氣憤,他平靜了許多。車外舒爽的空氣撲麵而來,華子建深深的呼吸著,狠狠地將肺裏那股沉澱的憋悶吐幹淨……
他看看天空,天空是那麼藍,就像一整塊純淨無暇疵的藍寶石,看起來讓人那麼舒服和愜意。就這樣跑了幾十分鍾的時間,陽光穿過車窗的玻璃,悄悄的溜到華子建的臉上,似乎想用一種最溫柔的方式將他從沉思中拉回到現實中來。他要準備一下,一會見了對方怎麼說,說什麼。
車子離開了國道,拐入了一個縣級公路,路越來越不好走了,顛簸的厲害,那桑塔納小心的躲閃著大大小小的坑,但有時候根本就無法躲閃,還好,時間不長,他們就看到了一個村落,郭局長說:“應該就是這裏。”
司機回過頭來說:“我昨天送他們過來的,我知道地方。”
華子建“奧”了一聲說:“那還好,不然又要打聽好久。”看看那遠處百十戶冒著嫋嫋炊煙的青色瓦房被披掛著褚黃褚褐已是上了濃彩的樹木履蓋著,隻是這兒一角飛翼那兒一襲脊脈時隱時現,讓你感覺到家的溫存。
他們的小車停在了村口的外麵,司機有點不理解為什麼不直接開到那家人的門口,他是自然沒有辦法來理解華子建的心思,看著這似曾相識的村落,華子建仿佛回到了自己的家,他不希望打破這寧靜和安詳。
這裏才是真實的秋意,每戶廊前簷下園中的樹叉上掛得琳琅滿目的是金黃飽滿的玉米,它們葵花般交錯著盤旋直上藍天,衝天空一個豐碩的笑臉!又象舞台上重重厚厚得帷幔,但它們不裝點劇情而是裝飾農家的夢!
而點綴中間的或是串串火紅的辣椒或是已失去水分卻留有青春的各色蔬菜,鞭炮般掛滿牆壁欲待“爆炸”在雪花紛飛的冬日農家小灶裏。屋頂上嗬嗬,更是秋意濃濃!偶有幾聲犬吠不過是讓你聽到一點山村的心聲。在這山村裏似乎格外地清瘦孤涼,沒有那讓心沸騰的喧嘩,這裏的秋天是殷實的真切。
在司機的帶領下,他們找到了受害人張紅的住所,小小的一個院落,到還收拾的幹淨,院子裏種的有幾株叫不上名字的花卉,也在秋風中脫掉了過去應該很繁冒的綠葉。
剛剛走近農舍,就見一個有點蒼桑的男子從房中走了出來,他枯黑、幹瘦的臉上布滿了象溝壑,又如車轍似的皺紋,深陷的眼睛露出了淒楚、迷茫又帶著懇切的目光,象是在緬懷過去,又象是在期待未來。
郭局長認識他,就上前一步,招呼說:“你在家啊,我公安局老郭。”
男子用混濁的眼光看看郭局長,認出了他,他有點木訥的說:“是局長來了,請進來坐。”
華子建看看院子很清爽,就說:“我們不如就坐外麵聊聊吧。”
郭局長也忙說:“對對,做外麵敞亮。”
這男人就說:“那我搬幾個凳子過來。”
124一絲驚慌
司機也給他搭上手,很快的小院裏就擺上了一張小小的,但看起來很笨拙的桌子,還有幾把結實的小方凳,華子建就沒有客氣的縣坐了下來。
郭局長對這男子介紹說:“這是我們縣管公安局的華縣長,今天想來看望一下你,也了解一下你今天為什麼要求撤案的情況。”
轉過頭,郭局長對華子建說:“這就是女孩的父親。”
這男人聽到郭局長說了解撤案的情況,他的眼中就有了一絲驚慌,和愧意。
這樣的眼光,華子建就感受到那牛羊般的善良目光的“通視”。
男人幹裂、焦灼的嘴唇似乎已被封幹許久,那哆嗦的嘴裏不知飽嚐過多少的酸、甜、苦、辣,猶如耙犁一般的破傷的大手捧著一個粗瓷碗給華子建他們到著水。
華子建很溫和的說:“我今天特意過來,就想告訴你一件事情,如果你有什麼為難,或者有什麼不得已,你可以告訴我,我一定為你做主,沒有什麼好怕的。”
男子默默的給他們到好了水說:“謝謝領導的關懷,你們費心了,那個事情真的就是我今天去說的那樣,他們在談朋友,兩人可能吵架了,就鬧了這一出。”
華子建分明看到這男子有一不定,來回躲閃自己的目光,華子建說:“我可以看看你女兒嗎?”
這男子呆了一下說:“可以,她在裏屋呢。”
華子建看一眼郭局長,就站了起來,郭局長也陪著華子建一起走進了光線不是太好的農舍中,他們在這男子的帶領下,穿過堂屋,到了旁邊的一間小房子裏,就見靠牆的床上正斜靠著那位受害的姑娘,此時的她臉色很蒼白,好像還有很多淚痕,但依然難掩美麗的容顏,她有點吃驚的看著華子建他們走進來。
在他父親給女孩做了介紹以後,女孩逐漸的安定了下來,她滿麵憂傷的說:“謝謝縣上領導的關心,你們為我這事還跑一趟,真是不值。”
華子建看著她說:“沒有值不值的說法,隻要你有委屈,你說出來,我們一定可以幫你。”
女孩抬起眼,看著華子建,欲言又止,默默的低下了頭,搖搖頭說:“沒有委屈。”
華子建看著這柔弱的女孩堅定的說:“我知道一定是有人找過你們,給你們說了什麼,不然你們怎麼會自相矛盾的說出不同的情況,不要怕,說出來,我保證為你們做主。”
女孩再也不說話了,他們就這樣僵持住,華子建有點惋惜的又給她說了好多自己可以幫她的話,最後女孩終於說:“華縣長,我謝謝你,真的感謝你,但這件事情你不要管了,吳書記是洋河縣的書記,我們怕他,你難道不怕,我們這種窮苦人家,不值得你們費心。”
說完話,女孩就掩麵痛哭起來,不管華子建怎麼說,她都是搖頭,直到最後,女孩的父親才說了一句話:“縣長,局長,就這樣吧?不要讓我們為難了,等小好養好了病,吳書記答應給他安排個正式工作,她也就是這樣的命,我們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