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嬋嬋和奚嘉的到來,最不愉快的莫過於謝傾牧,他親親老婆被這兩人占了。
一個兩個還都很不客氣。
奚嘉抱著自己之前在明驚玉這裏常用的枕頭,縮著小腦袋小聲說,“謝大佬,不好意思啊,嘿嘿,今晚先把魚兒接我們一晚哦。”
謝傾牧在外人麵前,謙和儒雅,很有距離感,隻是淡淡一笑。
他回頭無奈又委屈地看著身後看好戲的明驚玉,有求救,更多是不想跟老婆分開的意思。
明驚玉雙手揣在毛茸茸的睡衣口袋裏,輕輕一笑,什麼都不表態。
謝牧傾負氣,長腿邁進明驚玉的房間,低頭發了消息給她,【還笑。從現在開始都不準她們睡你的房間,我的。】
“......”明驚玉。
奚嘉愣在原地了,謝大佬剛才應該是答應了吧?
可是謝大佬進了她們原本要睡的房間,她們怎麼辦?
奚嘉扭頭求助明驚玉。
明驚玉對愛吃醋的謝傾牧也沒法子,她淺咳了一聲,“那個,謝老板有個認床的小毛病。我們上四樓最大的那間房,正好可以是說說話。”
奚嘉了然於心。
謝大佬這哪裏是認床,是不喜歡別人睡魚兒的房間!要獨占魚兒的一切!
“哈哈哈,我的錯,我的錯。”她一時忘記魚兒已經名花有主,還是這麼一樽大佛。
奚嘉抱著枕頭轉身穿過走廊,往二樓電梯入口。
電梯有人出來,奚嘉想著應該是盛家的賓客,沒抬頭,禮讓多次,對方好像跟她過不去,她左對方也左,她右對方也跟。
她有點惱,抬頭,看清高大英挺的男人後,很無語,“你怎麼會在這裏?”
任成禹笑說,“我怎麼不能在這裏?這裏是我表嫂的外婆家,也是我外婆家。倒是你,呀,怎麼看著有點麵熟呢。容我想想,我想想啊。”任成禹捏著下巴觀摩奚嘉,隨後恍然大悟,“哦,我想起來了。你就是一直跟在那個林醫生身後的小外科醫生,每天都跟在林醫生身後‘師兄師兄,等等我’的小跟班哦?怎麼,喜歡你那位林師兄?”
“你有病吧!要你管!”奚嘉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下子激動起來。
許嬋嬋抱了一個明驚玉給她新拆了一個小兔枕頭過來,就瞧見僵持在電梯口的兩人,一個要進電梯,一個攔在電梯門口,身高差距,奚嘉無計可施。許嬋嬋撐了撐亮晶晶的眼眸,“嘉嘉,成禹哥?你們認識?”
“不認識!”奚嘉立馬劃清界限。
任成禹端著笑,“是不認識。前幾天你跟你那位林師兄去我家給老爺子請平安脈呢,我們還碰了麵呢。”
奚嘉不跟他理論,按了電梯,拉住許嬋嬋的手進了電梯。
任成禹抬頭就瞧見穿戴整齊的謝傾牧,似乎還有繼續工作的打算,笑著道,“四哥,大過年的,還不打算休息?不打算陪四嫂。”
提到明驚玉,謝傾牧就想到
自己被拋棄的感覺,他冷這個臉道,“瞧你挺悠閑的,正好舅舅晚間說的那個項目,手頭沒人盯,你來?”
“四哥,你就放過我吧,我一年四季在外出差的日子,好不容易大過年的回來一次,還談什麼項目。我還有約,您慢忙。”一幫子人還在會所等他,溜之大吉。
任家幾位離開,盛家的親戚也回了家,傭人們也陸續休息。
熱鬧了大半夜的盛家,終於安靜下來。
樓下是安靜了,四樓三位女孩,還是熱火朝天,還擺了宵夜。
奚嘉盤坐在毛絨絨的地毯上,打開背包,神秘兮兮,“姐妹兒,看我帶了什麼,這可是我爸埋在後院樹下埋了十幾年的酒。”
許嬋嬋低頭嗅了嗅,“好香啊。”
奚嘉把背包裏的壇子抱了出來,“來來來,姐妹兒,今晚不醉不歸。”
許嬋嬋搖頭,“算了吧,喝醉了很難受,每次我看我爸爸應酬喝完酒以後,太難受了。”
“不會的,這是花釀,就一壇子,沒事的。”奚嘉起身從櫃子裏取了三個杯子。
明驚玉倒了杯茶給自己,“你們喝吧,我給你們倒酒、煮茶。”
謝傾牧那麼想要孩子,每天都軟磨硬泡的,隻怕哪天她會忍不住點頭,還是要留一線。
雖說吧,當初他的操作,她心裏不爽。
但鬧歸鬧,氣歸氣,還是有點不忍心。
奚嘉眨了眨眼,“你該不會是跟謝大佬有計劃吧?”
