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2 章 楚留鬱金香30(2 / 3)

江湖眾人猜測有二,其一是顏醫因故傷了臉,這傷太過嚇人,為了不驚到他人,顏醫才以麵具遮掩。

聽到這個猜測時,原隨雲與徐哲齊齊的笑了。

但聽到第二個猜測時,徒有隨雲巨巨笑的歡快,徐哲卻是無論如何都笑不出來了。

第二種猜測是:一定是顏醫長得太好看啦!覬覦顏醫大大的人太多啦!所以顏醫大大才不得已的遮了麵孔,以防被采花啊!!

隨雲巨巨對此表示喜聞樂見,似笑非笑,拖長了音,道:“——采花?”

已經成功晉升黑蓮的徐哲,“嗬嗬”了巨巨一臉。

回歸正題,在葉楓晚向店小二打聽消息的時候,有一個人,是與顏醫徐大夫一直綁定著,無論如何也分不開的。

這個人,自然就是無爭山莊的少主,原隨雲了。

傳言,無爭山莊的少主是個長的好、才學棒、為人君子的大好人!

隻可惜,是個目不能視的瞎子。

以及,這是極為少數的,顏醫費心費力,也無法醫治的病人之一。

除此之外,便是顏醫的交友麵極廣了,就算不說這聲名赫赫的無爭山莊少莊主,近幾年名聲鵲起的盜帥楚留香、丐幫少主南宮靈、天下第一劍客薛衣人……這些在江湖中名聲斐然的大人物們,與顏醫徐哲也都是頗有交情。

順提,薛衣人的弟弟薛笑人,是除去必死之人外,第二個讓顏醫束手無策的病人。

總之,葉楓晚打聽多番,對於顏醫此人,聽到的都是好話。

顏好,心好,朋友多,醫術高。

是個不折不扣的大善人。

徐哲是這樣的人嗎?

葉楓晚的麵色漸漸變的有些古怪。

他與徐哲朝夕相處的日子,也不過是現代中的幾個月,人之一生何其漫長,區區幾個月的相處,又怎能認清一個人?

徐哲是一個怎樣的人?

……葉楓晚說不清。

三十餘日過後,葉楓晚的傷是徹底的好了。

之後,也如葉楓晚傷時所言,以“報恩”之名,這冷著臉的劍客,是徹底的綴在了徐哲身後。

在客棧養傷的這一個月中,葉楓晚幾乎足不出戶,聽大夫的話,穿著斯斯文文的白色內衫,安安靜靜的躺在床上,做一個安靜的病美人。

期間,葉楓晚也是想出去走走的,而這出門走走,當然就需要一身體麵的衣服。

在屋中呆著,自然是穿著隨意,但若要出去……便實在是不成體統。

葉楓晚問徐哲:“徐大夫,不知我的衣服呢?”

徐哲:“……”動作一僵。

二少察覺不對。

徐哲幹咳了一聲,道:“楓晚兄,你的……衣服…………在我房中,我這就拿來,請稍等片刻。”

葉楓晚聽話的稍等了片刻。

然而片刻過後,他等到的不是他的大v領破軍套,而是一堆…………碎裂的布條。

二少抬頭看徐哲。

徐哲看天看地看桌椅,就是不看二少。

葉楓晚沉默了半響,緩緩道:“這衣服……如何碎的。”

徐哲誠懇道:“那日我想扒你衣服,但稍一動你,就見你眉目痛苦,不斷痛吟,不得已之下,我隻好將衣服全部劃成布條…………若……若這衣服,楓晚兄當真喜愛,我下午就去鋪中,讓人比著再做一套。”

這並非葉楓晚關注的重點,問題是,他的套裝就這麼被生生的撕了?當他的耐久都是紅的嗎?!

葉楓晚注視著手中布條,眼神恍惚,沉默良久,幽幽道:“你就是……用手撕的?”

徐哲茫然道:“楓晚兄這是何意?……我、我還借助了小刀利器…………這有何不對嗎?”

