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衡之撩眼。
“你姐怎麼你了?”
說到這個亦昀就來勁了。
“我小時候比她矮一個頭的時候她說罵我就罵我,現在比她高一個頭了,她還是說罵我就罵我,這樣的女人不可怕嗎?”
說完他小心翼翼地看向謝衡之:“她平日裏喜歡罵你嗎?”
“她怎麼會罵我。”
謝衡之拎出裏衫衣襟,指了指,“她很想我。”
亦昀無話可說,埋頭喝肉湯。
肉湯雖鮮美,喝進嘴裏卻不是滋味。
聽說幾日前又找到北猶大軍蹤跡了,但林將軍沒有任何要發兵的意思。
這會兒謝衡之還給他送肉湯來喝,難不成打算就這麼僵持著,不打了?
亦昀心情沉重地喝了幾口,抬起頭,發現謝衡之還沒走。
亦昀迷茫地眨了眨眼睛。
愛屋及烏也不至於及到要親眼看著他喝湯吧?
“好喝嗎?”
謝衡之問。
亦昀:“……好喝啊。”
謝衡之:“那趕緊喝,喝完姐夫帶你幹一票大的。”
是夜。
一隊精銳士兵口銜枚,馬蹄裹布,悄然出動。
-
第二日天不亮,赤丘大軍秘密開拔,朝著北猶營地悄然進發。
北猶斥候當然勘查到了動靜,但昨夜裏北猶主帥暴斃營帳內,此時的北猶軍心大亂,無人指揮,亦顧不上遷躲。
既來不及躲,隻能迎戰。
一時間,烽火連天,喊殺之聲震撼雲霄。
北猶大軍似無頭蒼蠅,前鋒很快被擊潰。
然而此刻剩下的北猶精銳騎兵,才是真正的銅山鐵壁。
他們甚至無需將領,人人都可以一擋百。
且因昨夜裏赤丘精兵的偷襲,刺殺其主帥,這些北猶精銳騎兵忿火中燒,如羅刹降世,方圓三裏都彌漫著自他們身上發出的殺氣。
眼下不可硬來,是以站在戰車上俯瞰戰場全貌的謝衡之和軍師頻頻揮動旗號,指揮弓弩手先破其陣型,而後輕騎兵繞行突擊,亂其視線。
終於,赤丘士兵將其逼攏圍困於狹小場地時,也就到了騎兵最後對衝的時刻。
即便對方主帥已死。
但麵對眼前的高頭大馬和茹毛飲血的北猶精銳騎兵
() ,赤丘軍隊需拚死一戰,才有些許勝算——
忽然,軍師營的謝衡之見騎兵前的前鋒兵有異動。
他頃刻間明白了他們想做什麼。
千鈞一發之際,不等他旗號發出,前線的先鋒兵已經得到了林將軍的首肯。
首領已負傷,此刻站在最前麵的亦昀手持盾牌,高舉長槍,雙眼猩紅。
“弟兄們,跟我上!”
-
暮色冥冥之時,岐黃堂雖然門窗緊閉,廳堂裏依然亮著燭火。
在燈下穿線的亦泠指尖忽然被紮了一下,疼得她倒吸一口涼氣。
“你不能再縫了!”
從後院出來的秦四娘看見亦泠的手指,立刻握住了她的手腕,“你的手指都被線勒成什麼樣了,你快放下!”
“沒事。”
亦泠說,“等長上繭就好了。”
眼下由不得亦泠休息。
她也顧不得手指被紮的那一下,擦了擦指腹冒出的血珠,又重新拿起了針。
直到七日後。
正月初一,新春初始。
赤丘依然一片沉寂,毫無新春的氣氛。
岐黃堂內也隻有針線穿破皮革的聲響。
忽然,有人急促地敲門。
埋頭縫製的婦孺全都抬起了頭,麵麵相覷。
“是我!”外麵的人喊道,“四娘,是我!”
穆崢?
大家都放下心來,卻也疑惑。
“你怎麼來了?”
秦四娘打開門後,徑直問道,“你不是去送糧嗎?”
“我剛從北營出來,聽說大軍已經挺進兩百餘裏,直逼北猶老巢了!”
聞此消息,岐黃堂內眾人忍不住低聲歡呼。
前線的軍情傳回赤丘需要時日,而她們又接觸不了軍營裏的人,隻能眼巴巴地等著別人打聽消息。
高興完,秦四娘再回頭看穆崢,皺眉道:“這是好事,你怎麼這幅神情?”
“因、因為我聽說,七日前一戰,北猶騎兵極其剽悍,我們的騎兵難以抵抗,所、所以先鋒兵陷陣刺他們的戰馬馬腿,這是以命搏命的打法。”他的目光越過秦四娘,看向亦泠,“包括亦昀在內的先鋒兵傷、傷亡慘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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