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1 / 3)

明盛輝哈哈笑道,“謝總,您言重了,驚玉在自己家裏怎麼會受欺負,姐妹倆鬧著玩兒,沒多大的事兒。”

明珊委屈巴巴地看向明盛輝,鬧著玩,她能被打得跟豬頭一樣,都沒法見人了。

季淮哥哥是季家的繼承人,還被扇了一巴掌。

怎麼在爸爸嘴裏就成鬧著玩,這叫是鬧著玩,沒多大事?

明驚玉是想要她的命。

這個謝傾牧不是一個病秧子麼,當真有那麼了不起?讓爸爸都低三下四?

梁楚不管那麼多,隻知道女兒被欺負了,非但沒討到好,反倒是這個黎海謝家掌權人一來,讓明驚玉占了上風,管他什麼權貴,權貴就可以隨便打人,沒有王法嗎?

她豁出去了。

梁楚從樓下下來,“明盛輝,你說這話有沒有點良心啊!明驚玉把明珊打成這樣,還打了我女婿一巴掌。季淮再怎麼說都是季家的繼承人,這一巴掌一個玩笑就蓋過了?明盛輝你未免太過於偏心了吧?就不怕季家找你麻煩?”

“你少說兩句。”明盛輝給梁楚使眼色。

梁楚當作沒看見,一屁股坐在明盛輝身旁,“我有說錯嗎?她明驚玉打人是事實!”

謝傾牧淡淡一笑,“梁夫人,有不同的處理意見?嗯?”

謝傾牧語調很溫和,眼眸裏還有看不懂的幾絲淡笑,卻令梁楚不禁打了個寒顫。

梁楚咽了咽口水,硬著脖頸道,“謝先生,我知道你有權有勢,無論是黎海還是四九城你都很有發言權,我深知不是我一介婦人惹得起的。但是明驚玉打人是事實,這是家事,在這個家裏,我作為長輩,處罰一個犯錯的晚輩,謝先生沒意見吧?”

謝傾牧輕笑,他修長的手指慢悠悠地轉著茶杯,“正常情況,長輩責罰晚輩這件事上,謝某的確無權過問。據謝某所知,窈窈的母親,我的嶽母在多年前離世。明董作為窈窈在這個家裏最親近的長輩,他認為是誤會。梁夫人又是個什麼身份?是個什麼意思?”

“......”

梁楚瞬間被謝傾牧一番話堵得啞口無言,謝傾牧顯然不認她這個明驚玉的後媽,她女兒受了欺負,這個姓謝的三言兩語就想替明驚玉摘了責任?

謝傾牧話鋒一轉,“當然,梁夫人有意見謝某能理解。那麼我們不妨算一算令千金唆使他人犯罪,又該怎麼算?”

謝傾牧用著最溫和的語調,說著最讓人難以下咽的話。

明驚玉不得不佩服他,三言兩語就把事態嚴重化了。

“什、什麼?”

梁楚沒聽懂。

謝壹接話,笑著說,“梁夫人你還不知道吧?你的好女兒,唆使孫家那位千金利用醫院資源,動用我四嫂外婆的腎~源。梁夫人要是不信,你可以打個電話問一問孫夫人,孫董是不是因為這件事被醫院革去了董事一職?梁夫人現在還認為我四嫂賞令千金幾巴掌重了?”

這下輪到梁楚害怕了,明珊怎麼可能做

這種事!

梁楚臉色蒼白,這下是真的不敢吭聲了!

這挨幾巴掌是小事,萬一進了局子那是大事!

明盛輝趕緊打中場,“謝先生,小五爺,都是一家人,一家人,言重了。哈哈哈,這件事是妹妹做錯事,作為姐姐打她幾巴掌教育她是應該的,實在是該打!驚玉,你快說句話啊。”

明驚玉冷笑,讓她說這是誤會,做夢。

雖說這件事,定明珊的罪是不可能。

她甩了她十幾個巴掌,算是出了一頓惡氣。

季淮扭頭看向身邊的明珊,眸色迸發著一絲怒意,“你當真這樣做了?”