葉楓晚:“………”

二少將那堆聞者心酸的布條扔到了床頭,擺擺手,示意徐大夫:心好累,讓我一個人單獨靜靜。

這不,一月過後,待傷終於好了,兩人要上路了,但這葉楓晚的衣服嘛,還是沒有著落。

徐哲細心,早就在七日前,便將數套與破軍套極為相似的成品金衣,送到了葉楓晚的房中。

離開客棧的那日,徐哲早就收拾好了行裝,悠悠的吃著早點,在樓下等著兒砸大駕。

他瞅著樓梯口,隻覺得兒砸今日怎麼這麼這麼慢。

然後,他的眼前便出現了一道截然不同的昳影。

這人的麵容精致,馬尾高挑,眼角綴著一枚褐色淚痣,完全是徐哲熟悉的那人,隻是這衣服……卻不是徐哲為其準備的任何一套。

隻見此人身著的內衫雪白,外衫燦金,衣擺前銀側金後方黑,腰部以腰甲捆綁,綴有流蘇,自衣領至袖口,紛紛鏽滿了或金或銀的精致雕飾,富貴高檔又奪人眼球到了極致。

有些人,天生就是能奪人目光的。

情不自禁的,客棧中的人們紛紛將目光放到了這人的身上。

金光燦燦,自天而降,風姿雋爽,翩翩若神,說的可不就是這一個人。

明明靠臉就能吃飯,卻偏偏還要再加身衣裳。

雖然露的不如破軍套辣麼多……

但是氣勢逼格瞬間爆了好幾個表。

直到葉楓晚緩步走下樓,來到了徐哲的身邊,徐哲還愣愣的注視著這身全新的裝扮,有些回不過神。

啊,他家兒砸怎麼能這麼帥,辣麼帥,不愧是他捏了五個小時的臉,細心培養了五年的號……

葉楓晚屈腰,食指扣了扣桌麵。

徐哲登時回神,訝然道:“楓晚兄,你你你……你這是哪來的衣服?”

葉楓晚道:“此服名為儒風。”

徐哲瞪眼:“好名字,但我奇怪的是,這衣服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我送你衣服,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親手把它從你的身上狠狠的扒下來,如今你不收我的衣服,這又是要鬧哪門子的花樣?!

葉楓晚斜睨了徐哲一眼,不說話了。

葉楓晚本著少說話,多做事,說得越多,越容易出事的原則,徐哲去哪兒,他就去哪兒,徐哲治病行醫時,他充當門神,徐哲上山采藥時,他充當助手,若遇到賊人來襲,尚且不用徐哲出手,人少上千葉長生,人多上重劍泰阿,徐哲尚且來不及吐一個字,說一句話,這些人便紛紛倒下了。

徐哲:“……楓晚兄,辛苦你了。”

葉楓晚淡然收劍,冷淡頷首,逼格十足。

兩人一同結伴行醫,闖蕩江湖,自葉楓晚傷愈以來,不知不覺也有數月之久。

徐哲以神醫的方式疑惑過:“楓晚兄,你可曾多少回憶起過去之事?”

葉楓晚微微蹙眉,搖頭。

徐哲奇怪了,道:“說來稀奇,像楓晚兄這般頭部無傷,身上無害,卻缺失了記憶的例子,我倒是當真未曾見過。”

葉楓晚稍有猶疑,似是要說什麼。

徐哲卻已經自發的接上,恍然大悟道:“不,我曾看過,若人遭受巨大變故,經受巨大刺激,一時失憶倒也平常。”

徐哲沉思片刻,又道:“你說你隻對‘徐哲’此人印象深刻,看來當真如你所說,徐哲一是你的仇人,屠你全家,殺你親友,屠你愛人,侮你人格,要不然,就是徐哲此人是你的親人家友,被人所殺,你才經不起刺激,一時失了記憶。”

葉楓晚:“………”

葉楓晚雙眼定定的看著徐哲,不語。

這些日子,顏醫與劍客也稍稍熟悉些了,顏醫知道,這劍客隻是看著冷了一些,但實際上,卻是個觀察入微體貼細心的好人。

徐哲情不自禁的摸了摸葉楓晚的發梢,他知,葉楓晚並不會因為這樣的舉動惱怒生氣。

徐哲摸夠了,歎息道:“楓晚兄,你想記起過去的事情嗎?”

葉楓晚先是點了點頭,又緩緩的搖了搖頭。

徐哲摸不準這答案意味著什麼,就如五月已過,他卻仍然摸不清,葉楓晚是否當真是失憶了一樣。

當然,這一點,對於葉楓晚來說也是相同的。

這五個月裏,徐哲無疑是感到輕鬆與愜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