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明驚玉是Y家老板,舅媽沒提,哪能讓謝家未來的少夫人給一群人設計衣服,那得多累呀。
就算要訂製,那也要按照流程章法來。
讓她們私底下默默羨慕去。
下午的茶話會,男女賓客各各自有活動。明驚玉在舅媽身側和女賓客們在院子裏的涼亭裏吃茶點,賞荷花。
太太夫人們今日的話題大多圍明驚玉這個主角的。
比如她跟謝傾牧是怎麼認識的,私底下怎麼相處的。
畢竟在她們眼裏的謝傾牧不僅僅是任家的小輩,更是謝家的掌權人,清貴儒雅沒錯,卻也很是疏離。
有種無形的壓力,她們做長輩的都不敢輕易在他麵前開玩笑,跟這樣的人談戀愛是什麼感覺,一定很有壓力吧。
說實話這兩個問題,明驚玉一個都答不上來。
她跟謝傾牧算是相親認識,還沒怎麼相處。
舅媽出言解圍,“嗨,我說你們都是過來人,怎麼好意思為難剛開始談戀愛的窈窈。”
明驚玉告訴舅媽小名後,舅媽一直喚她小名。
任家嬸兒打趣,“哎喲喂,我們那裏欺負窈窈了,這不是好奇,和謝家掌權人談戀愛是什麼感覺麼。”
明驚玉不是個扭捏的人,相比這群過來人,她還是靦腆許多。
舅媽還不了解他們任家這群二姑六婆,“窈窈臉皮薄,你們都別逗她。你們想知道的我來說,是傾牧主動。我們家傾牧瞧見人家窈窈就挪不開眼。”
“......”
明驚玉臉頰一陣臊熱。
謝傾牧哪有挪不開眼,她承認謝傾牧或許對她有好感。不然以他的身份,即便是謝老夫人發話,也強求不得。
她也明白舅媽是維護她的麵子,才這樣說,隻是這形容未免有些誇張。
舅媽麵對一群八卦,她笑了笑,接著說,“傾牧那悶性格你們又不是不了解,不好溝通。他主動提出對一個姑娘有好感,可把老爺子樂壞了,趕緊去跟明董向窈窈提親了。”好在自從接管謝家這些年,他性格變了不少,不然真擔心他尋不到喜愛的另一半。
明驚玉默默聽舅媽講話。
謝傾牧的性子不算是悶吧?
他也不算難溝通吧。
其中一位嬸嬸衝遠處揚了揚下巴,“婉婷,說誰誰來。囉,謝總過來了,莫不是看我們占了窈窈太久,來尋她的吧?”
“......”明驚玉默不作聲,這個話題太羞澀了。
另一位嬸
() 子一唱一和地打趣,“那還用說呀,人家剛確認關係的小年輕夫婦,我們這些七大姑八大姨的不懂事了,明知道他們正是如膠似漆、你儂我儂的時候,還要拉著窈窈在這裏拉家常。”
“......”明驚玉語結。如膠似漆——她還真沒這種感覺。
舅媽輕輕笑,聲音掐著曖昧,“窈窈,我看傾牧在荷花池這邊徘徊了好幾次,多半是找你的。又見我們一群女人圍著你,不好意思過來。你還是去陪他吧,兩個人多說說話。”
“......”
明驚玉視線拉長,看去荷花亭的走廊。
謝傾牧身姿挺拔地立於九曲長廊,他一手隨意搭在白玉圍欄上,正低著頭,百般無聊的劃手機。
明驚玉從一眾二姑六婆中脫身。
謝傾牧的餘光一直都,瞧見明驚玉從涼亭出來,收起手機,長步迎上她,“茶話會結束了?”
明驚玉稍稍仰頭看著眼前的謝傾牧,笑笑,“沒有呀,我過來轉轉,看看謝總在忙些什麼。這樣看來,謝總似乎商務很忙啊,那我先不打擾了。”明驚玉笑了笑,佯裝轉身時,她的手腕被謝傾牧輕輕握住,轉而牽住了她的手,他薄唇邊緣劃著笑,“既然從舅媽她們堆裏出來了,就別過去了,跟她們在一塊兒沒什麼好玩的。”他自己好不容易追到手的媳婦兒,大半天都被一堆人,終於到他身邊來了,怎麼可能放她走。
這話說得,跟舅媽她們沒什麼好玩的,難道跟他就好玩了!
“舅媽身上的衣服是你設計的?”謝傾牧不動聲色地捏了捏明驚玉的手指,她的手指又細又軟,想了大半天,這會兒握在手裏,感覺真好。
明驚玉揚了揚唇,“謝總好眼力。”
“......”謝傾牧笑,“你跟我提過,明年春款的主題是梨花。你的工作室這係列的款式還沒量產,你單獨給舅媽設計了一款出來,會不會有影響。”
明驚玉搖頭,“不會呀,隻是單件訂做,不是套係,沒什麼影響的。”
“哦,這樣呀。上回你給我看的稿子,你畫了一件白色綢緞的梨花旗袍,很適合你。”他想說的是旗袍很適合她,在她身上很驚豔,他拍回來的梨花簪,一直在他身邊,要找個理由和機會送出去。
“是嗎?那我給自己留一款。”她穿旗袍的日子不是很多,她的衣服各種係列的裙裝比較多,最近兩年尤為的喜歡中式元素。
謝傾牧求之不得,他的梨花簪還等著送。
“以後太趕的,來不及的,都不要勉強自己,身體最重要。”這麼短的時間做出一件旗袍,還繡了花,她肯定熬夜了。
謝傾牧捧起明驚玉的一雙蔥白的手,仔細瞧了瞧,她的手指上還有幾個很淺很淺的針眼。
右手中指上還有一圈像是被什麼指圈壓過的痕跡,應該是趕製旗袍造成的。
謝傾牧眸色緊了些,低下頭衝著她的手指輕輕地吹著氣息。
他清冷還帶著淺淺中草藥的氣息,一絲一縷地灑在她的指尖上。
明驚玉指尖顫抖了一下,她甚至搞不清楚是心尖在顫,還是指尖在顫動。
謝傾牧看著明驚玉嫩白的指腹上細微的針孔,他眉頭緊蹙,低聲關切,“疼不疼?”
明驚玉抽出被他握住的雙手,別開頭,牽了牽唇,“不疼。我喜歡設計衣服,看到別人心情愉快地穿上我設計的衣服,我也很開心。”
“看出來了。”每每提到設計衣服,她眼裏有光,比如此時此刻,謝傾牧思索一瞬,“哦,窈窈什麼時候幫我也設計一套?”
明驚玉握了握下巴,抿笑道,“男裝呀,我沒做過呢。”
謝傾牧溫潤的眸色染了一絲失落。
明驚玉不忍一笑,誰說的謝家掌權人沒什麼特別的情緒,這不就有了情緒,她挽唇,“不過,可以嚐試一下。”
謝傾牧眸色恢複以往溫和,拉住明驚玉的手,牢牢地握住。
明驚玉指尖和心尖兒都不受她控製地顫抖了下,她問,“你怎麼有空來這邊?”他被一群任家簇擁著,很難脫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