上回魚兒拿了藥給她化驗,結果兩人還鬧了不愉快。
這件事她始終耿耿於懷,覺著對不起謝大佬,所以今晚看到謝大佬格外心虛。
又加上聽說,謝大佬如今很想要孩子,魚兒一直不鬆口。
“不算吧,他是挺想要的。”明驚玉低頭喝了口茶,她還想磨磨他,況且現在就算想要,他們目前也要不了啊。
明驚玉話剛落下,外婆不知道什麼時候上來了,她接話,“我看是該計劃了,傾牧老大不小了。你們兩人感情這麼好,寶寶的事是該提上日程。雖說年輕人有年輕人的計劃,家裏長輩多,不影響你們什麼。”後來,明驚玉算是體驗到了,不止不影響,她肚子裏出來的疙瘩,把這幾位哄的那叫一個開心,壓根沒有他們兩口子什麼事。
要擱以前明驚玉肯定不樂意。
她肯定能說出一萬種反駁說出這樣的想法的人。
而且她挺反骨的,越想讓她做的,她越不可能做。
現在家裏有這麼多疼她的人,奶奶和外婆年紀都大了。
一定很想要外曾孫和小曾孫。
“外婆您怎麼上來了?”許嬋嬋和奚嘉異口同聲,兩個小姑娘有些慌張地看著明驚玉,她們會不會太隨意了?
明驚玉笑了笑,起身挽住外婆的手,問道,“外婆,你做什麼好吃的了?好香啊。”
外婆寵溺地看了明驚玉一眼,讓身後的周媽打開食盒,笑著說,“就我家囡囡鼻子最靈。外婆知道你
們幾個女孩還有私房話要說,給你們炒了兩個小菜。酒溫著點兒喝,太冷了對胃不好,我還讓人溫了醒酒湯,一會兒,不舒服了,囡囡打個電話給一樓,讓廚房送上來。”
許嬋嬋和奚嘉饞得不行。
外婆笑眯眯地問,“嬋嬋,冷不冷啊,你不像嘉嘉和囡囡是在四九城長大的,沒在四九城過過冬天,要是冷的話,外婆讓人把暖氣再開大一些。”
“嘿嘿,外婆不冷,有地暖,我感覺好暖和。”當然外麵的天氣,她還有點不適應。
“那就好。”
外婆沒在四樓待多久,明驚玉送外婆出房間,外婆在走廊上跟她說了會兒話,“傾牧還在書房看文件,你也別光顧著玩,別冷落了他。還有外婆剛剛說的話,你仔細考慮考慮。”
明驚玉挽著外婆的手撒嬌,“外婆,自從你有了外孫女婿我在您心裏就不是第一位了,您什麼都為他考慮。”
外婆點了點明驚玉精致的鼻梁,“小沒良心,外婆哪有替傾牧說話了?外婆的心永遠都是向著囡囡,雖說外婆很想看看我家囡囡肚子裏出來的金疙瘩有多可愛,外婆還是最在意你的想法。知道不?”
明驚玉笑了笑,“外婆,我知道了,我心裏有數。”
外婆想到另外一件事,“對了,嬋嬋這丫頭今晚很不對勁,是不是跟小五有關?”
明驚玉笑了笑,沒往下說。外婆心裏大概尤舒了,“這年輕人的事,我這老婆子搞不懂,我下樓睡覺去了。你們也不要太晚了,再晚些天都要亮了。對了,別冷落了傾牧。”
“......”
明驚玉歎歎氣,她哪冷落他了,一定是他故意在外婆麵前晃來晃去,外婆來提醒她的。
她就知道,這個男人就是一隻狐狸,壞得很。
明驚玉進屋,許嬋嬋和奚嘉你一杯我一杯的喝著酒,一壇子酒都去了一半。
嬋嬋還嘟囔著,說什麼酒不醉人,為什麼她有點醉了。
奚嘉醉醺醺地抬頭,“嬋嬋,你口中的成禹哥,你的新歡,就是他?”
“什麼新歡啊,我跟成禹哥小時候就認識。”許嬋嬋打了個酒嗝。
“哦,那就好。他不正經!還不如謝小五爺。”她就跟師兄一共去任家三次,每次都能遇見他,他總要揶揄她兩句,看著就煩。
許嬋嬋不明白,“為什麼這麼說?成禹哥挺正經的啊,他挺潔身自好的,身邊也沒什麼人。就是最近任舅舅和任外公好像在給他安排相親。”
“哦,也不知道誰怎麼倒黴,會跟他相一塊兒。”奚嘉耷著醉醺醺的眼眸,嘟嚷一句,又突然精神起來,“嬋嬋,你跟你那位非嫁不可的小五爺怎麼回事啊?”有一天嬋嬋突然跟她說,不喜歡他了。她還以為聽錯了。
許嬋嬋沒跟奚嘉明說,謝小五心裏有人,還是她學姐。
隻喝了一口辣辣的酒,吹著眼,“不喜歡了唄。”
“嘿嘿,喜歡一個人,哪有說不喜歡就不喜歡的。”奚嘉跟她碰碰杯。
明驚玉扒著手機,在各個群裏領紅包,然後在謝家家族群裏掃了一個尾。
謝傾牧立馬發消息給她,【還沒睡?】
【裝。】明驚玉發了一個貓貓亮爪的表情包。
謝傾牧笑回,【別喝成醉貓了。】
【你怎麼還不睡?】明驚玉明知故問。
謝傾牧回她,【在看四九城合作項目上的一些文件,趁這次來這邊,春節過後順道去現場做一做勘察。】
雖說知道謝傾牧使了心機,還是擔心道,【你手術沒多久,還是要早點睡。】現在也不早了,兩點多了。
謝傾牧又道:【我老婆要是在我身邊,我肯定早休息的。】
明驚玉不回他了。
她放下手機,聽見許嬋嬋垂著眸子答奚嘉的話,“總會忘記的。奚嘉,你有喜歡的人嗎?”她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