明珊咬咬唇,“季淮哥哥,你、你相信我,我沒有!我怎麼可能做這種事?”她解釋不清楚了,怎麼在他們口中就成了她唆使孫然害人呢?她分明就隻說了一句話啊。

“是麼?你在樓上可不是跟我這樣說的。”明驚玉淡聲道,“要不要我再幫你回憶回憶?”明珊看見明驚玉那雙手就害怕,什麼都不敢說,也說不清楚了。

季淮看到明珊心虛的表情,已經了然。

他扒開明珊抱著他手臂的手,抬眸看向明驚玉,這次,是他誤會她了。

顯然是明珊,踩了她的底線。

四九城圈內的人誰人不知,那個驕傲高貴的明家大小姐唯一的軟肋是盛老夫人,亦是她唯一在乎的人。

這種事發生在任何人身上的脾氣都會爆發,別說一向睚眥必報的明大小姐,打幾個巴掌算輕了。

謝傾牧淡聲道,“明董,沒什麼指示我跟窈窈就先離開了,畢竟窈窈的外婆還在住院,身邊不能長時間沒人。”

謝家掌權人親自來他們明家,是他的榮幸,他哪敢指示啊。

況且發生了這件事,明盛輝生怕謝傾牧找個什麼借口,找他麻煩,哪還敢留。

明盛輝賠笑道:“是是是,前段時間我一直忙於雜物,都沒能在她老人家身前伺候,這段時間我也該去老人家跟前進孝道了。”

謝傾牧淡淡一笑,牽住明驚玉的手腕,在離開之前,“明董,窈窈是明、盛兩家的正牌千金,是明盛集團名正言順的繼承人,我謝牧傾以及整個謝家永遠是她最堅韌的後盾。孰輕孰重,誰才是明董最終的依仗,謝某相信明董是個明白人。”

明盛輝心頭‘咯噔’一下,謝傾牧這番話無疑是在警告他,明驚玉要是再受了委屈,他和謝家都不放過他。

他知道明驚玉有些本事,沒想到這麼厲害,竟然真將謝家這位掌權人給拿住了。

謝傾牧和明驚玉一行人離開,季淮也找了個理由離開。

明珊想要留季淮,他從頭到尾都沒搭理她。

別墅裏隻剩下他們三個人,梁楚憋在心裏的一口硬氣才緩緩吐了出來。

她緩和了一會兒,一個枕頭丟在明盛輝身上。

“你又發什麼瘋?”明盛輝氣不打一處。

梁楚氣勢洶洶,瘋狂輸出,“你說我發什麼瘋?明盛輝你

說他謝傾牧最後那番話是什麼意思!我現在可算是看明白你了!你從頭到尾就是偏心!你明知道謝家掌權人有權有勢,又生得如此英俊非凡,你卻安排明驚玉去跟他相親,從來都不為明珊考慮!你打心底是打算把什麼好處都留給明驚玉是不是?我們母女在你心裏究竟算什麼啊?

謝家這麼好的人家,你當初為什麼不為珊珊考慮一下?要是珊珊嫁去謝家,珊珊這麼孝順,謝傾牧肯定會顧及你這個老丈人的麵子,你還需要像今天這樣在謝傾牧麵前低聲下四嗎?”她之前還以為謝傾牧年輕有為隻是傳聞,沒想到如此英俊不凡,還如此有魄力。

明盛輝惡狠狠瞪了梁楚一眼:“你這個腦子是不是有病?一天到晚的在想什麼呢!謝家的決定是我能掌控的嗎?謝老夫人親口說,相中了驚玉,讓她去衝喜。你讓我怎麼安排?我有那個本事把手伸到黎海謝家去嗎?再說了,我哪點對不起明珊?明珊想和季淮在一起,我不也想法子退了他跟驚玉的婚事?”這點上他終究是欠了大女兒的,哪怕他並不想承認,已然是事實。

梁楚自動忽略明珊看中季淮,逼明盛輝退了明驚玉和季淮婚約這事兒,她一個勁往謝家身上牽扯,“你看這個謝家掌權人,好端端的,哪裏像個病入膏肓需要衝喜的人?”

她最開始還以為謝傾牧是個要死不活的醜八怪,即便不是多醜,一定是個思想古板難相處的人,第一次約明驚玉見麵,還下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