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聖誕節的西方城市,在入夜後,外麵變得越發寒冷。
特別是在有著二十一層的摩天大樓頂層,刮著的風大得足以將成年人掀倒,嗚嗚作響的夜風中夾帶著棉絮似的霜雪。
通往頂層的門戶早就從大樓裏麵反鎖了,平日裏別說晚上了,哪怕正午的大白天時分也不會有人上來。
可此時這裏的頂層。
一人低伏著身子蹲在最高處的蓄水塔上,另一人則是倚靠在天台欄杆旁邊,兩人隔著十米左右的夜色對峙在一起。喵喵尒説
“你是什麼人?”
格溫睜大眼睛,審視的目光透過蜘蛛頭罩落在對方身上。
這一看不由驚豔。
眼前女人的體格看起來並不強壯,暴露在戰甲外的肌膚細膩白皙,沒有明顯的肌肉,難以想象對方那誇張的力量從何而來。身上穿戴持有的戰甲、武器,還有頂冠和靴子,都沉澱著一種恒古的狂野與高貴。
她腳踏覆著一層薄薄冰雪的地板,迎著寒冷的夜風挺立在天台上。天上月亮皎潔的銀輝恰好披落,讓那一頭狂亂飛舞的銀色長發瑩瑩生輝,以至於整個人仿佛鍍上一層銀白的聖光。
宛如一尊從遙遠的古希臘文明史卷中走出的神靈!
“好美。”格溫忍不住驚歎出聲。
盡管對方稍微側著身體,加上不斷飛舞的銀發,以及黑夜和霜雪的緣故,她無法看清具體的容貌。
但還是,好美!
這句讚美是發自內心的,除了美,格溫找不到別的形容詞。
格溫在打量著希年的同時,希年也在注視著格溫。
雖然身體從頭到腳都被緊身製服包裹的嚴嚴實實,但與自己這種‘假貨’有所不同,對方的體型、穿扮,包括動作一看就是真正的女性。
畢竟。相比他現在穿著的女式裙裝戰甲,這種緊身製服更加難以隱瞞性別——無論再怎麼裹,男性穿上緊身的製服時,胯下都會稍微凸出一部分,無法像眼前的女性這樣平坦無礙。
讓希年眼睛一亮的是。
眼前神秘女性身上穿著的黑白蜘蛛製服,完美顯露著自己纖細而嬌小的身姿。就像正在盯著獵物伺機而動的野獸,蜘蛛製服呈現出了流水線般的力感弧線,鼓起的肌肉筋骨恰好處於多一分,則過於強壯,少一分,則不夠堅韌的完美階段。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蜘蛛俠?
等等,他怎麼記得蜘蛛俠是男的?
希年有點迷惑,聽到對方的提問話語,不由愣住了。
那是冷冽幹脆的少女音,他不記得自己在哪聽過,可這聲音讓他感到莫名的熟悉。
陌生而熟悉,這強烈的違和感到底是……
緊接著。
聽到對方誇讚自己“好美”,希年徹底自閉,很想直接從這高樓上跳下去。
“你到底是什麼人?不打算回答我的問題麼?”格溫雙手抵在蓄水塔上,微微往下俯視著希年問道。
希年沉默不語。
“我能感知到,你手上的那把武器很危險。如果真的動手,剛才那些警察,包括直升機應該都攔不住你,為什麼你隻是一味的逃跑。”蜘蛛頭罩下,少女的臉容越發好奇。
希年繼續保持沉默,隻是低頭看了眼手上的複古長劍。
哪怕是剛才的一路逃竄,他都沒有鬆開劍柄絲毫。
這是小姨藏在家裏的東西,單憑這一點,他就不可能丟失這把劍。
至於為什麼不使用,這還用說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