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之介的房間如今彌漫著一股濃烈的大蒜味,每天早晨起來,他都要先衝個澡才能出門。他的臥室已經徹底成為了禁區。

安室透:“大概……吧。”

他並不是故意要隱瞞清之介過去的訪客。他們都是清之介,最終都成為了眼前的人。過去的已經成為了過去,清之介不願多提的事情,安室透也不會追問。

況且……像是過去的自己穿越到這裏,對於清之介來說遠遠比座敷童子可怕得多。

清之介做完日課,放下鹽罐,神清氣爽地挺起背:“靈幻大師果然厲害,驅魔後感覺空氣都清新多了。”

靈幻大師可是上過電視的!

安室透看著地上的鹽粒,非常懷疑它的真實性。清之介買下它足足花了比普通鹽貴了兩倍的錢,還隻是一小袋。好在靈幻沒有獅子大開口,狠狠宰他一筆,安室透也眼不見為淨。

重點不是這個,每次撒完之後,清潔工作總是很繁瑣。盡管自己的事情自己做這點淺顯的道理,清之介還是明白的,但還是造成了諸多的不便。

清之介捏著掃帚抱怨:“那也沒辦法啊。誰讓座敷童子……”

算了,不往下說了,一喊出那個名字就覺得毛毛的。

清之介一陣寒惡,連忙將地上的狼藉打掃完畢,拎起沙發上的包:“我去上學了。今天有聚餐,晚上不回來吃飯了。”

安室透匆匆忙忙將便當盒提出來:“你忘了這個!”

清之介回頭,接過便當盒塞進書包:“謝啦。”

便當裏都是昨晚的剩下的食物,要麼就是簡單的三明治。他每天都很忙,甚至連吃飯的時間都空不出來。臨近期末,壓力一下子上升了。這個學期,清之介也鬥誌昂揚,發誓一定要拿下獎學金。

大學裏也有很多很厲害的人,就算是清之介也絲毫不敢放鬆,隻能在同學麵前裝出風輕雲淡的樣子,下課後火速溜去盧布朗補習。

就在清之介出門的一刹那,紫發少年踏進了玄關,掃視一圈後,熟門熟路地換下鞋子:“還有東西吃嗎?我肚子好餓。”

諸伏景光正在處理卡進死角的鹽粒裏,“你不是才剛出去嗎?”

他很同情清之介害怕鬼魂幽靈,可清之介要是繼續撒鹽驅邪,他遲早會沒收清之介手裏所有用來抵抗的神器。

“嗯哼。”少年應道。

安室透第一個發現不對勁。

按照前兩次的經驗,坐在沙發上的並不是現在的清之介。

少年的臉龐瘦削,風衣帶著濃厚的硝煙味,襯衫沾了血漬,領口大咧咧地敞開著,鎖骨處的疤痕清晰可見。

安室透:“……清酒。”

“呀,早上好,波本。”清酒彎起眼睛,笑容漂亮到邪惡。遠遠不是清之介那種做作到帶了點傻氣的表情。

諸伏景光後知後覺,停下了手裏的動作。

清酒的危險度直線飆升。遠遠不是幼兒可以相比的。要是沒有猜錯,清酒手裏不止有木倉,還有手榴彈。少年口袋位置突起的朦朧陰影證實了這一點。

可他隻要了一碗飯。

一碗剩飯,和清之介帶走的便當出自同一個電飯煲。

與其說是剩飯,其實安室透每天都會特地留出一些塞進便當盒。

早餐一向很豐盛。他和諸伏景光都喜歡下廚,早餐也成為兩人互相交流的渠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