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朝站在京城的門口,抬起頭看著眼前的這一切,臉上的表情十分複雜,眼淚劈裏啪啦的往下掉,在他的身邊還跟著另外一個人,眼圈也同樣發紅。
“公公。”另外那人壓低的聲音說道:“我們回來了。”
“我從來沒有想過,我還能活著回來。”魏朝壓低了聲音說道:“我回來了,我終於回來了,我還有回來的一天。
那人也點了點頭,一臉的感慨。
兩個人穿著尋常百姓的衣服,甚至還有一些破舊。
從兩個人的樣子看來,這兩個人一路上倒是沒有吃什麼辛苦,麵色也很紅潤,這一路上調養的非常不錯。
情緒上倒是很激動,一時半會也平複不了。
旁邊那幾個人對視了一眼,領頭之人有一些無奈的走到了兩個人的麵前有些遲疑著說道:“兩位,咱們還是趕快離開這裏吧,雖然到了京城,但也並不安全。”
“你們離開南京的消息恐怕瞞不住,我們前腳走,後麵消息恐怕就已經出來了,這個時候消息恐怕就已經到北京城了。”
“說不定已經有人在攔截兩位了,甚至會對兩位下殺手。”
“隻要不進皇宮不公開露麵,兩位就不安全,要是那些人下了殺手,到時候咱們這些人可不夠殺的,咱們還是快點走吧。”
魏朝和身邊的曹化淳對視了一眼,沒有絲毫的遲疑,兩個人一起用力的點了點頭,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看著領頭的人說道:“麻煩你們了。”
“您別這麼說。”為首的老頭笑著說道:“咱們這些人把您接過來也是封了家主的令,家主把您接過來,那也是封了宮裏的令,以後大家就是一家人。”
“你看現在兩位落魄了,這飛黃騰達也不過就是指日可待的事。”
“等到兩位飛黃騰達了,咱們這些人還要指望著兩位。”說著說著老頭忽然伸手抽了自己一個嘴巴,叫著說道:“兩位千萬別在意,這話可不是我這個擔當奴婢能說的。”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之後連忙說道:“瞧您這話說的。”
魏朝和曹化淳到現在對眼前這個人的身份也不是很清楚,隻知道這一個人是國丈家的人,具體是什麼情況,他們也不明白。
國丈為什麼讓他們回來,他們也不明白。
兩個人一個人在南京,一個人在鳳陽,對京城的事並不是很了解,也沒有什麼消息給他們傳過去,很多事情都不清楚。
一行人上了馬車之後,過了城門,很快就朝著城裏而去。
拐了幾個彎之後停到了一座大宅的後門口,這裏也早就已經有人在等著了,下了馬車,幾個人沿著後門就進入了這宅子。
穿過甬路,過了兩個門洞子,幾個人就來到了一座院子。
在這裏一個人已經在這裏等著了。
為首的老頭這個時候來到了這人身邊,對著魏朝和曹化淳說道:“這位就是太康伯。”
兩個人不敢有絲毫的遲疑,連忙撩起衣服跪倒在了地上,恭恭敬敬的開口說道:“參見太康伯。”
“行了,免禮吧。”張國紀忙走過去,伸出手將兩個人攙扶了起來,上下打量了一番兩個人,這才開口說道:“一路上辛苦了,快快快,隨我往裏麵走。”
“我已經讓人準備了酒菜為兩位接風洗塵。”
“多謝伯爺。”兩個人對視了一眼之後,連忙說道。
一行人很快就走進了屋子,這裏早就已經擺上了酒菜,分賓主落座之後,張國紀讓人把酒倒上,然後便讓下人退了出去。
“兩位,這杯酒就算給二位接風洗塵了。”張國紀端起了酒杯,笑著說道:“我先幹為敬。”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連忙跟著一起喝了下去。
把酒杯放下之後,張國紀笑著說道:“這次進京,兩位恐怕也是什麼被蒙在鼓裏,我要是不把話說清楚,兩位飯也怕吃不踏實。”
“自從皇後誕下太子之後,這宮裏麵就沒太平過。”
“前幾個月天子乘坐遊船意外落水,這身子也一直時好時壞,皇宮大內的情況也就越來越糟。魏忠賢和客巴巴兩個人在宮裏麵是肆意胡為,皇後在宮裏麵的日子並不好過。”
“皇後的日子不好過,太子的日子自然也不好過。”
張國紀看著兩個人有些遲疑著說道:“現在皇宮大內全部都是魏忠賢和客巴巴的人,皇後身邊實在是沒有一個能夠相信的人。”
“我這也是萬般無奈才想起了兩位。”
“魏公公,當初可是你引著魏忠賢入宮的,客巴巴當初也是你的對食,他魏忠賢不但搶走了客巴巴,還把你趕到了南京,這種所作所為簡直就是令人發指,禽獸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