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驚玉成了一大家子人的寵兒,從晌午到午飯,謝老夫人一直都讓她在身邊。
午後茶點,明驚玉衝沾了個沙發邊兒的謝小五挑了下眉尾,謝小五秒懂明驚玉的意思,比了個OK,吩咐傭人把明驚玉帶來的禮物搬了進來。
每一個箱子都是古古色古香,都各有特色,都相當精致。
大伯母喜歡偏暗的顏色。
二伯母喜歡淺色。
四嬸嬸喜歡鮮明的色彩,都是對應喜好而來。
每一隻古色古香的木質箱裏都是成套搭配,一條旗袍,一條連衣裙。
珠寶首飾也都是對應搭配。
幾l位嬸娘被裏麵的東西和場景震撼到。
不但顏色對了她們的喜好,就連尺碼大小都將將好。
“窈窈丫頭你是怎麼知道我們的尺寸和喜好的?”二伯母歡喜不已。
明驚玉看去謝小五,“這都要歸功於小五的功勞,他告訴我的,我才機會在幾l位嬸娘麵前獻醜。”
謝小五在一旁揚了揚唇角,“嬸娘們,有一說一,我,這些費心思的想法還是要歸我四嫂。”
四嬸嬸笑道,“還用你說呀,就你那武夫腦子,讓你安排,你也搞不出個什麼名堂。”
小五委屈地摸了摸頭,“啊,伯母們啊,我還不至於這麼廢吧。”
幾l位嬸娘對視一笑,沒搭理他。
大伯母笑著跟明驚玉道,“窈窈,你這樣仔細的心意,讓我們這幾l位嬸娘無從示好了。”
她們幾l位長輩一致認為,孩子嘛,脾氣大一點,嬌氣點都很正常。
謝老夫人中意的,老四喜歡,她們做長輩的多包容。
隻要誠心相待,久而久之再驕縱的孩子都能夠感受到她們的心意。
這姑娘哪是四九城驕縱無理的明大小姐,蕙質蘭心,玲瓏心思。
以後偌大的莊園和女人們手底下的產業交到她手上,她們這些長輩就可以享清福了。
明驚玉打開最後一個古色古香的匣子,溫聲道:“謝奶奶,您大壽那天送您禮物的人數不盡數,我先在這裏獻醜了。祝您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匣子裏麵盛放的是一套翡翠首飾,一套綠寶石雕琢的扇形玲瓏擺件,這兩樣都出自於古希臘,有非常高的收藏價值。
老夫人最喜歡收集寶石和翡翠,明驚玉這份見麵禮,真真兒的合了老夫人的意。
謝傾牧不遠不遠看著他笑容盈盈的女孩。
謝小五來到謝傾牧身邊,笑著道,“四哥,你這會兒是不是覺著四嫂更漂亮了。”
謝傾牧雖說被家裏幾l位長輩排開在外,完全沒辦法接觸到他媳婦兒,他的視線一直都沒離開她。
是更漂亮了,她介紹她的作品時,精明靈動的眼眸裏都酌著光,神采奕奕的。
謝傾牧斂了斂眸色,“你和你四嫂什麼時候這麼有默契了?”
“???”謝小五
一副不可置信地誇張表情,“四哥,你不帶這樣吧,你該不會連我的飛醋都要吃吧!我對四嫂那是純純的崇拜好嗎?那是對謝家未來主母的尊敬好嗎!保證對你對四嫂忠貞不二!”
“......”謝傾牧撫了撫額,不至於吃這種無厘頭的醋,他隻是在替他那個曾經滿身是刺的小姑娘高興,“你想什麼呢。你四嫂在四九城沒什麼特別要好的朋友,以後在黎海我不希望她孤單。”
謝小五恍然大悟,懂了,“四哥這個不用你說,你放心!有我謝小五的地方,四嫂永遠都不會孤單!我就是四嫂最忠實的跟班!”他原本對四嫂是美貌折服,接觸後發現四嫂個性還不錯,可以相處,直到她‘哐哐哐’賞了她那個綠茶妹妹十幾l個巴掌,還有不需要理由的扇那個不知所謂的姓季的一巴掌,還一副慵懶地說道,‘想打就打,沒什麼理由’,他謝小五從此對明驚玉五體投地!
