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寧宮裏,昔日尊貴的皇後沈穎,跪在外殿,她身上還穿著著代表皇後尊貴身份的鳳衣,頭上還戴著明晃晃的鳳冠,卻被迫跪在了貴妃的麵前。
坤寧宮裏站滿了禦前侍衛,隱隱然有把皇後沈穎包圍住的架勢,幾個跟隨皇後入宮的宮女,被擋在外麵,根本不讓她們接近皇後。
貴妃得意洋洋的看著,終於跪倒在她腳下的皇後,得意的笑了幾聲,對皇後沈穎說:“皇後娘娘,臣妾想不到,有一天你也會跪在臣妾的腳下,你說這是不是很有趣的事,臣妾還記得初次進宮的時候,被皇後娘娘教訓,在坤寧宮的院子裏,在眾妃嬪的麵前被你罰跪的事,那個時候臣妾就發誓,有朝一日也要讓你跪在臣妾的腳下。”
貴妃一副小人得誌的猖狂模樣,而皇後沈穎卻一臉平靜,仿佛沒有聽到貴妃的譏嘲。
“你不要故作神秘也不在乎,其實臣妾知道,你心裏必定是不服、不忿的!”貴妃彎腰湊到沈穎麵前,繼續嘲笑著她:“何必偽裝成一臉平靜的模樣呢?為什麼不大聲的哭喊,對著臣妾訴說你的不滿呢?恩……”
“貴妃,你是來坤寧宮宣旨的,不是來向本宮炫耀的。”皇後沈穎開口,冷冷的提醒貴妃,貴妃惱羞成怒,一掌甩到了沈穎的臉上,登時沈穎的半邊臉浮腫起來,唇角也開裂了,有血絲流出來。
沈穎抬頭冷冷的盯著貴妃得意的臉,隻說了一句話:“小人得誌。”
“你!”貴妃下意識的躲開了沈穎冰冷的目光,她竟然無法直視她的眼睛,麵對沈穎的明眸,她總會有一種低人一等的感覺,這種感覺讓她很不舒服,就想狠狠的折磨皇後一番。
“拿開你的眼睛!”貴妃大聲尖叫著:“你再看本宮,本宮就剜了你的雙眼,陛下,把你交給本宮處置,你等著,本宮會讓你嚐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
沈穎也不說話,隻是安靜的聽著貴妃的狂吠,貴妃叫了幾聲,才想起正事,她展開聖旨,對沈穎宣讀起來。
沈穎一動不動的聽著,那道廢後的詔書從貴妃口裏宣讀出來,她一直在等著這一天的到來,在左相沈氏一門被血腥清洗,在右相於潞被迫告老還鄉之後,沈穎就知道,被廢黜的這一天,遲早會到來。
自景帝登基大肆清洗反對者之後,轉眼過去了八年,這期間景帝竟然把盤結在朝中,根深固堤的左相沈氏一門都連根拔除了,除了皇後沈穎,沈氏的老老小小、男男女女,都被景帝給誅殺了。
沈穎被困在深宮裏,根本無法保全沈氏,景帝誅殺了沈氏一門,還故意把消息傳遞到坤寧宮,讓沈穎知道了,沈氏一門被誅殺的時候,是如何的慘烈,沈氏九族一千餘人被押赴菜市口,在午時三刻斬首示眾。
“皇後娘娘……”一直跟隨沈穎入宮服侍她的宮女,一邊流著眼淚,一邊跟沈穎陳述:“那一日沈氏的血液,把菜市口周圍的土地都染紅了,沈氏男女老幼都是不瞑目的,皇後娘娘……”
沈穎坐在坤寧宮裏,整整一夜,她望著左相府的方向,沉默了流了一夜的眼淚,為了她的識人不清,枉害了沈氏九族的性命而懺悔著。
那一夜之後,景帝曾來過坤寧宮一遭,他看到了想看到的,沈穎的悔恨和淚水,得意的大笑著離開了,後來坤寧宮被重重包圍起來,好像一個密不透風的牢籠,困住了沈穎。
宣讀完聖旨,貴妃指使著帶來的宮女:“把廢後身上的鳳衣、鳳冠都給本宮摘下來,扒下來。她不再是大燕國的皇後,沒有資格再穿著鳳衣,頭戴鳳冠!”
跟隨貴妃過來的宮女們,齊聲應諾著,一哄而上,強行扒下了沈穎身上的鳳衣,拽下她頭上的鳳冠,並且把沈穎慣到地磚上,還為了討好貴妃,狠狠的踩踏了沈穎幾腳。
“即使你出身尊貴,現在還不是一樣被本宮羞辱,沈穎,下一任尊貴的皇後,就是本宮了,哈哈——”貴妃哈哈大笑著,狠狠一腳踩到了沈穎的手上,讓她疼得渾身顫抖了一下。
“來人——”貴妃用力一揮:“把廢後沈穎帶到冷宮,把她帶進宮來的幾個奴才也都趕到冷宮去。”
太監們虎狼一般衝過來,扯起沈穎往冷宮去了,跟隨沈穎的宮女們,也哭喊著追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