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托費就麻煩寬限幾天吧,我什麼都忘光了,身上一分錢都拿不出來。”
國木田的表情變得審視:“你為什麼會篤定我們會接下你的委托呢?”
背景中狂躁的拉鋸聲停下了。
一身血的醫生和患者都盯著這裏。
醫務室的門縫中,隱約可見各種眼神的窺視。
清之介垂下眼,表現得好像無害一般:“那個人對你們來說,應該很重要吧?”
所以就算是惹麻煩也會幫忙擺平。
他稍微有點嫉妒。
明明大晚上還踴躍跳河,沒想到還是有家的人啊。
頭發亂糟糟的男人進來,他對清之介點頭:“我來負責,算我私下的個人委托,可以吧?”
“可以倒是可以,但是……”
“那就交給你們咯。”
清之介拆掉頭上的繃帶。紅褐色的血跡在潔白的布料上顯得有些觸目驚心。
他費力將最外層的衛衣脫下,將它夾在手臂之間。
“那就這樣。”他將簽名紙夾在手指間,輕眨右眼,眼下的淚痣仿佛在閃光,“稍後聯係。”
在眾人的注視之下,他大搖大擺地走了出去。
織田作之助:“麻煩你了。”
國木田回神:“比較麻煩的人是你。”
“啊,是嗎?”
“好歹先問問太宰吧。那家夥人呢!”國木田心累。
“沒看到。”
中島敦倒是有點思路:“太宰先生好像……說是去昨天的地方踩點了。”
“誒?”
-
清之介心裏有些遺憾。
早知道再趁熱打鐵要求他們幫忙找個工作了。
他順手將沾了血的衛衣扔進了垃圾桶,全身隻剩下一件薄薄的貼身長袖。好處是看上去終於不像是凶殺片場走出來的npc了,就是有點冷。
他打了個噴嚏,走進街角的便利店,站在報刊一欄處沉思。
他是個正經作者,總該了解一下時下的人都喜歡看什麼種類的文學。
然而現實遠遠出乎他的預料。
從《周刊persona》到《酷派girls》,大部分的作者都在寫關於年輕人之間的愛恨情仇,部分作品還涉及超出三人之間的感情,清之介的思維好像升華去了另一個維度的太空,激動之間,差點將雜誌撕出一個口。
這種藝術於他而言,還是太過超前了。
清之介放空頭腦,將雜誌還了回去。
因為兩手空空走出便利店,還被收銀員翻了個白眼。
冷靜點,清之介,你可以的!
清之介拚命在心裏說服自己。
根據昨天的情況來看,不按質量出稿應該蠻快的,批量生產時下流行的熱點元素短文,再瘋狂轟炸各大雜誌社,應該能獲得一兩家的回音,這樣一來,雖說不能解決吃住問題,好歹也不會捉襟成這樣。
但是他做不到。
清之介頹廢地坐在路邊。
無論是寫那些據說被稱之為愛情的空洞的文字,還是感受到真真切切的愛意,再將它描繪出來。
清之介都做不到。
他可能不是天才,對文字的感受也很受限製。清之介喪氣地想。
起碼,憑借空洞的感受就直接落筆,他做不到。
委托費是一定要付的。
他稍微觀察了一下偵探社的內部環境,大概委托費也不便宜。估算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