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1 / 3)

除夕當天,謝家門庭若市。

謝家內宅很多事,今年謝老夫人都放手了。

明驚玉作為謝家少夫人,大大小小的事開始著手。

謝園的管家、傭人自是知道今年拿主意該找誰。

明驚玉處理這些事情,得心應手,謝園一個個老人都在幾位長輩麵前誇讚她。

與謝家關係交好的世家,還有內親外戚很多,每年都會來給老夫人拜年。

謝家這位四九城來的孫媳婦,深得謝家幾位長輩喜歡,辦事更是妥妥當當。

這次春節的宴席,還有茶點的準備,都體貼入微。

一個個對明驚玉的評價又高了一個層次。

不但美貌,人還聰慧能幹。談吐舉止並不像傳言中專橫跋,反倒是溫和隨意。

難怪當初老夫人不顧明驚玉在四九城的名聲,執意讓謝傾牧娶她,的確是個寶藏。

明驚玉知道今天謝家會很忙,一大清早先外婆打視頻拜年。

視頻剛接通,她就聽見清脆的麻將聲。

外婆一邊砌麻將一邊回她,“你們煩不煩,先是謝老太來電話,囉嗦我不來黎海陪她跨年,小五還說要飛過來接我。這會兒又是你。”

“外婆,你少打麻將,大清早就開始打麻將。”明驚玉心裏很不是滋味,不能陪外婆跨年。“外婆,是囡囡不好,讓你孤單一個人在四九城。”這是第一個沒跟外婆在一起團年的日子。

“我孤單什麼啊?你看看這都是誰?”外婆把手機攝像頭反轉了一下,明驚玉看到熟人。

麻將桌另一側是謝傾牧的舅媽,還有謝傾牧的表弟任成禹。

任成禹還是吊兒郎當的模樣,衝明驚玉揮了揮手,“嗨,明大小姐新年好啊,我現在可是外婆的忠實牌友,隨叫隨到的那種。”

“沒大沒小,叫表嫂!”舅媽拿了麻將丟了任成禹一下。

任成禹接到舅媽丟去的麻將,立馬糊了糊了。

外婆氣嗬嗬地說他作弊,像個小孩子。

明驚玉看著視頻中外婆和任成禹你一嘴我一嘴地鬥嘴。

不忍笑。

謝傾牧從明驚玉的椅子後彎身進入視頻中。

外婆看到明驚玉背後的謝傾牧,剛才牌桌上的事,她一下子消氣了,“傾牧,新年好啊。你怎麼瘦了啊?”

“外婆,新年好。沒瘦。窈窈開了瘦臉美顏。”謝傾牧溫聲作答,明驚玉睞他一眼,她哪裏開瘦臉美顏,分明說他真的瘦了。不過外婆不知道謝傾牧做了手術,當時情況危險,不敢告訴外婆,怕她受不了。

“哦,開瘦臉了啊?那窈窈圓潤不少啊。”外婆笑著調侃。

“外婆,您也覺得囡囡胖了是吧。謝傾牧非說我沒有胖。”明驚玉揉了揉自己的臉,做了個可愛的鬼臉。

“哪裏胖了,這樣好,更好看。”小臉有了一點點肉,更為端莊秀麗,人越發越開朗了。

新的一局又

開始了,老婆沒心思聊天,“傾牧,你趕緊把囡囡領走,她煩死啦。我的牌都被她擾亂了。你舅媽和表弟一直贏,我很生氣的好吧。”

謝傾牧輕笑應答。

明驚玉無奈,外婆麻將癮越來越大,但也很開心。

謝傾牧又跟外婆聊了兩句,叮囑她注意身體,新年快樂之類的。

謝傾牧繞過單人沙發後背,到明驚玉跟前,把手機遞給她,“外婆今年過年熱鬧,外公和舅舅他們參加完單位舉辦的晚會,也來外婆這邊團年。”

明驚玉抱著謝傾牧的腰身,臉頰貼著他的腰腹。

“怎麼了?”謝傾牧輕撫著她的臉龐,片刻之後,他感受到腰腹上的襯衫有小小一片濕潤,他低頭捧住明驚玉的臉,果然眼淚都掛在眼圈裏了,晶瑩剔透的,他皺眉,“大過年的掉什麼眼淚。以前不愛哭的明大小姐,如今嫁給我謝傾牧後,時不時掉眼淚。”

明驚玉借著謝傾牧的襯衫擦了擦眼淚,“哭有很多種意思好麼,不一樣的好麼。”這是喜極而涕,“謝謝你,老公。謝謝讓外公一家陪外婆過春節。”任成禹那麼跳脫的人,除夕肯定有其他安排,都被謝傾牧栓在盛宅了,怎麼能不感動。

謝傾牧點了點她的鼻尖,“說什麼傻話。我說過,無論我們在哪裏,都不會讓外婆感到孤單。外婆不願跟我們來黎海生活,有她的執著和守候。放心都有舅舅他們在,外婆永遠都不會是一個人。倒是你,一周前都開始安排家裏的事。”他最近應酬多,很晚到家,都沒好好陪在她身邊,

“謝先生不也一樣。”都在忙忙碌碌,各有各的事。比她還早起一小時,還交代傭人不要吵她,讓她睡到自然醒。還把她鬧鈴都關了,好在她

“我是大男人忙一點是應該的。還是你的男人,更不能丟了明大小姐的”

明驚玉笑,她什麼時候這麼大麵子了,謝家掌權人都要,她彎了彎唇,“我還是我男人的太太呢,不應該麼?”

