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表姑的愛情亮紅燈
母親丟下一個要記得你表姑的教訓的話給陽光,就出去做事了。
陽光明白此時母親提示自己的用意,她清楚地記得表姑的感情經曆,那是很多人都扼腕歎息的一件事情。
陽光的表姑是個美人胚子,高大而男人氣十足的表姑夫跟表姑相親時,表姑夫的母親看到表姑的漂亮麵容,震驚地說她是《聊齋》裏的狐狸精變的。
從戀愛到結婚以後好幾年的光景裏,表姑兩口子,情投意合,你恩我愛。
他們倆都是人精,過日子是百裏挑一千裏挑一的手,非常有經濟頭腦,更有遠見卓識,早在大家都安於住公房吃公糧的時候,他們就看到了市場經濟的晨曦。兩個人一核計,利用多年勤勞積累的錢,自己動手建了縣城屈指一數的二層門市樓。不久,政策的變化就應驗了他們的預見。這樓出租後每年都有很豐厚的收入,不費一兵一卒,年年都有大筆的穩定收入,這不能不說是他們聰明的最好回報。
眼看著日子是越過越紅火,喜上加喜的是雙胞胎女兒不期而至,這可真是好事全讓他們家遇到了,把周圍的人嫉妒的眼睛裏直冒火苗子。
表姑和表姑夫對生活充滿了熱愛的信心。有了孩子以後比以前更能幹了。
常言說,物極必反,那天,來了個走街串巷的算命看相的,敲響了表姑家的門,說找口水喝,表姑熱情地讓他進屋坐下喝,還送冰涼清甜的西瓜給他吃。
這個算命的說:“你心眼兒很好使,我給你看看命相。”
表姑說:“不用看了,你歇歇去給別人家算吧,我不信算命,我日子過得很好,謝謝你了。”
算命的說:“我是看你心眼兒好才要給你看的,別看你日子過得好,現在夫妻也很和睦,可是,你的將來會有大事的。”
表姑不信地問:“能有什麼事?我們過得好好的。”雖然她嘴上這樣說,心裏還是有些沒底兒,就對算命的說:“那你看看我們家會有什麼大事呢?”
算命的說:“你和你丈夫,或者離婚,或者你們中得早走一個。”
表姑聽了很生氣,問:“我沒得罪你啊,你怎麼這樣詛咒我們呢?你還是走吧。”
算命的說:“我是嘴直了點兒,不過,我看你心眼好才告訴你的,你還是注意些好。”說完沒收費就走了。
表姑怎麼能相信如膠似漆的夫妻會反目離婚呢?至於說到死,就是算命的不說,他們也會時刻珍惜生命的。表姑知道,算卦的都是兩頭兒堵,誰家的夫妻不是有先有後分頭走的?哪有幾個是兩個人一起死的?算命的事表姑並沒有放在心上,當時的不快馬上就讓她忘到腦後了。表姑打發走了算命的就當這個事從來沒有發生,她自己忘記了,也根本沒有對表姑夫和別人提過,耳不聽心不煩嘛。
日子又平靜而幸福地過了兩年,也不知道是算命的詛咒的還是命中注定的,反正,表姑真離婚了。
出事的那天晚上,表姑夫說去跟生意上的朋友應酬,表姑很侃快地答應說:“你去吧,人活在世上不能朋友,象我們這樣做生意就更不能沒有朋友,注意不要把自己喝多了。”表姑把表姑父打扮整齊,表姑父本來長得就帥氣,稍微一修飾更是神采飛揚,整個一個高倉健第二版本。表姑溫柔地給他正了正領帶結,兩個人甜蜜地輕輕擁抱了一下,表姑夫親了親表姑美麗的臉龐,便離開了家門。
也可能真是活該有事情發生。
表姑夫走了大概一個小時的時間,突然,表姑發現兩個孩子都發燒了。那時還沒有移動電話,表姑跟表姑夫根本聯係不上,再說,表姑不想打擾他跟生意上朋友的聚會。可家裏一點兒救急的藥也沒有了,表姑急得在地上直打轉,不過,表姑是聰明的人,這點兒小事不會難住她的,很快地,她一下想到去平日處得很好的鄰居張迅,遠親不如近鄰嘛。表姑知道張迅的丈夫大李出差了,如果她們家也沒有退燒藥,表姑就得跟張迅抱著兩個孩子去醫院。
邊計劃著邊走,表姑來到張迅家,她連連敲了三下門。她分明看到屋裏有燈光卻不見人來開門也聽不到有人回應。表姑想,這個粗心的家夥睡著忘記關燈了。本來不想叫醒她,可是,給孩子吃藥看病要緊,如果耽誤孩子,張迅都得罵她。所以,表姑又連喊帶敲了好一陣,她累得急得滿頭大汗了,才有人來開門。開門的卻不是張迅,是那個一個小時前她精心打扮過,而且給她甜蜜之吻,聲稱自己有應酬的自己英俊的丈夫。表姑眼前的丈夫已經不是衣冠楚楚,衣衫不整了。他唯唯諾諾地問,你怎麼來了?表姑好象立刻明白了什麼,立刻什麼都明白了。表姑說,我還想問你是到他們家來幹什麼呢?房門緊鎖,你生意上的朋友不會也在屋子裏吧?我去見見他們。說著,表姑一使勁把擋在她前麵的表姑夫撞到一邊,她箭一樣颼颼幾步就衝進了裏屋。顯然現在她急不是為了給孩子找藥,她已經暫時忘記孩子正生著重病,她的腦子被羞憤燃燒著,她心中隻有一個目標,那就是立刻找好鄰居張迅算帳!