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
雙胞胎起疑了。在他們的印象之中,好吃懶做的老板都是等人來服侍的,沒有別人的幫助,什麼都幹不成,隻有騙取信任是一把好手,怎麼可能會想到主動轉移貨物呢?
“他說,他惹了□□,欠了一屁股債,不管去哪裏,那人都會把他揪出來。你們要是想要錢,最好按他說的做。”
清之介輕嗬一聲:“快點,不然我們一點錢也分不到了!現在,就去條子麵前打架,打得越凶越好!與其辛苦錢打水漂,還不如被關一個禮拜!”
他與雙胞胎擦身而過,腳步沉重地走到佐藤身邊,給她換了杯水。
佐藤看了他一眼。
清之介舉起濕漉漉的雙手:“去了洗手間。”
他像是這個年紀所有的少年一樣,無聊地甩著手,將水珠甩得到處都是,甚至還濺到了佐藤的西裝。
看著女警官身上的明顯的水滴印,他晃了神,連忙說道:“抱歉,我現在就去拿紙!”
他剛剛抬起腳,身後的雙胞胎突然凶猛地纏鬥起來。
周圍的警察攔也攔不住。
清之介將腳步放了下去,一改剛才的沉重,越走越輕快,他往裏間走,順手將老板藏身的衛生間從外麵用櫃子堵住,往自己睡覺的倉庫走,順走了破爛的鋪蓋。
他背起鋪蓋,抬頭看著雜物室狹小的天窗,試探性地舉起腳邊的木頭,狠狠往上一扔。
玻璃像是雪花一樣向外落下了。
他輕巧跳到櫥櫃的頂部,陽光似乎觸手可得。
溫暖的日光照在他的手上,看不見的光線穿過蒼白的肌膚,紋理下的血管和靜脈似乎都一覽無餘。血液開始升溫了。
回頭看去,雜物室依舊陰暗。托老板的福,他在這裏和蟲子老鼠一起度過了一個不算美妙的夜晚。
是時候該離開了。
清之介摸著下巴,思考片刻後,他果斷從窗台處跳下。
鼓囊囊的兜裏飄出了幾張福澤諭吉。
他吝嗇地將錢重新塞回自己的口袋,大搖大擺帶著黑吃黑得來的贓款跑路。
說句好聽的,他可是繼承了老板的遺誌呢!
再說了,他的出場費可是很貴的。清之介沒有記憶,但他覺得自己的工資是以百萬起步的。為這麼一家小小的雜誌社工作了這麼長的時間,還隻收這麼一點錢,他已經很善良了!
清之介咂咂嘴,往上提了一下自己的行囊,哼著歌重新上路。
大家,一個都跑不掉咯~
他會帶著所有人的願望,自由快樂地生活下去的~
靠著這些錢,清之介租到了一個窄窄的出租屋。位置不算很好,跟房東溝通也很費力。好處是不需要證件,付錢即刻入住。
房子很陰暗,大概隻比八疊大一點,納米型的房間,容納了衣櫃、廁所和一個書架。
黴菌在牆壁上自由生長,空氣十分潮濕,下腳都感覺,青苔會在鞋底生根發芽。
清之介把鋪蓋放下,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燈泡一閃一閃的,看上去即將熄滅了。
啪。
燈絲燒掉了,散發出一股難以言喻的味道。
清之介無奈地躺下,自娛自樂地想:“好在能安全地睡覺了。”
這一晚睡得格外踏實。
第二天洗漱的時候,他的臉色好看了不少。
雖然吃住問題短時間都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