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副廳長整天都發著愁,而蘇良世省長最近也是絕不見他,慢慢的,他有點恐慌起來了。
他把大量的時間和精力都放在了這個事情上,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另一個小事卻把他推到了懸崖邊上。
那就是上次陪著黃公子一起來招標的薛老板,這個在京城混跡了大半輩子的八旗後裔,從來都都沒丟人現眼的出過這個的洋相,不僅耗費了一大筆的錢,還沒有攬到工程,最後還被北江市莫名其妙的在看守所關了幾天,回去之後他越想越是咽不下這口氣。
他就叫來了他自己公司的法律顧問,說起了這個問題。
法律顧問本來吃的就是別人打官司的飯,一聽這事,立馬就慫恿著薛老板告狀,這三說兩說的,薛老板也就動心了,直接到北京就遞上了一紙訴狀,狀告北江市公安局瀆職越權,亂抓好人,要求賠償。
而且在訴狀中還說,哪次抓捕他們,是有陰謀的,為的就是阻止他們的投標,並且連帶著,連北江市政府也給作為第二被告,告上了法庭。
這一下事情就麻煩了,北江市多少年了,還是第一次有人連政府一起告的,當傳票送到了北江市政府的時候,負責招標的王稼祥就必須的被安排出來這件事情。
王稼祥那個搓氣啊,怎麼弄了半天出了這樣的一個事情,他就拿著材料,先到華子建的辦公室來了,華子建正在收拾東西,準備到下麵一個縣上去檢查工作,看到王稼祥來了,就坐了下來,說:“你怎麼大清早的跑我這來了,不好好的守著你的工地。”
“嗨,還看什麼工地呢,人家把我們告了,有病啊,告政府,能贏我算他來回。”王稼祥憤憤不平的說。
這一下就引起了華子建的好奇了,忙問是什麼情況:“說說,怎麼回事。”一麵說,一麵點上了煙。
王稼祥說:“上次那個北京的黃公子你還記得嗎?”
“記得啊,這怎麼能忘記?”
“和他一起來的那個薛老板你也記得吧,就那個土暴發戶。”
華子建就想到了,那個脖子上帶著指頭粗細項鏈的男人:“記得啊,難道他們沒來招標,現在還想怪我們不成。”
“嘿嘿,說起來搞笑,當時我們就奇怪,為什麼他們不來招標的,現在才知道,招標的頭天晚上,他們讓明山區公安局那個侯副局長給抓了,說是嫖~娼,但現在看來,黃公子有點問題,這個薛老板當時是老老實實的,估計是誤抓了,但就這想和我們政府打官司,他也沒便宜可占。”
華子建先還是當成笑話再聽,覺得哪次的運氣可真好啊,本來自己還以為是蘇良世讓自己嚇住了,不得已勸走了這兩人,搞了半天是公安局把他們抓了啊,這才叫報應。。。。。。但這樣想著,想著,華子建卻一下子感到有些不對勁了。
王稼祥還準備繼續給華子建說情況,華子建卻抬手製止了王稼祥說話,他一下皺起了眉頭,認真的思考起來,王稼祥有點莫名其妙的,不過她跟了華子建很多年了,華子建的什麼表情他比別人都要清楚,他知道華子建陷入了一個重大的思考中。
王稼祥就不敢說話了,小心翼翼的點上了一隻煙,抽著,等著,連想要離開的招呼都不敢打,生怕影響到了華子建。
而華子建真的陷入到了一個複雜的思緒中,第一,如果說黃公子他們的不來投標和蘇良世沒有關係的話,那麼蘇良世到底是儀仗著什麼,可以全然不顧當時自己給他提出的巨大的威脅,他憑什麼不怕。
第二,為什麼不偏不巧的黃公子他們在那個時候被抓,而且要是王稼祥說的真實的話,他們公安局抓人的時候難道連情況都分不清,薛老板沒有犯事,他們也抓,這有點不符合常理,而且以黃公子的關係,進去之後警方肯定要問,他怎麼不請蘇良世或者翟清塵撈他出來?隻有一個可能性,那就是警方有人不想讓他說話,也不給他機會說話。
第三,為什麼偏偏是明山區的那個侯副局長,按說一個局長也沒有必要親自去抓~嫖吧?這有點大材小用了。
基於這幾點考慮,華子建覺得事情恐怕不是表象顯示的那麼簡單了,或者其中還有更大的隱情。
他再一次的點上了一隻煙,還沒抽兩口,小劉就敲下門都了進來,但華子建看都沒有看是誰,就擺了擺手,小劉嚇得吐一下舌頭,趕忙悄悄的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