二伯母仔仔細細地看著旗袍,發現旗袍上的刺繡微妙之處,“窈窈,這衣服設計的款式好巧妙,做工好精細,刺繡的手法跟我們家老夫人的像極了,你是在哪定製的?”
明驚玉如實道,“是我自己做的。”
謝老夫人又驚又喜,“窈窈丫頭,你還會刺繡?”她立馬牽著二兒媳婦手上的旗袍看,都是以暗繡為主,明繡為輔,這樣的做法,旗袍既顯得高貴又不張揚,她針線壓得太好了,跟她如出一轍,甚至說可以超越她。
明驚玉謙恭回答,“是的,隻會一些皮毛。”謝老夫人的繡工是江南一帶出了名的,就連四九城老一輩的都讚不絕口,她手上出過一副《海晏河清》至今還作為展品,存放在四九城的非遺產文化博物館裏。
在謝老夫人麵前,她連皮毛都不算。
四嬸嬸忽然想到了點什麼,“窈窈這個針法好熟悉呀,黎海【Y家】那個品牌的老板該不會是你的?”Yao和窈這不就是拚音寫法嗎?他們的設計師兼老板是Yao,不可能是巧合。
明驚玉淡笑著默認。
四嬸嬸驚聲道,“哎喲喂,老夫人您的繡工絕活後繼有人了!你還記得我之前跟你說過【Y家】的複古風的衣服麼,上麵的刺繡非常精致,那還跟大嫂、二嫂開玩笑說,您這次大壽我們給【Y家】老板下個請帖,要是合眼緣,推薦您把這一身的針法傳給人家。這不,搞了半天,都是自家人啊!”
二伯母跟著接話:“可不是,我們這一堆人沒一個有天賦的,老夫人可愁壞了,這下好了。”
謝老夫人拉著明驚玉的手腕,看著明驚玉眼裏隻剩下驚訝和驚歎。
她就知道,盛家出來的女孩,不會差,隻會更優秀。
盛薇當年亦是如此,美貌無雙,聰慧能幹,八麵玲瓏,要不是她一心向著那個鳳凰男,如今也是幸福美滿的一生。
想到盛薇,謝老夫人很惋惜,很快收斂好情緒,拉著明驚玉往外走,“窈窈丫頭,外麵天氣好,走我們去花園的涼亭一邊喝茶一邊聊。”
主樓離花園的有一定距離,謝老夫人一路上拉著
明驚玉聊繡品的事。
明驚玉一字一句誠然回答,“我學得並不多,頂多學了也就外婆的五六成。”
謝老夫人笑道,“窈窈丫頭還是謙虛了,我剛剛看了你的繡作和針法,準超過你外婆了,甚至都要超過我這個老太婆了。我這樣說是有依據的,我跟你外婆年輕的時候,算是競爭對手。我跟你外婆算是不打不相識,我們那時候繡品盛行,我們那一帶每年都會舉行一到兩次的繡品大賽,我跟你外婆經常一二名不分上下,兩人從開始誰都不服誰,到後麵心服口服成了閨中知己。”
明驚玉在一旁安靜地聽謝老夫人講她跟外婆年輕時候的事,外婆並沒有跟她講過兩人還有這麼一段經曆,隻說相知相惜。
她聽得覺著有趣,原來兩個人年輕的時候都那麼好強啊。
謝老夫人臉上都是藏不住地高興,“太好了,我這個老婆子就愁找不到繼承人。你呀,這手藝我是不會放過了。”
明驚玉十分樂意,“求之不得,謝奶奶,我就賴著您嘞,我一定會好好拜師學藝。”她喜歡設計衣服,更喜歡複古風中式風和現代風格結合,有種說不出的高貴典雅,能在繡作上得到謝老夫人指點,那是她求之不來的。
四嬸嬸掩唇笑道,“怎麼滴,老夫人你這是打算把孫媳婦,當作首席弟子先認下了,老四還不得哭去。好好的媳婦兒給漲了輩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