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謹:“……”
什麼鵝,這不是個小王冠麼。
他無奈:“知道了,不會掉的,你放心。”
叢瀾感受了一下頭皮的緊致程度,歎氣:“我會不會禿了啊?你扯得真的好緊。”
都貼頭皮了,感覺發際線都要被薅沒了。
於謹:“不會,我之前帶的學生頭發就好好的。”
叢瀾:“哦。”
於謹:“你還小,頭發長得快,不怕。”
這安慰跟沒安慰似的。
叢瀾:“算了,緊點吧,省得散開了鬆了,到時候影響我發揮。”
褚曉彤從旁邊路過,羨慕:“哎呀於教練的編發真好看。”
叢瀾:“嗨。”
褚曉彤:“嗨。”
丁教練:“你可以自己學。”
褚曉彤怨念地看著自家教練。
丁教練:“別指望我,我不會。”
褚曉彤摸著自己的花苞:“我知道,我這不是自己盤起來了麼。”
於謹在旁邊無聲地嘲笑丁教練。
丁教練衝他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後台的這些互動被記錄了下來,電視台留存的視頻資料極多,有些在錄像帶裏珍藏著,可能這輩子都不會見到天日。
叢瀾也會編頭發,但她懶得舉著胳膊給自己倒騰,太累。
於謹既然會,那幹嘛還推辭,安心享受就好。
化妝是她自己來的,於謹這個不行,他審美崎嶇,妝容偏好特別詭異。
現在流行那種奇奇怪怪的眼影,什麼藍色啊紫色啊粉色啊,還有粉到不行的口紅,玫紅色等等。
叢瀾在定妝的時候,見到於謹舉著眼影盤和口紅提議他心中的偏好顏色,整個人都裂開了。
然後她就見到隊裏其他人也差不多都這樣。
反正,穿藍色考斯滕就上藍色,穿綠色就上綠色,眼影盤五顏六色的,深淺不一的五個顏色都能給她找出來。
叢瀾:“……”
顏料盒都沒你們厲害。
她一個成年人的靈魂,見多識廣,潮流早就到了下一個階段,此時再回歸如此斑斕的年代,還真是有點不適應。
叢瀾手癢難耐,給隊裏關係不錯的幾人都改了妝容。
雖然還是誇張一些的舞台妝,用的也是彩色眼影,但至少好看了許多,有了過渡漸變暈染,也有了更為適合的手法。
比選手們粗糙地給自己糊了兩層妝要強多了。
至於她自己的,於謹不管了,全權交給了叢瀾本人。
鬱紅葉見她化妝利索,沒疑惑孩子從哪兒學的,而是美滋滋地讓叢瀾伺候著,給她化了全臉。
事後誇了兩天,叢凜聽得耳朵都快起繭子了。
·
場邊,叢瀾冷漠地站著,麵無表情。
KC區的選手剛剛坐下,裁判處正在出分,大屏幕上回放著剛才的技術動作。
叢瀾拉開了衣服外套,將運動服扯下,隨手遞給身後的於謹。
彎腰,單手扶著圍欄,另一隻手取刀套。
於謹:“不要急。”
叢瀾嗯了一聲,兩個冰刀套取下交給他,回身看了一眼,二人對視後同時點點頭。
她這才轉身邁入冰場,一個用力,徑直地朝著場內滑去。
自由滑《黑天鵝》,曲子選自芭蕾舞劇《天鵝湖》。
黑天鵝在劇情裏是一個反派角色。
與純潔美好的白天鵝不同,她複雜多變,讓人沉淪。
考斯滕還是家人做的,一針一線裏有著她們的愛意。
肉色打底的無袖連衣裙,胸前是宛如羽毛狀的紗料層層疊疊,鋪成了V領,像是天鵝的翅膀。
羽毛容易掉落,固定得再好也不行,飾物脫離掉在冰麵會扣分,不可能用真正的羽毛。
辛抒懷連夜帶著鬱紅葉裁剪布料,做了無數個大大小小的黑色羽毛狀輕紗燙花,然後一點點地縫好,再粘上水鑽,表麵有,旁邊的縫隙裏也有。
巧手製作的黑色羽毛上,閃著細碎金光。
裙擺看似隻有純黑色,實際繁複無比,細羽順著腰身往下,不規則的底端連接著辛抒懷用暗色染料畫的冰棱,離近了看,才能欣賞出這藏了無數心思的美。
王冠上的水鑽閃著幻彩的黑,她這一身從上到下,都讓人目不轉睛。
我強如神,初升的太陽賜予我金色的光芒,透徹的冰棱是我手中不滅的武器。
無人能撼動我。
叢瀾眼神淡漠,脊背挺直,肩頸線條極美,如昂然的黑天鵝,在皎白的冰麵間展翅。
冰上很冷,叢瀾絲毫不覺得。
熱身過後的適宜狀態,等待著一場酣暢淋漓的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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