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言不發地將詩稿再度取出。
有沒有一種可能——
他是個寫不出好作品的倒黴到出門遇害的窮困潦倒作家?
第2章
繼失憶之後,清之介再度遭受重創。
一個殘酷的現實擺在了他的麵前:他不僅是個失憶的黑戶,還是個沒有正當收入的作家。
眾所周知,一旦出不了道,身為作者本身就一定賺不了錢。各大雜誌也不缺乏有靈氣的新人,從一群佼佼者之中脫穎而出是件很困難的事情,還要滿足各色讀者刁鑽的胃口,在銷量統計中正式成為雜誌版麵的常駐嘉賓。這才算真正靠文字吃飯。
清之介目前的處境堪憂。
他開始焦慮於自己失憶這一段時間的生存問題。
僅僅靠著寫酸詩的天賦去投稿,絕對會餓死的!正常人絕對會把他的作品當成廁紙用的!
清之介表情有些不好看,他謝絕了店員的幫助,帶著半腦殼的血走出了便利店。
潛意識提醒他,他不是第一次經曆這種事情了,所以無需大驚小怪,隻要找回自己的記憶,就能夠恢複之前的生活。可問題是,對於之後該怎麼做,他完全摸不著頭腦。
後腦勺隱隱有鈍痛傳來,他刮了刮手心,將幹涸的血跡蹭掉。攥著文件夾費力跨上了欄杆。
夜晚的風很舒服。但這種安謐是留給幸福的人的,他們牽著家人的手吹著晚風散步,帶著微涼的溫度回到家中,將花香和海風一起留給這個美麗的夜晚。
不幸的人隻會擔憂於夜晚是否會降溫,明天他是否會變成橋洞中的屍體。
但無論如何,清之介都決定在橋洞中安家了。
他的行動力快得驚人,馬上在附近撿了一些報紙,在橋洞比較高處鋪成了一張簡易的床。現在還沒有到睡覺時間,他幹脆爬上欄杆,遠眺遠處的隱隱約約的燈火。
這時候,身邊傳來一聲爽朗的“喲”。
清之介轉頭一看,是個棕色頭發的男人,長得還不錯,穿得很整齊,起碼比他穿得好多了。
男人擠開他,不太禮貌地說:“勞駕。”
清之介打心眼看不起這種故意落井下石的壞家夥。他的衛衣上還有幹掉的血跡,頭發上凝著一大塊紅棕色的痂。傷口好不容易才止住了,然而他一動,碎掉的血塊就會簌簌往下掉。
他的慘狀顯而易見,甚至之前還有路人會帶著同情的神色掏出一把錢。
當然,清之介心懷感恩地收下了,他現在很缺錢,並且很慘,要是有紙巾來擦眼淚的話,他一定會不顧形象地嚎啕大哭。
好慘啊。他真的要哭出來了。
對著這樣悲慘的自己,怎麼還有人想要霸占他用來思考人生的風水寶地呢!如果沒有他打擾的話,沒準下一秒他就能思考出對策來了!
於是他不爽咋舌,惡狠狠地回複道:“離我遠點!”
男人聳了聳肩,“現在的人真是冷漠,看到我這麼脆弱纖細的青年不應該關心一下我的心理健康嗎。”
他往前一步,瀟灑地跨在了天橋上,毫不猶豫地往下跳。
清之介震驚了。他沒有做過多的考慮,拎住了男人的後領,憑著本能反駁道:“被關心的人是我才對吧!我腦袋還在流血哎!”
棕發青年氣急敗壞:“你放手啊!”
清之介:“你先說你要幹什麼。快點,我一直舉著手很累的。”
青年:。
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