謝傾牧被她說到點子上的話,逗笑,無力反駁,“該。累不累。”謝傾牧替她揉了揉肩。

明驚玉搖搖頭,“不累,大多是嬸娘們在忙,我就是得了個名聲。”隻是動動嘴皮,又不用幹活,“這是我的家,我出一份力,應該的。”謝傾牧家裏親戚多,交好也多,都是避免不了的交情,拜訪的人多。她既然嫁給了謝傾牧,就應該和他一起承擔風雨殊榮。

她也會用心經營、愛他們的家,大家都為了共同的家努力。

她喜歡家裏的氣氛,有幸福的味道,是她理想中家該有的樣子。

謝傾牧輕笑,“好,白天我們共同經營這個家。晚上老公給你揉腿,伺候你。”

“羞不羞啊。”一天到晚嘴裏沒個正經的。

什麼謙謙君子、溫文儒雅是她對謝傾牧最大的誤解,關上門後,他就是個不要臉的無賴。

明驚玉推了一下謝傾牧,起身,“走了,下樓去了,一會兒客人陸陸續續到了,主人家還窩在樓上像什麼話。”

謝傾牧

看著前方身姿搖曳的明驚玉。

她今天穿了一件淺藕色的連衣裙,一根同色的玉簪挽著稍稍挽著發絲,就連塗得甲油也是淺藕色的,和裙子很搭配。

皮膚雪白嬌嫩,美麗的身姿彰顯無遺。

明驚玉頓步,回頭,瞧著謝傾牧一動不動地在原地,皺皺眉,“你怎麼還不走?發什麼愣呢?我這身不合適?”一直盯著她。

謝傾牧幾大步走上前,握住她纖細的腰身,低頭在她唇上貼了貼,“美。我老婆好美。”

明驚玉深吸一口氣,見謝傾牧一副癡漢樣,“你繼續捧殺吧,我腰上都有肉了。”還一個勁說她沒胖。

“哪有,這樣剛剛好,我喜歡。”謝傾牧眼眸溫潤地看著明驚玉,透著的光都是情深。

明驚玉懶得跟他爭辯,在他眼裏她胖成球他也會繼‘捧殺’,年後說什麼都要減肥,“你要不要換件襯衫?”她剛剛擦了眼淚,還蹭了一點粉底在他袖子上,肉眼可見。

“換什麼換,這上麵有我老婆的痕跡,多榮耀。”

“我說真的。你能不能正經點。”除了貧嘴還能做什麼?

“我也說的真的。一會兒,一群人抽煙打牌,宴客廳和棋牌室都是一個味兒。不換。”

行吧。

謝傾牧把自己的手臂遞到明驚玉麵前,“謝太太,請?”

明驚玉眉眼彎彎地把自己的手搭在了謝傾牧臂彎上,“你一會兒不許跟他們喝酒。你身體都還沒恢複。”出院不到二十天,參加了好幾場推辭不了的宴會。

謝傾牧揚唇,“他們都知道我做了手術,還在養身體,哪會勸我喝酒。再說誰人不知道,我是個妻管嚴。”

明驚玉無語。

她哪有管過他。

他這麼狡猾的男人,要不是恪守己心。

誰能管得住。

下了樓,明驚玉看到謝汀瀅和黎燕覺一起來了。

“你去忙你的,我跟汀瀅姐說會兒話。”兩個女孩一見麵,手牽手離開,有說不完的話,沒兩位英俊男士的什麼事。

兩個男人尷尬又無奈地看了看彼此,剛轉身謝家幾兄弟都在身後。

謝家的幾位除了老三和小叔謝眷和都回來了,站在一起無疑是一道風景。

小五的胳膊碰了碰謝聞臣,“二哥,你看看四哥看四嫂像不像癡漢。”

謝聞臣不語地瞧了小五一眼,“二哥,你這什麼眼神?不信啊?一看你就不懂什麼叫情人之間的樂趣?你信不信四哥看四嫂,一天看一百遍都不嫌累。不信,你可以問問燕覺哥,他跟四哥一樣感受。話說,二哥,你什麼時候給我找個二嫂?”

“下輩子。”謝聞臣淡聲說。

“下輩子我們倆還不一定是兄弟呢。指不定是情敵。二哥,今晚你肯定慘了,奶奶第一個拿你開刀。”小五哈哈大笑。逢年過節,躲不開的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