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山真人住在山頂的一座小院。出了千山殿,還要再往上走一會兒才到。越往上走,山風越大,霧氣越濃,走了一會,霧氣竟然變淡,最後消失不見,一回頭,那霧氣竟在腳下,仿佛一片雲海,遮住了山下景物。
“師弟以後自有賞景的時候,還是快快趕去拜了師父。”範長書笑著說道,江沅連忙收回視線,和範長書一同前行,不出幾步,一座小院顯現眼前。這座小院,幹淨簡潔,進了院門,可見正前、左右各有一扇門。範長書帶了江沅走到右手的門前,在門口恭聲道:“師尊,衛國世子帶到了。”
過了半晌,一道冷漠的聲音傳出:“長書去吧,江沅自己進來。”
範長書和江沅道了別,自行下山去,江沅整整衣襟,推開門。一座靜室出現在眼前,陽光從頭頂天窗灑落,灑在地上。房子裏什麼擺設都沒有,沒桌、沒床。地麵由木板鋪成。正中心一個太極圖案,千山就坐在太極圖中間的蒲團上。陽光灑落在他的前方。
江沅也被靜室裏的靜謐氣氛感染,放低了聲音說道:“江沅拜見千山真人。”
又是過了半晌,千山才睜開雙眼,看了看江沅,伸出右手,枯長的手指指了指地麵:“坐。”
江沅席地而坐。千山打量了一會,五指枯長的手指一抓,江沅隻覺一股吸力把自己吸向千山,直至被千山吸到身前,抓住右手。千山抓住江沅的右手,半晌,又按在江沅的膻中穴。然後,收回枯長手指,冷冷的說道:“誰給你啟蒙的?”
江沅把山穀中的遭遇,以及貝葉書為他啟蒙的事情,說了出來,不過金蛇和後來貝葉書傳的功法,卻隱下未說。說完,仍是安安靜靜的等著千山。
“原來是他,算是你的機緣。”千山淡淡的說道:“不過,他沒告訴你,你體內沒有神竅,築不了基嗎?”
一生炸雷在江沅腦中響起,“自己沒有神竅?築不了基?”江沅騰的揚身而起,跪在千山麵前,看著千山,不敢置信的問道:“真,真人,您說的……”
“嗯,修行者。練氣士,體內需有元脈。築基,體內需有神竅。你體內沒神竅,築不了基。去客房住一晚,明早下山吧。”
江沅腦中轟鳴,無法相信,突然靈光一閃,想起貝師父說過,自己築基後才能修行那不功法,豈不是說,自己是可以築基的?想到這,抬起頭,充滿期待的看著千山。
“你的啟蒙師,可是告訴你,你有可能築基?”千山冷冷問道。江沅點了點頭。千山又沉默不語,半晌,才說道:“確有一部古法,可讓沒有神竅的練氣士築基,但很少有人可以練成。因為練這功法,九死一生,痛苦萬分。成功的可能極低。如果成了,好說。如果敗了,就是死。貧道還是勸你,放棄了吧,以你的資質,練到練氣九層,不難。可在凡間稱雄了。”
江沅沉吟了下,盧觀和杜悠然,這兩個名字在腦中不斷排行。終究還是狠下心,說道:“江沅願意一試!”
“就為了你那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