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驚玉被謝壹的話逗笑,笑得毫無顧忌。
忽然間,明驚玉意識到能認識謝傾牧和謝壹是她最大的幸運吧。
這一次,她有點相信奚嘉嘴裏常提的‘命運’。
謝傾牧無奈搖搖頭,“你就是使勁地慣著你四嫂。”原本就已經跟個逢人不爽就紮的性子,還加個謝小五這個無法無天的闖禍精,這兩人擱一塊兒,隻怕不知東南西北。
謝壹嘖了聲,“四哥,說得好像你不慣著似的,也不知道是誰春節的時候,拋下一眾人火急火燎地來了四九城,聽說四嫂外婆的腎-源遇到問題,從談判桌上下來的。”生怕四嫂受了委屈。
“......”句句屬實,謝傾牧語塞。算了,由他們去吧,他其他不一定是處理地最完美的,善後還是有一手。有謝小五在,她吃不了虧。
明驚玉在謝壹半遮半掩的話裏聽出門路,謝傾牧提前來四九城是為了她。
上次謝傾牧會突然四九城看銀杏樹。
也是為了她。
明驚玉平靜的心湖亂糟糟的。
片刻之後,謝壹有聊不完的話題,兩人彷如一瞬間找到了知己。
在兩人相談甚歡中,謝傾牧開口道,他溫潤的聲音裏夾著幾l分沉悶,“跟我講一講你和他的事吧。”
明驚玉的思維還沉浸在和謝壹的對話中,一時沒反應過謝傾牧的意思,隨口問,
“誰呀?”
謝傾牧又避而不談。
謝壹又是‘噗哧’的一笑,“還能有誰,當然是剛剛在門口跟你講話的唄。”
明驚玉當即明白,季淮啊,她清了清嗓子,“那還真沒什麼值得講的。”
“我想聽。”謝傾牧凝著明驚玉,很認真,甚至有些較真。
明驚玉難得見溫雅如他謝傾牧如此較真,她理了理思緒,“我跟季淮沒什麼來往,很簡單,我還在娘胎的時候,季淮每天跟著我媽身後,摸她的肚子,天天嚷嚷妹妹什麼時候出生,季家老爺子和我外公就訂了個娃娃親。”
“後來,我媽媽生了病得了產後抑鬱症,精神狀態不好,在我8歲那年,她丟下了我和外公外婆,決然離開了這個世界。加之我這性格非常不討季家長輩喜歡,後來利弊衡量季家舍棄了這段娃娃親。”提到媽媽明驚玉明亮的眸子暗淡了許多,提到那段娃娃親又是那麼的輕描淡寫。
謝傾牧握了握她的手腕,安撫她,“抱歉。我不該問。”他並不清楚還牽扯這麼一段,是他唐突了,牽出了她的傷心事。
明驚玉平了平唇,“我沒事。”媽媽離世的事實,她早在多年前就已經努力接受。
明驚玉情緒沒有多大的起伏,繼續道,“要說季淮吧,四九城內,要說誰最討厭我,他季淮屬於第一人。剛剛還說討厭我呢。當然我也沒那麼喜歡他。”
“也——沒那麼喜歡?”謝傾牧眸色一沉,斟字酌句。
明驚玉愣了下,忽地眼眸一亮。
她說怎麼黎海謝家的掌權人,有點別扭感,還有點較真起來了,她還以為是身體抱恙,原因是在這裏呀。
謝傾牧見明驚玉一雙狡黠又漂亮的眸子盯著他,一瞬不瞬的,紅唇上還勾著笑,像是發現了什麼了不起的事情,他不自在地問,“忽然這麼盯著我做什麼?”
“沒什麼啊。”明驚玉唇上的笑意蕩開。
謝壹‘哈’的一笑,“四哥,你是真不明白還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啊?四嫂盯著你,還有什麼理由呀,她知道你吃飛醋了唄。”
“......”
謝傾牧被謝壹毫不留情麵地拆穿。
他手帕放在嘴邊,淺咳一聲,溫雅的麵容有些不自然,耳尖微微泛紅。
明驚玉不得不說,謝壹還真是快言快語又名副其實的嘴替。
讓這位謝家掌權人都尷尬了吧。
怎麼有點好笑呢。
聽到他咳嗽,這次不像是裝的,明驚玉嘴角的笑收斂了許多,“你還好吧?”
“無礙。”謝傾牧擺了擺手,他畢竟是一個凡事都會掌控主動權的人,尷尬隻屬於那麼一瞬,很快掌控主權,反問道,“明小姐給我這個理由嗎?”
明驚玉臉上幾l絲餘笑在謝傾牧的注視下,瞬間消失得差不多。
什麼理由——
明驚玉腦中驚現出一個答案‘吃醋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