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聽弟子們說,這兩天山下好像在過什麼七夕...

咳咳,正好趁這個時候把大師兄拐下山去,然後、然後跟大師兄表白心意?(?w?)?

陵越有些頭疼的皺了皺眉,試圖說服芙蕖,“師妹,我還要指導新弟子修煉,這幾天...”實在是脫不開身。

“我叫我爹差其他弟子來指導弟子不就好了嘛!大師兄你就答應我吧~”

“師妹...”陵越很無奈的輕歎了一聲,正準備說些什麼,卻被芙蕖給打斷了。

“我不管,大師兄你不能厚此薄彼!你要是不答應我的話,我就一直纏著你纏到你答應為止!”芙蕖立馬有些急切的打斷陵越的話,臉上冒出一絲紅暈,有些小女兒姿態的扯住了陵越的衣袖,輕輕晃了晃,“大師兄你最疼我了~你就答應我嘛~”

實在是拿芙蕖沒辦法了,陵越隻得有些無奈又寵溺的笑了笑,抬手摸了摸芙蕖的頭,“你呀,怎麼還跟小孩子似的。”

嘿笑了一聲,芙蕖翹了翹鼻子,衝著陵越綻開一抹燦爛的笑容。

藏在角落偷聽的白流眼神暗了暗,低頭掩去臉上的不悅,轉身離去。

在白流離開的時候,陵越似有所感的朝著白流之前躲著的地方看了一眼,卻什麼也沒看見。他有些好笑的搖了搖頭,心下有些甜蜜的自嘲道,自己現在真是越來越...隻是一會兒的功夫沒見而已,竟然就又開始想著白流了。

打發了目的達成的芙蕖,陵越繼續謹守職責的指導著新入門的弟子的修煉,直到傍晚時分,才步履有些急切的朝著劍閣走去。

自從和白流在一起之後,陵越是越來越習慣和白流黏在一起了,隻要是沒有事情耽擱,他總是會和白流一起用餐的,說實話,這種感覺陵越也是很樂在其中的。

一回到劍閣,陵越就準備直接到白流的房間去找白流,但是就在他路過大殿的時候,卻意外的發現,自己要找的那個人,正一臉冰冷強硬的站在大殿門口,似乎在和殿內的人對峙。

眉頭一跳,陵越快步走了過去。

察覺到陵越的到來,白流隻是側目看了一眼,然後又把視線轉回了殿內,固執的看著站在殿內的涵素真人。

他怎麼也沒想到,涵素真人在聽完紫胤真人的告知之後,不僅沒有死心,還反而一直留在劍閣等著自己...之前因為芙蕖和陵越的事情,白流就心情很不好,一個人跑到了後山去打坐靜心了許久。

等到他好不容易放鬆了心情,回到劍閣,卻是被一直守株待兔的涵素真人給抓了個正著。

涵素真人說話很直接,攔住他之後,一開口就是讓他和陵越分開。

白流自然是不服氣的,但是礙於長輩的麵子,他本來準備忍耐一番作罷的,再說了,紫胤真人也在場,涵素真人也不可能真說出什麼太難聽的話。

可是在聽完涵素真人的一番長篇大論之後,白流的耐心也終於是到了極限。

他一向是心高氣傲隨心所欲的,更是從來不願委屈自己,聽到涵素真人滿口大道理,說什麼自己和陵越不能在一起,會影響天墉城的形象的話,他立馬就有些急眼了。

他是天墉城弟子沒錯,但是他的師父隻是紫胤真人!

這件事連他的師父都沒意見,涵素真人又憑什麼反對?

什麼天墉城的名聲,修煉界的人誰不知道,天墉城在有紫胤真人這個劍仙加入之前,也不過就是個不入流的小門派罷了!說白了,天墉城能有今天的地位和成就,全都是依賴紫胤真人的影響力。

就算涵素真人是天墉城的掌門,也管不到他們劍閣頭上來吧?

說的在怎麼光明正大,還不就是因為芙蕖的緣故?他可以理解涵素真人愛女之心,但是卻無論如何也不能容忍對方擺出這副‘一切都是為你好’的態度,阻止他和陵越在一起。

所以當下,白流就直接甩袖準備走人了。

可是就在他走到門口的時候,涵素真人一句話卻是讓他終於無法忍耐了。

“你是準備毀了陵越嗎?”

涵素真人氣惱的看著完全不給自己麵子的白流,有些口不擇言道:“天墉城可不需要一個和男人搞在一起的掌門!白流,你若是當真為陵越好,就該跟他分開!”

