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反正幾天過後,那些劣質品就會自動報廢,你就等著賠錢吧!交出來的東西也收不回去了!

少年放在兜中的手緩慢地拿了出來,眼中劃過光亮,額間的碎發微動,他一腳踩在桌子上,左手抽出刀,刀鞘應聲掉地,刀花遠比燈光閃耀,匕首釘在了老板的手指之間。

他嘖了一聲,不耐煩地壓低眉頭:“你是在威脅我嗎?”

少年的眉宇間充滿壓迫感。貼身的長袖繃出手臂上流暢的肌肉。

“想要這個?”清之介輕笑,把刀從書桌中拔出來,閑閑地在老板身上蹭掉了木屑。

老板瘋狂搖頭。

“那我能免費使用設備嗎?”清之介將刀鞘撿起來,收好重新揣兜裏,期待地看著他。

老板嘴角抽搐,說不出一句話來,艱難地從嘴中擠出一句:“好。”

他臉上的肥肉在顫抖,終於下定決心,趁著清之介手上的刀消失不見之時,雙手握拳朝著清之介揮去。

清之介反手一勾,捏住他的手臂,硬生生將這個體重比他高出兩倍的男人摔了出去。

“想要偷襲嗎?”他歪了歪頭,戳著自己的酒窩微笑道:“那樣不太好哦。畢竟我隻是來找工作的。”

要是在這裏鬧出事情的話,接下來肯定會因為黑戶的事情被帶走的。他還不想離開日本,這裏還有他沒有做完的事情。盡管想不起來,清之介直覺覺得那應該是件很重要的事情,跟手裏的筆有關。

不僅是老板在擔心,清之介本人也在緊張。

老板敗下陣來:“好了好了,剛才隻是開個小玩笑。你來上班吧。”

他徹底自暴自棄了。

“喂,你來帶他。”被點到的男人詫異地指了指自己,迷茫地走過來,“等等為什麼是我……”

“哪來這麼多話。”老板煩躁地擺了擺手,“他就是負責帶你的前輩了。所有東西都能跟他學知道嗎?我們給了你這個機會就要好好珍惜,第一次見麵就敢揍我……”他嘶了口氣,冷笑:“別以為身手好就敢糊弄我,告訴警察你也一樣玩完。”

距離徹底搬離米花隻有一個禮拜了,他還不想要惹出麻煩。先裝出一副順從的樣子陪這個小鬼玩玩吧,到時候把鍋全甩在他頭上好了。

清之介不清楚老板的想法。

他淳樸地感歎:“我一定會好好幹的。”

今天不用睡天橋真的太好了!

前輩給清之介拿了一台相機:“下午有個活,去跟一下。”

“活?”

前輩按了一下快門:“偷拍啊你懂不懂?”

清之介不懂。他笨拙地擺弄著相機,茫然問道:“為什麼要偷拍。”

前輩喪失耐心了,捋了一把油膩膩的頭發:“人,都喜歡刺激的東西。偷拍,刺激,懂嗎?”

清之介還是不懂。但是他不想挑戰這個眼間距很寬看上去有點傻的前輩的威嚴,萬一他什麼都不肯教怎麼辦,他還想學習一下怎麼采風呢。

他乖巧地應下:“懂了。”

總之就是對著刺激的東西按下快門。他明白了。

“編輯部”分派的車是一輛破舊的皮卡,像是被幾千萬條香煙熏過一樣,剛剛坐上副駕,清之介就克製不住地咳嗽起來。

前輩瞄了他一眼,點燃了香煙,惡聲吩咐:“準備好相機,要是拍不到衝野洋子的‘金主’,你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