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圈圈的少年吵得鬆田陣平眼睛疼。他選擇戴上自己的墨鏡。所有人都在打哈欠,隻有清之介蹲在窗台上歪著頭打量疲倦的眾人。

大家好像都很困。太好了。

清之介露出邪惡的微笑。配合貓耳和豎瞳,邪惡程度直接突破1000%。

他有件很想做的事情。因為怕被責罵,一直克製自己的欲望。要是大家都很困,沒有人注意他的話,稍微試一下下,他一定會好好忍住的,不會被任何人發現——

他的腳步悄悄。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清之介盯上了放在桌子上的水杯。

野獸的本能和屬於人類的理性在掙紮。

屬於人類的清之介焦急道:“水杯是玻璃製的。要是掉在地上一定會碎掉!”

“不。”屬於貓的那一麵冷酷地說,“隻是稍微玩一下下,不要緊的。”

每次截稿日前,清之介也是秉持這種信念,悠哉悠哉騎著自行車在米花遊蕩。迫於截稿的壓力變成屍體創造奇跡的是明天的清之介,現在的清之介隻要享受生活就好了。如此往複數次,清之介也好好活到現在,可見貓之介的話是有可信度的。

清之介成功被貓之介勸服,試探性探出了自己的手。

他小心伸出一根手指,推著玻璃杯往桌子的邊緣移動。

盡管玻璃杯移動的速度很慢,杯子和桌子邊緣越靠越近,他感到了一股難言的刺激感。那種即將要落地又不要落地的興奮感使他遲遲不肯放手。

怎麼回事!為什麼以前沒有發現水杯這麼好玩!

清之介的世界觀被狠狠震撼了。

水杯到達邊緣。手指輕輕用力,它就會從桌子上一躍而下,摔得粉身碎骨。

清之介掙紮著想要縮回手,但腦海中的另一個聲音蠱惑他,讓他推下。

不行。摔杯子什麼的——

真好玩!

清之介的瞳孔豎起,指腹壓下,水杯衝出重圍,在牛頓的祝福下掉落在地,濺起的水花零分,無緣本次跳水晉級賽。

昏昏欲睡的諸伏景光驀然驚醒,闖了禍的清之介一臉不關己事的樣子,吹著口哨轉頭。

“清之介!”

被點到名字的少年摸摸自己的鼻梁,自覺舉起了掃把。

本以為事情就此終結。

剛剛料理完玻璃杯後事的清之介又盯上了放在櫃子上的花瓶。

貓之介在腦中誘惑:“看見那個花瓶沒?推它!”

清之介仿佛被魔鬼奪去了心神,眼中碧色的光幽幽流轉,燈光在他的頭上照下陰影,營造出唬人的威迫感。他在心裏安慰自己,隻是一下下就好,他就推一下下。

清之介再度伸出魔爪。

安室透到家時已經過了十一點。

各種繁瑣的程序阻礙了他回家的腳步。原本說好的慶祝也隻得遺憾推遲。好在班長伊達航在現場,帶上了自己的祝福。

時間已經不早,大概大家都已經回去了吧?

他這樣想道。

靠近門口時,他聽到了一陣吵鬧的喧嘩。

“抓住他!這邊!”

“不要讓他靠近杯子了!快點帶走!”

“不許來這裏!清之介!!!快點走開啊!”

又是一陣瓷器碎裂的稀裏嘩啦聲。

安室透:“?”

家裏遭賊了嗎?

他轉動把手,急忙撞開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