白流和陵越,這兩個人,一個是下一任的持劍長老,一個是下一任的掌門,白流繼承劍閣確實是可以不用有太多顧慮,但是陵越卻不一樣。

天墉城掌門,這是一個被推到所有人麵前的身份,這樣的位置,是絕對不可能允許一個和男人在一起的人繼承的。

涵素真人不否認,他和白流說這些話,確實是有為自己的女兒感到忿然的緣故,但是更多的,也確實是因為恨鐵不成鋼。白流和陵越這兩個孩子,都是他從小看到大的,也是他心中最優秀的後輩,無論如何,涵素真人也不想讓這兩個人因為那種世俗不能容忍的感情,而被毀了大好前程。

白流眼神冷冽的看著站在殿內的涵素真人,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隻是一直冷冷的盯著對方。

看到涵素真人同樣不為所動的表情之後,白流緩緩的扯了扯嘴角,沉聲道:“掌門真人不覺得自己管得太多了嗎?”

感情之事,白流一直都信奉著除了自己之外,任何人和沒權利插手的原則,他可以尊敬長輩的意見,但是卻絕對不會因為任何人的意見而改變決定。

至於所謂的世俗看法,更是跟他沒一毛錢的幹係!

陵越來得晚,不知道之前發生了什麼事,雖然覺察出形勢十分古怪,但是聽到白流這麼對涵素真人說話,當下還是有些責怪的伸手拉住了白流,低聲訓斥道:“師弟,怎可這般對掌門說話?”

情緒原本就到了臨界點的白流聞言,立馬狠狠的甩開陵越的手,把火力轉移到了陵越身上,“我不這麼說怎麼說?難道要我跟他說聲謝謝嗎?謝謝他這麼為你著想,生怕我們兩個的事會毀了他眼中的好女婿好弟子?!”

陵越聞言,頓時一驚,下意識的頓住想要拉住白流的手,看向殿內的涵素真人。

他怎麼也沒想到...涵素真人竟然會知道了這件事。

至於白流後邊的那句好女婿什麼的,果斷的被陵越給忽略了。

張了張嘴,對上涵素真人複雜的眼神,陵越有些愧疚的低下了頭。

涵素真人對他的器重他一直都知道,在陵越的眼裏,涵素真人一直是出了師尊之外,他最尊重的長輩,而現在,他和白流的事情被這位長輩知道了,一時之間,陵越也難免會感到有些慌亂。

可是陵越卻是沒有察覺到,站在一旁的白流在看出他的慌亂之後,臉上閃過的那一道怒意。

一直以來,在白流和陵越之間,因為性格的緣故,白流一直都是主動的那一方,這和白流之前所經曆過的那些感情是完全不同的。

以前,白流從來都是被動的那一方,說實話,被動反而會讓白流更有安全感,那會讓他感覺到自己是被重視的,而陵越則是不同,因為性格的緣故,陵越並不怎麼會表達,也鮮少和他在一起的時候主動,甚至很少會主動親吻他。

說句矯情點兒的話,到現在為止,陵越甚至從來沒主動跟白流說過什麼我喜歡你之類的話。

這樣的相處模式,無疑會讓白流心底隱隱有些不安和不踏實的感覺。

這種不安感,在日積月累中,悄無聲息的在白流的心底一點點的滋生著,而這次回到天墉城之後發生的一係列事情,則成為了激發白流心中這種情緒的□□,在陵越展現出的慌亂中,徹底爆發。

指尖狠狠的扣在掌心,刺破皮膚,疼痛感讓白流壓製住了爆發情緒的衝動,他有些倔強的看著站在身旁的陵越,等待著陵越的反應。

而這種期待,在陵越長達數分鍾的沉默之中,終於轉化成了失望。

“陵越...”

有些心冷的看著依舊低著頭不言語的陵越,白流緩緩出聲,“你怕了?是嗎?”

你不敢麵對涵素真人,不敢站出來維護這份感情,是嗎?

陵越身體一震,下意識抬起頭看向白流,卻被白流帶著疲倦的雙眼怔住了,他愣了一會兒,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的做法可能會給白流帶來的傷害,頓時有些急切的開口,“師弟,我、我不是...”

他不是不敢麵對,隻是一時之間有些慌亂而已。

“夠了,別說了。”白流漠然的打斷陵越的解釋,扭頭看向殿內的涵素真人,“如您所願,我可以離開陵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