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這不就是在盛老大家那個謝家掌權人孫女婿嗎?
這不在她家嗎!
那剛剛她怎麼不說!
可真俊啊。
上回迎親人太多,他們沒看太清楚。
這回仔細瞧著。
當真是儒雅端方,謙謙君子一個。
謝傾牧扶外婆坐下,看著坐在對麵的幾位盛家親戚,笑容不達底,“各位長輩,傾牧昨晚回來得晚了些,接待不周,還請見諒。”
其中一個嬸子道,“哪裏哪裏的話,知道你公務繁忙,那有什麼照顧不周的話,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我們見嫂子從黎海回來,來跟嫂子嘮嘮嗑。”也不知道剛才那些話他聽到沒。
外婆見謝傾牧下來,不好發作,誰跟這群人是一家人,從今天開始一刀兩斷,她淡淡道,“周嬸,送客吧。”
謝傾牧英俊的麵容上,溫著笑,“外婆,長輩們難得來一次,我作為盛家孫女婿,第一次見長輩,怎麼說也要準備一份見麵禮。”
外婆聽到謝傾牧還要給見麵禮,欲言又止,心裏難受得要命,剛才這些人說的那些話,傾牧大概四沒聽見。
畢竟那些話太難聽了,她再說一遍,就是往傾牧心窩子捅刀子。
三姑六婆還有點心虛,剛剛她們還在背後議論人家。
人家還給她們見麵禮,臉上有種熱烘烘的感覺。
又有點期待,謝家這種富貴人家,出手一定闊綽。
在客房休息的莊秘書,這時,從電梯裏出來,他手裏提了一個黑色的小皮箱。
三姑六婆眼睛都直了。
莊秘書跟謝傾牧打了聲招呼,在謝傾牧的示意下打開箱子。
還是A4大小的紅包,厚紅包她們見過,這麼大的,她們還是頭一次見。
該不會是裝的什麼財產吧?
莊秘書把每一份大紅包都擺了出來,擺在她們麵前。
隨之,謝傾牧臉上的笑容也有所收斂,“我們謝家風水好不好,晚輩不是很清楚。但晚輩知道,幾位長輩家底可能要麵臨不太好的狀況。”
所以他聽到她們剛才說的了!
剛剛還在興奮三姑六婆察覺到謝傾牧話中的不對勁,其中一個比較精明的立馬問道,“傾牧,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謝傾牧難道要動他們家的公司,那也不可能,他們公司都好著,又沒出什麼事,即便他謝傾牧也不能亂來。
外婆也搞不清楚謝傾牧的意思。
謝傾牧臉上複又笑容淡淡,“哦,這是外公在世時,長輩們找外公借的款項和承接的項目至今沒付款的清單字據。晚輩前段時間恰巧讓人整理了一份,這麼多年過去了,是一筆非常可觀的賬目,長輩們不妨先看一看?晚輩分不清誰是誰家的,長輩們自己看著認領,別認錯了賬目。”
謝傾牧笑吟吟的一句話,讓這幾位坐立不安。
盛老大當初在四九城生意做得大,他是重情義的人。
算下來他們的公司誰沒有得過盛老大的幫助,誰沒找他借過款,承接過他手頭的項目。
這都幾十年前的事,盛家公司早就跟明家合並了,哪還能找得出來。
三姑六婆顫顫巍巍又半信半疑的打開大紅包,還真能找到每家對應的賬目。
他們看到上麵的數字,臉色都慘白了。
謝傾牧清算的這些賬目,是連本帶利。
有人立馬跳出來,“謝傾牧,你不要仗著我們幾個婦人看不懂公司的東西,你就亂扣帽子。”
謝傾牧笑容不改,“幾位姑婆嬸子稍安勿躁,家裏自然有人看得懂。就算都看不懂也沒關係,這些天我會請專業的清貸公司和我的律師一起幫忙看。”
聽到謝傾牧不像是開玩笑,是來真的。
她們哪還有這個閑情在這裏瞎聊,也不想認賬。
但謝傾牧這種淡笑的眼神,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不敢不認領。
虧她們剛才還在心裏覺得他是個儒雅知禮的謙謙君子,
沒想到是一隻冷漠無情的笑麵虎。
哪裏給他們見麵禮,妥妥事先禮後兵的奪命刀。
三姑六婆各自拿著厚厚的賬單離開後,外婆感覺耳根子都清淨了。
謝傾牧擔憂地問,“外婆,您身體沒問題吧?要不要我讓莊秘書請醫生回來瞧瞧。()”
外婆擺了擺手,她身體哪有什麼問題,就是剛剛被氣急了。
“傾牧,你怎麼知道的盛家這些賬的??[()]?『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老賬,還是老頭子在世留下的,囡囡都不清楚,她也搞不清楚。
老頭子去了,盛家雖倒,留給她的資產夠她花一輩子,沒找他們要賬。
謝傾牧把煮好的茶倒了一杯給外婆,“我和窈窈婚前,明董找過我。我順便幫窈窈做了一次財產估算和調查,牽扯出一些當年其他人欠外公的款項,便辛苦莊秘書幫忙整理出來了。”
莊重在一旁牽了牽唇角,這句‘辛苦’他擔得起。
盛家那幾十年老賬清理起來,差點要了他的小命,太難了。
外婆聽謝傾牧這樣一說,也明白明盛輝找他的原因,為了和謝家合作。
想必其中傾牧也提了條件。
有傾牧在,她便放心了。
明家吞不了屬於囡囡那一份。
外婆對傾牧越來越喜歡,笑嘻嘻道,“傾牧,昨晚那個點兒才回家,再上去休息一會兒,等午飯做好,外婆喊你們。”
“沒事外婆,我早醒了。”他這時候上樓,會挨打。
外婆對謝傾牧是一百個歡喜,沒在多說,跟身旁的周嬸笑吟吟道,“周嬸,去喊囡囡起床。傾牧那麼晚回來人都起了,她怎麼還不起。”
謝傾牧拳頭放在嘴邊,輕咳了一聲,“外婆,讓她再睡一會兒吧。昨晚我過來太晚,吵醒了她。”
外婆聽到謝傾牧這樣關心囡囡,心裏別提多歡喜。
*
明驚玉一個小時從樓上下來,還是沒怎麼睡醒,但好多了。
她下樓,聽見外婆跟謝傾牧坐在客廳聊天,還聊的是她小時候的事,在外婆這裏她小時候都是怎麼乖巧。
明驚玉歎歎氣,外婆把她美化再好也沒用,在謝傾牧哪裏,她小時候做到那些事,簡直就是壞小孩,他都知道得透透的。
見她下來,外婆衝她招招手。
謝傾牧淡笑地看著她。
明驚玉沒給他一個眼神,也並沒坐在兩人中間,而是坐在外婆身邊,隔開了謝傾牧。
謝傾牧一個眼神都沒得到,他失笑地揉了揉鼻骨。
“外婆,剛才誰來過?這麼吵?”明驚玉挽著外婆的手。
“還不是你盛家那幾個姑婆。”外婆沒好氣道。
“她們來做什麼?”明驚玉皺眉。
“她們能做什麼,酸裏酸氣的,還好傾牧把她們收拾了一頓。”別提多解氣。
傾牧及時出現,給她出了這口氣,她心裏的憋屈完全消失了。
() 這些人以後隻怕也不敢來家裏沒事找事了。
明驚玉很好奇,謝傾牧怎麼收拾的?
他一個大男人,又不能罵她們一頓。
謝傾牧在她麵前是狗了點,個人素養極好。
那幾個長舌婦,壞得很,經常在背後說她壞話。
想想就來氣。
明驚玉看到了幾個A4紅包,“這些是什麼?”這麼大的紅包,還都是空的。像是明白了什麼,“謝傾牧,你給她們什麼了?我們跟盛家那些親戚幾乎不來往。這是紅包?她們怎麼有臉拿的?”十幾二十年都不來往的親戚,最近他們自己舔著臉過來,還好意思收紅包!
謝傾牧笑,“她們是不太樂意,奈何紅包數目太大,不得不帶走。”
明驚玉氣呼呼道,“我就知道這群人是這種德行。你也真是的,錢多了沒處花嗎?一會兒我就在門口貼上盛家親戚和狗不得入內。不,我要登個晨報通報。”
謝傾牧笑了笑,這還真是她能做出來的事。
外婆無可奈何地睞了她一眼,“囡囡,說說就算了,可不能亂來。你現在代表不單單是自己的身份,還有謝家少夫人的身份,那什麼媒體就喜歡亂拍,萬一被他們捕風捉影不得了。”還要登晨報通報,這脾氣還是老樣子。
“沒事外婆,窈窈,怎麼開心怎麼來。我們不講究那些。”謝家幾乎都不會出現在媒體上,這是黎海默認法則。四九城要寫窈窈的新聞,也要斟酌斟酌。
謝傾牧這句話,明驚玉聽著開心。
外婆去看廚房的飯菜準備得怎麼樣了。
謝傾牧立馬將明驚玉撈進了懷裏,明驚玉用眼神警告他,外婆隨時都會過來,他偏不放手。
明驚玉無奈,盡量讓自己規規矩矩地在他懷裏,就算外婆過來,也不會太尷尬,她仰頭問他,“你用什麼方法治那些長舌婦的?”
謝傾牧低頭親了一下她。
明驚玉抬手打了他一下,謝傾牧笑道,“過不了多久,你賬戶要多一筆不菲的零花錢了。”
“為什麼?”明驚玉不解。
謝傾牧道,“他們每一家都欠了外公幾筆幾十年的老賬,數目不算小。外婆說這筆賬回籠就給你做零花錢。”
那還真是一筆老賬啊。
至少她都不知道有這麼回事,謝傾牧是怎麼查出來的?
這也太厲害了吧。
明驚玉毫不掩飾地崇拜眼神,謝傾牧都看在眼裏,在她耳邊輕聲說,“老婆,看在老公幫你收了一筆零花錢的份上。昨晚的事,能將功抵過麼。”
他不提昨晚還好,一提昨晚的事,明驚玉心裏有氣。
剛剛起床,她才看到自己慘不忍睹的後背,在心裏罵了他千百遍。
明驚玉瞪了謝傾牧一眼,從他懷裏出去,去廚房找外婆去了。
走之前,還不忘將抱枕砸進他懷裏,以表憤怒。
謝傾牧穩穩當當地接住抱枕,唇邊劃著隱隱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